“可以。”葉慕雪微微頜首。
這個收購價也算是公道……當然會低於這些東西的實際價值,但人家是收購,難道還原價收購?
店員把葉慕雪的儲物袋清空,然後將靈石轉過去,微笑道:“歡迎下次惠顧!”
呵,還挺周到的。
葉慕雪笑了笑,收起儲物袋來到陣法材料的售賣櫃檯,店員沒有立即上前,而是任她觀看。
陣法材料不少,正好可以跟她手上的材料互補……葉慕雪以前在山海空間儲存的材料挺多的,但沒多少是構築空間傳送陣。但靈虛劍派牛啊,材料多多,而凌霄真人本身就精通傳送,葉慕雪在修煉之餘也在不斷提高陣道,尤其傳送陣,在她的努力下終於有了結果。
櫃檯後面的店員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修士,嘴角微帶不屑,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修士,卻故作神秘的帶着隱匿修爲氣息的寶物,不知道是哪家子弟跑出來獵奇,真要是被人盯上了寶物……呵呵!有樂子看了。
這時,眼前的女修忽然擡起頭,那雙明眸像是能夠洞穿人心似的看着店員。
店員心裡一哆嗦,趕忙收起那些現下不宜的想法,剛想開口說話,葉慕雪已經將一張清單遞給他:“你看這清單上的材料能夠湊齊?”
“噢,請稍等。”
店員接過清單,逐項檢視……半晌,她訝然道:“這是傳……”
一股迫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店員駭然住口,望着葉慕雪:“你想幹什麼?想動手?”
“你不覺得太過多嘴了嗎?”葉慕雪沉着臉。
顧客買什麼東西、用於什麼地方,就算是猜着了,也不應該宣之於口,這個店員明顯是犯忌了!
“怎麼回事?”一個管事的走過來,看着葉慕雪的眼神很是不善。
出乎意料的,店員如實在報告着自己的所作所爲。
“向這位道友道歉!”
管事看葉慕雪的目光變得有幾分柔和。
“對不起!”店員立即向葉慕雪道歉,態度還怪端正的。
葉慕雪微微搖頭:“小事情,請問你們這裡能不能購齊這些材料?”
管事接過材料清單,低頭一一查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大部分都有,但有些材料需要從其他分店調貨。”
“需要多少天?”葉慕雪問道。
“十天左右。”
管事默算了一會兒,果斷說道,“不過,您得交三分之一的定金……您要的量很大,若是出了意外?”
“呵呵……這是正理。”葉慕雪當即按照材料價款的總額繳納了三份之一定金……管事在價格上給她讓了一成,算是爲剛纔的事賠罪。
像這種交易,都要籤契書的,修行之人最重因果,這一點倒是無須擔心。
在符文材料櫃檯,葉慕雪又買了一些大量用於煉製中級符籙的符紙和符墨,然後向二樓走去……一樓是各種材料,二樓是丹藥和法器、符籙之類的,葉慕雪本來沒想買什麼東西,但她一下子看到櫃檯裡放的一種冰藍色的果實,表面上還彷彿有霧氣繚繞,頓時腳就走不動了。
“道友,這是天玄果。”
櫃檯後面的店號看到她在那些果實面前停下,“服用天玄果,可以滋養靈根……”
葉慕雪作爲丹師,自然知道這種果實,其實天玄果最大的好處的滋養已經萎縮的靈根……這個天玄果其實挺雞肋的,因爲在修真界,有靈根的人早早就修煉了,不存在萎縮的問題,這種果實滋養靈根……其實在靈根沒萎縮的時候服用了,也提高不了靈根的品質,如果真的是靈根非自然損傷的話,這種果實也沒法救治……價格有些小貴。
“怎麼賣!”葉慕雪問道。
“一顆兩千下品靈石,購買十顆以上有優惠。”店員含笑回答。
“就是這麼多了嗎?”葉慕雪數了一下……櫃檯裡一共二十四顆天玄果,如果按照價格,那就是四萬八千塊靈石。
“我全要了。”
葉慕雪倒不是自己吃,而是想給那位老徒弟吃,再者……四位大弟子也是修煉得夠晚,靈根還有萎縮現象,吃幾顆天玄果潤上一潤。
這種果實,不是常見之物,葉慕雪上輩子活了二百多年都沒見過,而這一世剛到修真界就遇到這麼……老徒弟的運氣啊!
