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母對凌老爺子的到來很意外，卻也很高興。
“親家爺爺，受累了，快快，屋裡暖和。”
老爺子腦子一懵就跟着來了，一路上逐漸冷靜下來，開始不太自在。
對上屠母，笑得尷尬：“給你添麻煩了。”
屠母惶恐，她還住在人家的屋子裡呢：“您老太客氣了，是我們給您添麻煩纔是。
您是孩子們的爺爺，以前離得遠，他們不能陪在您身邊，現在難得有機會，就該好好孝順您。”
老爺子笑笑，沒有繼續客套。
屠母去給老爺子收拾屋子。
屠姍問老爺子：“爺爺，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你安排吧。”老爺子在吃上是不挑的，他愛吃，什麼都吃。
“那咱們吃野雞燉蘑菇，再涼拌個野菜怎麼樣？”
“行。”
屠姍笑：“媽，您在家發點面，我們去弄菜。”
“行，早點回來。”
“好，”屠姍應了一聲：“凌漾哥，給爺爺包厚點，我們上山打獵。”
凌漾見她一臉狡黠，忍不住好笑：“好。”
老爺子茫然：“我也去啊，我怕是會給你們拖後腿。”
屠姍：“沒事，就是帶您去玩。”
凌漾拿出大棉襖把老爺子裹得嚴嚴實實，背在背上。
屠姍拽着凌漾胳膊，縱身躍起。
老爺子渾身一緊，好在他也是玩過刺激遊戲的老頭了，沒被嚇着，反應過後，覺得比那天晚上玩的更刺激。
屠姍笑問：“爺爺，好玩嗎？”
老爺子哈哈大笑：“好玩，好玩。”
凌漾無奈道：“爺爺，您聲音小點，免得嚇着人。”
他們速度快，一閃而過，要是有人冷不丁聽到空氣裡有大笑聲，指不定以爲遇到了什麼呢。
老爺子後知後覺，默默收斂了聲音。
京都能打獵的山，離市區還比較遠，出了市區，屠姍速度徒然加快。
凌老爺子微微張了張嘴，吃了一嘴冷風，趕緊閉上，把頭埋低。
但不得不說，他活了七十多年，這幾天見識過的，好似纔是真的見識。
以前活得太淺薄了。
屠姍跑了十分鐘纔到地方。
這裡是京都外的深山，很少有人進出，雪還厚厚的鋪在地上，上面印着各種動物腳印。
“爺爺，您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想吃什麼，就順着腳印去追什麼。
凌老爺子像個孩子一樣糾結，都想要怎麼辦？
凌漾拿出自制土槍：“爺爺要是不知道怎麼選，我們就都追過去看看？”
老爺子眼前一亮：“會不會耽誤時間？”
屠姍笑：“不會，本來就是玩。”
“那行。”老爺子一馬當先，追着野兔子的腳印跑。
凌漾緊隨其後。
屠姍讓他倆先玩，她得去弄些糧食和蔬菜水果。
花了兩個小時，回來後老爺子還樂不思蜀，她索性又離開，往深山裡跑了一段。
在山裡找到了野牛羣，屠姍最愛這個了。
獵到兩頭，現場分割，用藤蔓筐裝好，返回去找祖孫倆。
今天老爺子運氣好，手氣也好，獵到五隻兔子，七隻野雞，還有一隻傻狍子。
好久沒這麼暢快了，老爺子激動得老臉通紅，也有可能是凍的。凌漾跟在他身後，全程陪同當跟班苦力。
“爺爺，凌漾哥，我回來了。”
屠姍獵到的兩頭牛有將近兩千斤，她分割後也沒扔多少東西，牛皮牛角內臟那些都留着有用。
一筐一筐裝着，看起來就很壯觀。
老爺子見了，自己那點優越感蕩然無存，只剩下震驚。
“丫頭，你弄的什麼？”
屠姍：“弄到兩頭野牛，爺爺喜歡吃牛肉嗎？”
老爺子滿眼亮光：“喜歡喜歡，最喜歡滷牛肉下酒，就是這麼多，能吃得完嗎？”
“爺爺喜歡就好，回去就給您做滷牛肉。
明天我打算去看宗政爺爺，到時候，您和他好好喝幾杯。”
老爺子更高興了：“那感情好，把我獵到的野雞野兔也帶上幾隻，讓那個老東西羨慕羨慕。”
“好，我們回家吧，天暗了。”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屠姍又把催生的糧食帶上。
老爺子眸色深了深。
他以爲屠姍他們帶來的糧食，是通過特殊渠道買的，沒想到……
不可能是原本藏在山裡的，這個根本不像在山裡存放過的樣子，反而，像剛從地理收割回來的。
凌漾道：“爺爺，姍姍要真正算起來，隸屬特殊部門。”
老爺子更驚訝了，特殊部門，他知道，但卻接觸不到。
難怪，小小年紀就能得到那麼多勳功章。
難怪，擁有那樣強悍的能力。
現在看，她擁有的能力，並非強悍那麼簡單。
有些事他不能打聽，只點點頭。
屠姍是不在意的：“爺爺不用太小心，回頭我們慢慢說給您聽，您也可以讓宗政爺爺跟您說，您是凌漾哥的爺爺，他最親近的人，我信您。
而且，我做事常常捅婁子，您知道後還能幫我擦屁股，替宗政爺爺分擔分擔，免得宗政爺爺每次都跳腳說自己辛苦。”
宗政老爺子走軍路，凌老爺子走政路，有這倆給她當靠山，屠姍覺得，她還可以再狂一點，想想就刺激。
凌漾一眼看穿媳婦的心思，無奈扶額，看來自己也得更努力纔是，要不然給媳婦擦屁股的資格都沒有。
老爺子卻沉浸在感動裡，沒發現屠姍的狡黠。
“你有事，爺爺肯定不會不管，但你也不用顧及爺爺，有些事不能違反紀律爺爺明白，你們的心意，我也知道。
凌漾這傻小子以後有你護着，爺爺放心了。”
屠姍笑呵呵的抱着老爺子的胳膊：“那可不行，我還得要爺爺護呢，凌漾哥你自己護，我護不了。”
老爺子哭笑不得的點她。
“那這些糧食都弄回去？這麼多能弄走嗎？送人也送不完這麼多啊？”
屠姍：“不多，能弄回去，很厲害的。
堂哥堂弟他們不是說了要嗎？我每家都準備了些，到時候給咱姐多送點，好不好？”
屠姍看着凌漾，在凌家，姐弟倆雖然沒有湊在一起說話，但屠姍能感受到姐弟倆感情比旁的兄弟姐妹深。
凌漾滿心動容：“好，回頭我們去姐姐家拜年。”
兩人視線交匯，中間的老爺子覺得自己閃閃發光，真是待不下去了。
“咳咳咳，走走走，回去了。”
凌漾瞬間紅了臉，屠姍臉皮厚，一點沒有不好意思。
“回家。”
讓兩人坐在拖板上，屠姍帶着兩人往回走。
看屠姍帶這麼多東西回來，屠母已經淡定了，着手幫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