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雪雖然已經離開草原地界,但她可記得之前有兩名祭師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這裡距離草原很近,如果對方糾集一批人,是很有可能追上自己的,所以她連續飛行了兩天,才稍事休息。
她在一處山頂停了一下,然後將封清玄從乾坤坊裡放了出來。
“咦?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剛落到山頂,葉慕雪的神識中就發現了三道氣息……一個築基中期,兩個築基初期,三個人察覺到葉慕雪的氣息,立即向她這邊飛來,這不得不讓葉慕雪提高警惕,她可不相信什麼一見如故的交情。
“清玄,你先躲起來。”
葉慕雪一邊丟下數十顆靈石組成幻陣,一邊讓封清玄躲起來……若是她和來人發生衝突,再發動幻陣,從中進行反擊!
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葉慕雪眯着眼睛,像是才發現來人似的站在峰頂等着三人靠近。
“大哥,這個女修,她是不是嚇傻了?發現了我們過來,竟然還不立刻就逃走!”
三名修士中,一名身形枯瘦得跟癆病鬼似的青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激動的神色,他伸出舌頭,很噁心地舔了一下嘴脣。葉慕雪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三人,雖然對方人數佔優,但他們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佈下陣法,所以她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竟然在將要成爲戰場的地方亂晃,膽子還真不小。”
三人中的那個築基中期的男子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葉慕雪,眼中露出一抹驚豔和一絲絲的貪婪。
“就是因爲戰爭在即,我才着急離開。”葉慕雪不卑不亢地道。
第三名修士是個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她四下打量了一眼,笑着對葉慕雪道:“妹子,不要擔心,我們對你並沒有惡意。只要你跟我們走,那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跟你們去哪裡?”葉慕雪微微愕然。
“一個好去處,保證你去了之後用不着上前線拼命,而且再也不想離開那裡!”女修說道。
葉慕雪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我已經決定去離州了,恐怕不能跟你們走了。”
“不識擡舉!”
那個枯瘦青年臉色一變,一擡手,一股粉色煙霧驀然飛出,剎那間將葉慕雪籠罩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一股甜膩的氣息,“手到擒來!”枯瘦青年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定格了,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與此同時,一道劍光倏地飛出,斬過那名女修的脖頸,她臉上猶自盪漾的女眉笑,但頭顱卻離頸飛起。
“大膽!”
那名築基中期修士發覺時已經晚了一步,一道劍光倏地斬入粉紅色煙霧之中……然而,他什麼也沒斬中,就在他準備指揮劍光掃蕩那些煙霧的時候,突然肩上一痛,隨即一股麻痹的感覺迅速向全身蔓延,他駭然看向從肩上飛起一隻拳頭大小的、彷彿白玉雕成的蜜蜂。
“你們……”
葉慕雪從他旁邊一步邁出,劍光橫掃,將他腰斬於地!
換作以前的葉慕雪,不是在他們之前隱藏自身,便是老老實實地跟他們走……走一步看一步。
但現在的葉慕雪不會委屈自己,她不過是略爲運用自己的資源,便輕鬆解決了三個同境修爲的修爲。
那個枯瘦男子使用的粉霧是從他的一個胭粉葫蘆的法寶中噴出的,效果是迷心催.情,近距離出其不意的施放,這小子不知道陰了多少對手,今天算是碰見剋星了……他襲擊的不過是葉慕雪的幻影,卻被葉慕雪趁其得意以五行之手射出火靈針,射中他的心臟,而葉慕雪的真身則御使飛劍將那女修梟首。
最後是封清玄以毒針射中那個築基修士,待其毒發之際,被葉慕雪腰斬。
胭粉葫蘆不是個好物件,被葉慕雪就地銷燬,然後將三個人身上的儲物袋沒收,將佈陣的靈石收回,封清玄也回了乾坤坊……現在收拾了一番後,這才駕土遁離開。
又飛行了一天左右,對照地圖,酉陽城應該近了,其實從周圍的環境也看出周圍有城池……遠離城池的地方,修士之間不是熟人的話那都是避着走的,或者走得飛快,只有在城市附近,修士之間的距離能密集一些,畢竟在人煙稠密處動手,多少有些顧忌,而且距離太近了,負責城市守衛的修士要干涉的,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盤附近亂糟糟的。
葉慕雪將封清玄從乾坤坊放了出來,到了這裡,也算是安全了,遠離戰區,之前的緊張和擔憂自然不復存在,蠻族部落就算是想復仇,也不太可能跑這麼遠……除非是想不開要殉葬。
“這就是修真界了。”
封清玄停在葉慕雪的周圍向四周打量……上一次出來是爲了設伏,之後迅速逃離現場,所以她也一直沒出來。
“是啊,這邊距離草原較遠,戰爭一時波及不到這邊……如果這裡要出現草原的鐵騎,那形勢就危急了。”
草原蠻族和諸侯國之間的戰爭是千百年來經常爆發的,原因嘛……跟世俗界的差不多,就是爲了資源。葉慕雪前世的時候秉承着一個字——躲!