“您稍等一下。”店員是最喜歡這樣的客人了,不講價,不磨嘰,直接掏靈石。
在店員用一隻玉盒將天玄果裝起來的時候,葉慕雪將將四萬八千塊下品靈石如數支付……她剛剛拿起玉盒,叭的一聲,一個儲物袋扔到櫃檯上,店員和葉慕雪都是一怔。
葉慕雪轉過頭,一股濃香差點兒把她薰了個跟頭……明明這香的材料就是高品,怎麼一合成就出來了個這?
知道的是此人的喜好比較怪誕,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鬧市放毒呢。
來人也是女修,大約三十歲上下,長得也算美豔,但就是嘴脣薄了些,眉梢高了些,整個人說好聽點兒是高冷,說難聽點是涼薄……但這都好說,畢竟相貌是天生的,不能因爲人家長得不好就不讓人上街。只是……你瞧不起誰呢?幾個意思就往櫃檯上扔靈石。
後者來到近前,伸手就要抓那玉盒,葉慕雪手指微動,玉盒驀然消失,那名女修的手一下子抓了個空。
“你好無禮!”女修厲叱。
“你缺家教!”葉慕雪也沒客氣。
女修大怒,她剛想祭出飛劍,便看到店員和葉慕雪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中驀然一驚,臉色愈發陰沉,伸手點了點葉慕雪,回身便走。
不過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她的威脅葉慕雪還真沒放在身上……她沒注意到,店員微微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符籙分九級,或者籠統地分爲高、中、低三級,從品質上來分,可分爲上、中、下三品,但還有一種是極品,這種符籙即便是高階符籙師也極少煉成,極品符籙的威力可以說是將符籙的等級提升了一級,關鍵時候那真是救命之物。
這裡的符籙最高是五級,而她現在能夠繪製的最高等級是四級,完全用不着購買。丹藥和法寶亦是如此,可以自給自足。
葉慕雪轉了一圈,詢問了一些關於丹、符的收購價後,便離開了這裡。
出了天一閣,往前走了一段路旁邊是一家成衣鋪,葉慕雪微一沉吟後,走了進去。
法衣,也有品質之分,法衣有兩個最基本的功能,一是清潔,二是抗磨損。至於中、高檔的法衣,還有防護箭矢、防窺伺……甚至在法衣上直接恆定一些高階的防禦道術,或者反擊道術等。
葉慕雪也有幾套法衣,有的是前世留下的,也有幾套是乾坤坊的……實在話,沒幾件高檔貨。
在靈虛秘境裡,倒是有不少品質不錯的道袍,可那玩意……留着喬裝打扮倒是可以,葉慕雪很難把它當成時尚,找了兩件道袍,將上面的靈虛劍派的標誌拆了之後,她把這兩件道袍賜給老徒弟,佟正虹沒少操心湖心山的事情,有功必酬。
成衣鋪的店員都是些容貌靚麗的女孩,有凡俗,也有煉氣期的女修,這家成衣鋪的規模倒是挺大的,說是成衣,可也有布料,而且有絲綢的,有錦緞的,還有類似混紡的,這些面料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導靈性特別強。
不要以爲是塊面料就可以製作法衣,除非是在一塊靈性面料上加工完陣法,然後面縫到普通面料上,否則神仙來了也沒事。
葉慕雪買了一件天青色的法衣,有點兒素,可她皮膚白、身材高,天生的衣服架子,就算是披色麻袋片,那也是有姿有色的,而且她的頭髮束成了馬尾辮,在修真界中也算是獨樹一幟了……再過30年,那些古裝電視劇中出現的馬尾辮純屬胡扯,因爲在古代,女孩子梳什麼發形都是有講究的,不能亂來。
這件法衣的材料自不必說,上面除了清潔和抗磨損的禁制外,還有一個恆定溫度的禁制和一個防禦道術——水之壁。
這個禁制能夠抗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因而價格上就稍貴了一些,葉慕雪有些肉疼,本來琢磨着再買件換着穿,聽說可以量身定做,她果斷的又定製了兩身旗袍、一身民國時期的學生旗袍、兩套連衣裙和3件休閒套裝……當然都是法衣,雖然價格有些小貴,但比起成衣還是便宜,商家大約是很少見到一次定製這麼多衣服的,還給了一個優惠價。
