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塗亮判決
麻子隔三差五來找姑娘,不是爲了送東西,而是爲了拿東西。
此後他們經常合作,去陌生城市,挑選合適對象,入室搶劫,或是設計下套,訛詐,敲詐,勒索,偷摸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打游擊一樣,打一槍換一個地。
一干就是八年,犯案十幾起,一直沒被抓,以至於越來越猖獗膨脹。
麻子在隊伍裡摸爬打滾八年,從小弟做成了大哥,感覺自己經驗豐富,能力出衆,開始不滿自己的勞動成果,被別人分走。
所以一個人偷摸跑到州城幹。
可能是自負惹的禍,也可能是運氣不太好,被葛波查了個正着。
一路跌跌撞撞,心有餘悸逃回向陽大隊後,又覺得自己穩了。
因爲他有拿手絕活,會僞裝。
憑藉這份手藝,在隊伍裡混到了大哥的位置,這些年出任務的過程中,也憑藉這份手藝無往不利。
而且,自己還有個癡情種人設,即便查到他外出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他還是挺自信的,堅信自己肯定不會被發現,哪裡知道,這其中又有屠姍的事,還有他從來不放在眼裡的兩個懶漢。
葛波調查他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已經被盯上,還膽大妄爲的準備對瀟可可動手。
他討厭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女人,那個從他手裡騙了無數好處,轉頭卻攀高枝嫁進城裡的女人就是長這樣。
他恨,他怨,他控訴不公,所以遇到這個匪徒團伙後,雙方一拍即合,成了一家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麻子本就是個壞種的緣由。
只有內心扭曲陰暗的人,纔會在遇到惡,奔向惡。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葛波跟到了老巢,瓦解了他們辛苦多年,創建起來的根據地。
所以,事實教會我們,自負要不得。
團隊協作很重要。
後來出逃,是麻子跟團伙老大獻計,利用對山裡熟悉的優勢,去山下找村民,搞事情。
這些人藝高人膽大,根本沒想過什麼都不做,嚥下被抄老巢的仇恨,單純去逃命,所以纔有後面的燒山事件。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不遠處看熱鬧呢。
那些人不用說,吃槍子的命。
葛波:“這件事是我連累了你,很抱歉。
因爲你的幫忙,我們破獲了這起大案,很感謝。
所以,我欠你一份恩情,以後但凡有事,直接開口就行。
還有……”葛波偷摸看了眼宗政老爺子的臉色,掩耳盜鈴似得放低了些聲音:“你當得起一聲三姐。”
因爲破獲大案,葛波升職了,說屠姍是他的貴人都不爲過,這聲三姐喊得毫無壓力。
屠姍瞬間笑出了牙花子,被老爺子涼颼颼一掃,趕緊縮着脖子裝乖。
葛波敘述完案件經過後,也跟屠姍承諾了嘉獎,他們派出所特地給屠姍頒發的見義勇爲獎。
雖然這個獎,和她得到的其他獎項比,不值一提,但這是他們單位的心意,這樣的好事,多多益善嘛。
屠姍欣然接受,一點不嫌棄,小嘴咧到了後腦勺,屠父屠母看得哭笑不得。
天知道他們看到屠姍渾身皮肉爆裂,七竅突突往外冒血,被灼傷的皮膚上面全是水泡,有多難受。
從醫幾十年的屠父,都不知道怎麼下手給閨女醫治。
生怕一碰,她就碎了。
他的閨女啊,從小到大都這麼要強,無懼無畏。
在異世就爲國捐軀,再次回來,還是走了同樣的路。
夫妻倆不是沒想過阻攔,但他們知道,他們的兒女,個個英勇,志向遠大,偏居一隅不是他們想要的人生。
現在看她這麼高興,他們所承受的那些不安,心疼好似都值了。
葛波走之後,屠姍又想起她舉報信了:“小徐啊,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我舉報信有響沒?”
徐志真是佩服他三姐這份執着:“有響姐,老響了。”
想到那個黑臉門衛,竟然是監委新上任的部長廖衛江,徐志就一陣心驚肉跳。
你說說,這舉報信直接貼人家腦門上了,人家不得給你穿小鞋啊。
好在,短暫接觸後,他覺得廖衛江不是那樣的人。
屠姍還在雙橋市的時候,廖衛江親自到他們單位去過,就是爲了舉報信的事。
廖衛江這人雖然臉黑不好惹,但卻是一個很負責,很有魄力的領導。
接到屠姍的舉報信後,第一時間就對這件事展開了秘密調查。
他是新來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知道自己在這裡還沒站穩腳,部門不但有不信任他的人,也有反對他的人。
想要短時間內在部門立威不太容易,屠姍的舉報,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所以,在不知道身邊人是人是鬼之前,從頭到尾,這件事他都是親力親爲。
好歹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手腕腦子和人脈都不缺,很快就有了線索。
順着往下調查,城建路建的款確實被人吞了,吞的人還是慣犯,就是何家歡他們在調查的大壩案的那些人。
所以他找到了何家歡,當然,也順便給屠姍一個反饋,免得她覺得他們監委不幹實事。
想起她當着他的面,寫舉報信的樣子,廖衛江就知道這是個虎姑娘,要是不給人回信,怕是得鬧到他們大門口去。
屠姍聽着徐志叭叭的誇黑臉門衛怎麼幹脆利落打擊罪犯,怎麼雷霆手段在監委站穩腳步,不過兩面之緣的人,赫然成了他的偶像。
屠姍:“呵……小徐啊,做人眼皮子不要這麼淺。”
徐志……
“三姐,在我心裡,你纔是最最厲害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屠姍又裂開了嘴:“算你識相,結局呢,那夥人罪上加罪,塗亮那個渣渣是不是死定了,什麼時候吃槍子,我去送送他。”
所有人視線都開始躲避,不敢和屠姍對視。
屠姍???
“幾個意思?但凡是滅絕人性的惡毒事,就沒有他塗渣渣不沾手的,一件件一樁樁,他還能不死?那死緩?無期?”
徐志怕怕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年。”
屠姍:“??一年後死?”
“一年後出來。”
“臥槽,”屠姍一腳幹塌了病牀,牀塌了,她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瞪着徐志:“你再說一遍?”
徐志不敢說,都快嚇哭了,躲何家歡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