在距離危險足夠遠的時候,就老老實實地待在住處;在距離危險較近的時候,則進入山海空間避禍。重來一世,死都死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所以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她首先是想的是解決危險,其次纔是躲!
修行路,是逆天行舟,退則萬劫不復!
五行遁術,是高階遁術!
葉慕雪覺得還是低調點好,一個散修,掌握着高階遁術,萬一有人產生了不好的想法會很麻煩,而且留着本事在需要的時間施展,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葉慕雪選擇了御劍飛行……她學習了靈虛劍派的劍遁,速度嘛……和步步生蓮不相上下,不過利於隱蔽,不像步步生蓮和五行遁術,一看就給人高大上的感覺。
葉慕雪邊飛邊把修真界的一些情況介紹給封清玄,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酉陽城。
宏偉!
這是葉慕雪的第一感覺,城牆高達數百米,牆壁上隱隱傳來能量波動,應該是鑲嵌有某種防禦陣法……這是防備修行之人使用術法破城。
雖然雙邊關係緊張,但酉陽城這邊卻似感受不到戰爭即將來臨的消息,修士們進進出出的,絡繹不絕,其中大部分都是築基期和煉氣期,也有一些普通的商旅……當然,有時也可以見到金丹境的修士。在修真界,金丹境修士也是可以獨鎮一方的高手,不是那麼容易見的。
進城之後,封清玄自動鑽進葉慕雪的衣袖……玉蜂在靈蟲排行榜上的名次不高,主要是她的戰鬥力不強,但一隻達到築基的玉蜂,所生產的蜂蜜和蜂王漿,都很稀有,所以她很自覺地鑽進葉慕雪的衣袖。
其實,修真界對於封清玄她們這種妖蟲(畜),更不友好,要麼被打殺;要麼被打工。
進入城市,第一眼就是鱗次櫛比的各種建築……說實話,修真界的建築除了必須整齊之外,就沒有個統一要求,各種樣式的極具個性化,就算是歐美的魔幻風格也不過如此了。
除了各種店鋪之外,就是各種酒樓的……修真界的城池很大,一座城池最小也有一個市的面積,而這些酒樓也是兼營旅社的職能。
而那些店鋪也兼着某些收購和發佈任務的職能,這也是大多數散修的生存方式。
像酉陽城這種地方,規矩肯定要比其他城市嚴格,換句話說,安全也有保證,她準備把這裡當做一個跳板……或者說,一箇中轉站。
以後湖心山的弟子進入修真界後,可以第一時間到這裡落腳。
逛了一會兒……主要是太累了,酉陽城商業挺發達的,但旅遊業……就城市綠化來說,酉陽城連世俗界的三級城市都比不上。
“我們現在還是先找住處吧。”葉慕雪說道。
“恐怕不便宜吧?”