在成衣鋪呆的時間有些長,因爲她定製的衣服得畫出圖紙來才行,這就耽擱了半天的工夫,那個給她量尺寸裁縫問東問西的,連配衣服用的髮型、首飾都問到了。
出了門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葉慕雪覺得自己是不該買幾塊表到修真界搞批發?估計能賺一筆……
她一邊走一邊琢磨,感覺這件事情實在是大有可爲……一擡頭,金晃晃的招牌——望川酒樓。
葉慕雪在進城的時候就聽說了,酉陽城最好的酒樓就是望川酒樓,酒和菜都算是上整個嶽州都是相當有名氣的,但這個酒樓最特別的一點就是——高。
整個酒樓呈塔形,最高的一層只有四張桌子,登高臨遠,有一種長風浩蕩的感覺,葉慕雪恰好闖了個空窗,也憑樣一望……其實除了空曠也沒什麼特別的,倒是有恐高症的要勸一句——千萬別上這兒吃飯。
不過有一說一,在最高處吃飯,顧盼之間確實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尤其是這裡的靈酒梨花白,嗅之醇香,喝之凜冽,回味猶甘,餘香繚繞,確實是好酒。
幾個招牌菜都是用妖獸肉製成的,大廚的水平可比京城飯店高多了,尤其是紅燒牛肉做得肥而膩,鹹甜適宜,回味無窮。
“小姐,都坐滿了。”
隨着一陣腳步聲,似乎有客人上樓,隨即傳來略顯委屈的聲音。
“哼!”
一聲冷哼,連背坐的葉慕雪都感到了一股子寒意。
稍過了片刻,腳步聲再起,隨即有人站在桌旁:“道友,能不能讓個座位?”
葉慕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對自己說話?
真是好大的臉!
葉慕雪沒理她,而是略等片刻之後,在她發作之前回了一句:“不能!”
她擡起頭,看到一個侍女模樣的修士氣憤的站在她旁邊,身後還站着……巧了,正是先前在天一閣遇到那個女修,正高傲的站在那裡。
看到葉慕雪,她也微微一愣,但旋即間便高傲的昂起了頭……切!葉慕雪就不明白,這位有什麼好傲氣的?
侍女顯然沒有想到葉慕雪竟然這麼不客氣,愣了一下才氣憤地說道:“我家小姐姓李,明白嗎?”
“不明白。”
葉慕雪淡淡地說道:“你家老爺是李剛嗎?四副座位,你不去找別的道友,單單找上我,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侍女不知道‘李剛’這個梗,但她就是覺得葉慕雪一個人好欺負,李家是酉陽城的世家大戶,一般人都要給個面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嘛!
此時,其它三張桌子上的客人也都將目光看了過來,不過卻是沒有人說話,都是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着。
“是又如何?叫你滾蛋,你就滾蛋,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那位李家的小姐突然輕蔑的說道,眼神不屑看着葉慕雪。
這位李家的小姐顯然習慣了利用自己的家世在外面爲所欲爲,尤其是她剛纔在天一閣被葉慕雪下了面子,因爲天一閣的後臺李家招惹不起,所以沒敢當場發作,但葉慕雪這張臉,她算是記住了。這會兒遇到,也算是狹路相逢了。
“我若是不滾又如何?”葉慕雪端坐如山,冷笑說道。
“嗯?”
李家小姐似乎沒有想到葉慕雪的態度會如此強硬,不由微微愣了一下,在她看來,葉慕雪在知道自己是李家出來的,便不敢頂撞自己的。可是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了她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