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宗政老爺子心口一滯，褚賢要的東西是褚老爺子和屠忠擁有的，沒在褚老爺子這裡就在屠忠那裡。
褚賢或許在褚老爺子這麼沒找到，他動了屠家。
所以，屠家的災禍，是因爲這個？
也有可能，他只是單純的想報復屠家，所以動了手？
宗政老爺子看向褚老爺子的眼裡帶着震驚，還有，褚妙齡是個假貨，但塗婆子說了個半真半假的故事，讓塗丫頭身世有跡可循。
如果，按照屠忠更正後的故事分析，再一聯想。
屠丫頭會不會就是……
老爺子心口咚咚狂跳，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震驚。
褚老爺子被宗政老爺子看得莫名其妙：“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宗政老爺子擺擺手：“既然你今天不是爲了救褚賢，那是爲了什麼？”
“我想讓你幫我從褚賢嘴裡問出我閨女的下落。”
褚老爺子身份地位有，但他不屬於軍，也不屬於政，很多事情不好插手。
如今褚賢是重要嫌疑人，他接觸不到，或許能接觸到，但會引來麻煩，只能來找老爺子幫忙。
畢竟抓褚賢這事，聽說是宗政老爺子主導的。
褚老爺子不確定自家閨女是否還活着，這麼多年了，他逃避過，但如今，該面對了。
是生是死，有個結果，他也能跟妻子有個交代。
宗政老爺子看了眼老友，即便不忍心，還是問出了口：“你可知道屠忠的事？”
褚老爺子一愣，怎麼說到屠忠身上了？
當初他們夫妻讓教屠忠忍，讓，心裡有愧，後來屠忠提出離開，他們沒有強留，就是希望他離開褚家，能夠過得更好。
後來妻子去世，閨女失蹤，他還要和褚賢鬥智鬥勇，保存褚家，避免連累屠忠，他和他們幾乎斷絕來往，也沒刻意打聽過他們的消息。
剛剛看到屠母，看她面色還算不錯，屠忠也好好的在州城，便沒多想。
“他怎麼了？”
其實凌老爺子對屠家的事知道得不多，對屠姍和屠家的關係也覺得奇怪，因爲相處不多，他也沒好多問。
聽宗政老爺子說起，也帶上了好奇。
宗政老爺子吐了口濁氣：“褚賢小肚雞腸，容不得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褚老爺子點頭。
宗政老爺子：“屠忠帶着妻兒定居州城，一直在州城醫院裡坐診，時常遭受排擠，多年職位無法提升。
他倒也不在意，一心研究醫學，家裡妻賢子孝，日子倒也安穩。
十年前，屠忠小女兒被人算計，無奈嫁給一個心思深沉的混混，在婆家受了十年磋磨苦難。
去年初，死了。”
凌老爺子和褚老爺子都擰了眉，他們懂宗政老爺子肯定還有沒有說完的話。
宗政老爺子：“她是被送去黑診所掏心而死，死後屍體被剁碎了喂狗。”
兩老爺子圓目怒睜：“喪心病狂，怎麼還有這種人在？”
宗政老爺子默了默，喪心病狂的人還不少。
“之後不久，屠家也出事了，一家子背上污名，分崩離析，九死一生。
現如今屠家兩個兒子和一個兒媳還在州城醫院躺着，半死不活。
這些，要是不出意外，都是拜褚賢所賜。”
以前猜不到背後之人是誰，是什麼目的，但聽了褚家的事，宗政老爺子很確定自己的猜測不會有錯。
“雖然都是猜測，還沒有實證，但八九不離十。”
褚老爺子氣得色煞白，拍着桌子大喊：“畜生，畜生，他有什麼衝我來，爲什麼要傷害無辜？”凌老爺子擰着眉給老爺子拍背，以前縱着，現在氣有什麼用。
宗政老爺子等他緩過來才繼續開口：“我跟你說這些，是想你儘可能多的提供褚賢的信息，方便我們審問找證據。
他現在對所有事情都矢口否認，並且我們沒有有效的實質證據，加上那些蠢貨不明緣由，替他說情，事情很不好辦。”
褚老爺子冷哼：“等着，我回去就收集那個畜生作惡的證據，他害了那麼多人，要是還能逃脫，這世道還有什麼公理。”
說完就走了，腳步匆匆。
在客廳裡的鐘勇見了，忙跟上去。
屠母追上去道別，褚老爺子腳步頓了頓，有些無顏見她：“對不起。”
沒有多說，大步離開。
屠母愣怔，不懂老爺子的對不起是什麼緣由。
凌老爺子看着褚老爺子走遠，看向宗政老爺子，欲言又止。
宗政老爺子瞥他一眼：“想問什麼？”
凌老爺子遲疑開口：“屠家，有幾個閨女？”
宗政老爺子：“……一個。”
凌老爺子……
“那，丫頭是……”
宗政老爺子沉默，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凌老爺子不知道宗政老爺子的糾結，以爲是自己問得不恰當，或許屠姍僅僅只是屠家認的義女。
這麼想，也通了。
又問另外的疑惑：“丫頭，她是不是褚老傢伙的……”
他說不出口，有激動，又覺得不可置信，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嘚瑟。
丫頭要真是褚老爺子閨女，那個老傢伙就得比自己矮一輩，哎呀，有點想聽他喊伯父。
宗政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八九不離十，但也不一定，這事得好好調查調查。”
重要的是需要跟屠姍說，那丫頭主意正，這種事不能瞞她。
倒也不用他們特地告訴屠姍，屠姍好奇幾個老頭說什麼，一直伸長了耳朵。
只是沒想到，她聽到了什麼？
自己可能，是倔老頭失蹤多年的老來女。
這這這……
褚老爺子是老爹的師父，尤爲敬重，肯定不能當個陌生人無視。
要是老頭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閨女，被人佔了軀殼，還是他徒弟的閨女佔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反目成仇。
自家爹媽要是知道了，說不定還會愧疚，到時候會不會殺女還屍？
屠姍有點抓狂，這事不好處理啊。
摸摸又放下來的劉海，也是這劉海，鍾勇才能一眼就認出她。
她也慶幸有劉海，以後實在不行，她就撈起劉海，假裝不認識。
不過，如果塗三妹是褚老爺子的老來女，褚妙齡就是個假貨。
褚賢不會無緣無故找個假貨來，那麼褚妙齡會不會就是褚賢和方桂花的種？
這事還得從塗婆子身上找到突破口。
也不知道何家歡那裡審問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