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背後有人
基地。
宗政民安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看着前面站着的凌漾,語氣聽不出喜樂。
“你這次能出來,知道是誰的功勞嗎?”
凌漾默了一瞬:“知道。”
不知道什麼緣故,這兩天身邊的人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案子的大功臣塗三妹,他想不知道都難。
從他們所有人的態度,語氣裡,他莫名覺得自己是個負心漢,白眼狼。
對此,深深的無力。
當然,他是感謝塗三妹的,要不然真成白眼狼了。
宗政民安好像很滿意他的回答,神色都緩和了不少。
“知道就行,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凌漾點頭。
宗政民安冷呵一聲:“你當真知道?你說說你犯了什麼錯。”
凌漾深吸一口氣:“是我不夠仔細,沒能識破對方的陰謀,行事過於莽撞,以後會改正的。”
“就這?”宗政民安神色冷了一分。
凌漾想了想點頭,這次確實是他大意了,做了蠢事。
他不該半夜去找雷旺弟,追問屠家兄弟的下落,或者他應該更謹慎一些纔是。
宗政民安一本書砸過去。
凌漾微訝,第一次見宗政民安明晃晃的生氣,卻沒動,硬抗了這一砸。
宗政民安看他這樣就來氣,爲了個女人,要死要活的,別以爲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因爲屠家兄弟,他們之間兄弟情深,呸。
臭小子,以前整天往屠家跑,三天兩天身上就會多些小姑娘纔會做的東西,一張還能看的臉,樂成了傻子。
他只是性子冷,不是腦子傻,更不是眼睛瞎,會看不懂什麼情況。
當然,他們這些當長輩的都樂見其成。
只是不成想,姑娘會嫁人,臭小子整個人喪氣得不行。
再後來,那姑娘死了,屠家也出事了,臭小子更是變成了行屍走肉。
他想報仇,想給屠家伸冤,他們都順着他,就怕他想不開。
如今過去半年,什麼傷痛都該好了,塗家也伏法了,他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錯在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失了一個J人的基本素養,也失了你該有的警惕和細緻,爲了報仇,什麼不管不顧。
凌漾,你該放下了,看看眼前人。”不管塗三妹過去如何,現在卻是頂頂好的。
沒見家裡一羣人都在暗戳戳的撬牆角嗎?
他也就看在臭小子是他手底下的人的份上,纔沒有同流合污,要不然他也幫忙撬。
凌漾咬緊牙關,放下?怎麼可能。
看到姍姍的名字出現在黑診所受害者名單上的時候,他就放不下了。
塗家那羣畜生,真的害死了她,害得她屍骨無存,他們都該下地獄。
他想親手報仇的,可惜仇沒報成,反倒把自己折了進去,他不後悔,只是惱怒自己無能。
現在,塗家再也翻不了身,他好似也翻不了身了。
……
屠姍第二天上班,就被何家歡扔了一大堆資料。
“培訓考覈定下來了,下週三,雙橋市,自己坐車去,別給我搞事,老老實實的坐車,有直達火車,很方便。
這些資料你好好看看,之前給你的那些書也都一起看,別忘了。
我跟你說,這種培訓考覈一年只有一次,每個單位的臨時工或是實習生,擠破了腦袋想去,但名額有限,不是誰都能去的。
你是自己爭氣,我也搭了不少臉面,所以給我好好考,要是考不過,你就給我滾蛋。”
屠姍默默的看了何家歡一眼,幹嘛啊,末世前她上學讀書,參加了無數次考試,都沒這麼壓力大過。
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考試,還是末世好,只要求拳頭硬。
“知道了。”
何家歡警告的看她一眼:“你的所有功績,上面都已經知道,鑑於你的突出表現和取得的成績以及貢獻,一併授予你嘉獎。
當然,按照你的實際功績,評個三等功也是可行的,只是你知道,很多事,不能公之於衆。”
屠姍表示不在意,知道自己會被授予嘉獎,已經開心到咧嘴了,她很容易滿足。
“什麼時候嘉獎?是不是要上報?我能不能有警服?我能不能拿着警官證拍張照?”
何家歡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想得倒是挺多:“我們內部商議,嘉獎在你考試過關,加入編制宣誓時,一起授予,沒有記者,不會上報,你要是想拍照,自己找照相機。”
“那我考不過,是不是連嘉獎也沒了?”
何家歡沒說話。
屠姍癟癟嘴,有點失望,不過沒關係,她必過。
“行,領導放心,我保證考過,您就瞧好吧。”
何家歡不置可否,反正沒給屠姍笑臉,免得她得意忘形。
屠姍一點不知道何家歡的“良苦用心”正色詢問:“塗亮的案子現在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說起這起案子,何家歡就皺眉:“不順利。”
屠姍不理解:“證據確鑿了爲什麼不順利?”
何家歡也很暴躁:“首先,他不承認對面那棟院子裡的東西是他的,只承認一些他實在狡辯不了的,卻不致命的犯罪事實。他說房子是屠姍的,他當時病得昏了頭,心裡緬懷亡妻才走到那裡去的,也是屠姍離世後第一次去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又是誰弄了那些東西陷害他。
其次,我們確實找到了凌漾和無名女屍以及雷旺弟死亡沒有關係的證據,但卻沒找到這兩人以及照片牆上的所有人,和塗亮有關係的證據。
再有,有人保塗亮。”
屠姍震驚:“有人保塗亮?誰啊?爲什麼?有病吧?”保那個噁心的變態,比變態還變態,還緬懷亡妻,媽的,噁心死她了。
何家歡搖頭:“不知道是誰,反正有人在後面施壓,案子不好破。”
屠姍都樂了:“那塗家其他人呢?蔡家父女就沒交代點塗亮的黑歷史?還有鞏川伍懷祿,那些村民那裡,就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何家歡道:“我說了,塗亮認了一些不致命的犯罪事實,比如大壩案裡,他只是聽命行事,跟村民簽訂了勞務協議,僱傭村幹部動員村民響應號召,修建大壩,其他的一概不認。
資金流向啤酒廠這事,他只承認組織給他的廠打錢,但不承認洗錢,而且廠裡的賬面確實很乾淨。
蔡知義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對塗亮的指認不多。
蔡雪卉更不用說了,她應該本就知道得不多。
鞏川目前只有失察,瀆職的罪名,其他待查。
伍懷祿倒是有什麼交代什麼,但其中仍舊沒有太多有關塗亮的。
至於塗家人和塗家的姻親,他們好似商量好的一樣,將家裡不明不白的錢財物的來歷,全都推到各家老人頭上,老人又表示他們人老眼花,被人哄騙了,反正不是主動犯罪。因爲上面施壓,其他沒有罪名的人在確定情況後就會被放走。
這件案子我們想進一步深查,同樣壓力也來了,明明是隻要進一步就能出答案的事情偏偏被攔了路,案子僵在這裡,一時半會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