封清玄關心起封清玄的錢包了。
“姐不差錢。”葉慕雪有幾分小得瑟。
她現在確實可以說不差錢了……她也是有礦的人了,而且她在外完全可以住到乾坤坊去,至於酉陽城的住處……在看過凌霄真人的筆記後,再結合她自己的陣法傳承和經驗,她現在已經能夠煉出遠程傳送送了。不過符紙很難承載這種傳送,但以她採取的是‘玉’,使用玉符。
恰好旁邊就有一座酒樓,葉慕雪腳下一拐,向着酒樓走去:“先去看看。”
從外面看,酉陽城真的沒什麼可看的,但進了這座酒樓裡面,才發現其中另有洞天,尤其是接待處的那些壁刻,就算葉慕雪的藝術細胞不夠,也能看出確實是好。
“你們這裡的住宿怎麼收費?”葉慕雪問道。
“一次收費200塊下品靈石。”接待員是個煉氣期的修士,但凡開酒樓的都有背景,雖然她修爲不高,但膽氣十足。
啥?
“你是不是以爲我沒住過酒樓?”葉慕雪幽幽地問道。
接待員笑了:“只要住宿時間在一個月以內,不管是住多久都按照一次計算。如果說,你們住了一個月零一天,那則需要繳納400下品靈石。這是我們的特色,絕對特有所值,而且租期到期後,您還有續租的優先權。”接待員笑着說道。
這還差不多……只不過這也算是霸王條款了。
接待員知道她是第一次來這邊,還給詳細解說了一遍,房子不是那種一間挨着一間的,而是一套套的,都是單門獨院,很適合修行。
“客人,您需要入住嗎?”那位接待員頗爲殷切地望着葉慕雪。
雖然說不差錢,可葉慕雪的靈石也不是大水潮來的,她不會亂浪費……在貨比三家後,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規模不氣,但環境特別雅緻,而且氣氛十分寧靜的一個家酒店。
一個月160塊靈石。
在前臺繳納了160塊靈石之後,葉慕雪領到了一個三角令牌,憑此令牌可以開啓住處的護罩,而且令牌一經啓用,便是酒樓的人也無法出入,安全感滿滿的。
葉慕雪拿令牌進入自己的住處,推開庭院的大門,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頗爲雅緻的庭院,靈氣十分的充足,而那個佔了庭院將近二分之一的巨大花圃,令封清玄十分的滿意。
而後面是一棟式樣古老的兩層小樓,與前面的花圃完美的結合。
最重要的是安靜。
這裡的護罩做得很好,但就是小氣了一些,除了桌子、椅子和牀鋪外,其它什麼都沒有。
“小氣!”
封清玄評價。
“能有如此環境,已經很不錯了。”
葉慕雪笑着說道:“清玄,你是繼續住在乾坤坊還是要出來住?”
“我心心念唸的都是修真界,自然要在外面居住。”
封清玄好不容易來到了修真界,是真不想在乾坤坊那裡坐監獄似的躲着。
這事好辦,把封清玄的巢穴搬出來找個位置放好就行了,而且這樣的話,安全係數就大大提升了。
然後她又開始佈置自己的房間……恐怕她要在這兒住上一陣子了。
……
京城,丁佩有些懵圈地看着大清早上門的一羣人……上次登門的鄭光遠祖孫,她已經問過局裡,知道他們的身份,可這陪同登門的市正府的一個什麼幹部、僑辦的一個理事還有街道的一個幹部一起上門又是什麼意思?
“小丁同志,可以進去談談嗎?”街道辦的那位李幹事問道。
沒辦法,在座的都是她上面的,惹不起。
“請進。”丁佩挺不情願的。
京城的夏季,雖然是上午,也有些暑氣,可是進了四合院之後,暑氣頓時一消,空氣清新,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當全身都浸染其中的時候,才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妙處。
尤其是鄭曼莉,進來不久就把皮裘解開了,等進堂屋坐下之後,她更是將皮裘脫下放到了一邊。
落座之後,丁佩什麼也不說,只是將茶水給倒了一輪,茶香嫋嫋,衆人一時沉浸其中,下意識地端起了茶杯,屋裡頓時一片喝茶咽水之聲。
丁佩不禁撫額……這得多渴,來這兒想混個水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