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收屍
顏昭林忙道：“對，就是兇器，她們就是用這個打我們的。”
魯頭兒一甩頭：“全都帶回去！”
無論顏家人怎麼不服，可還是和那幾個婆子一起被帶回五城司了。
顏雪懷和董萬千沒有熱鬧可看，兩人回了鋪子。
她們剛剛進門，珍珠便回來了。
“少東家，我有事兒要和你說。”
董萬千可想一起聽了，可是珍珠擺明是不想讓她知道。
顏雪懷拍拍董萬千的肩膀，跟着珍珠去了後院。
“少東家，顏家的大姑娘被拐了，這會兒在翠仙小街。”
顏雪懷眨眨眼睛，這事兒她還真沒想到。
“秀竹找到靠山了，是誰？”顏雪懷又問。
顏雪懷揚揚眉毛：“這麼明顯的事，我若是還猜不出來，我就是傻子了。”
“她從翠仙閣出來，便不知去向，少東家若是找她，我再去查。”珍珠說道。
董萬千琢磨琢磨，終於琢磨出來顏雪懷在拐着彎說她是傻子。
顏雪懷眉頭微蹙：“既然把人交給朱顏春以後就出城了，那就是收錢辦事的，不用追了，追上也沒用。”
珍珠原本還想給顏雪懷解釋解釋這種行家是怎麼回事，卻沒想到顏雪懷竟然問都不問，顯然是門清。
“誰幹的？”顏雪懷問道。
板子大場的管事聞訊跑過來，讓人把兩人分開，指着顏昭山的鼻子說道：“你們老顏家還有心情打架，你婆娘，就是你休掉的那個，明天就要行刑了，她的孃家侄子也一起行刑，沒人收屍，上面說了，讓你們家去收屍。”
“你怎麼知道？”董萬千不服。
珍珠一想也是，顏昭石受傷很重，可千萬不能死了。
顏昭山丟了女兒，心裡憋悶，回到板子大場便摔摔打打，索性怪到了顏景隆身上。
珍珠走後沒多久，董萬千便又跑了過來：“哎，你家裡的那幾個人回來了。”
珍珠一怔，傻傻地問道：“這這您都猜出來了？”
董萬千嘟噥：“那本來就是你家的人，你們都是姓顏的。”
“只有傻子纔不知道。”顏雪懷說道。
“秀竹人呢？”顏雪懷問道。
顏雪懷哈了一聲，原來是秀竹啊。
顏雪懷問道：“僱她們的人是朱顏春？”
何況這個人還有把柄握在她的手裡。
顏雪懷問道：“五城司的人到朱顏春搜查了？”
“朱顏春的真正老闆，就是翠仙閣的那位翠仙娘子吧。”顏雪懷問道。
顏雪懷猜得沒錯，朱顏春裡當然沒有顏雪嬌，朱顏春的夥計們也沒有人見過顏雪嬌。
“秀竹在翠仙閣做洗碗婆子，被一個常來的幫閒調戲，秀竹用碗砸了那個幫閒的腦袋，被那人拖到後巷裡打，秀竹用碎瓷片刺在那人脖子上，那個人死了。翠仙閣的老闆剛好看到這一切，沒有報官，還幫她僱了那三個騙子。”
顏家那是在五城司掛上號的，不對，在平城府和飛魚衛也掛上號了。
“是三個女人，我不知道她們的來頭，但看手法，應該是專做這個的行家。她們把人交給朱顏春，然後就走了，昨天便出了新京，現在清圓封了，她們出不去，少東家若是要人，我馬上去追。”
翠仙與秀竹之間要麼有能看到的利益，要麼有看不到的利益，當然，也有可能是翠仙真的想要無償幫助秀竹，但是翠仙不是吃齋唸佛的善人，她是從爛泥塘子裡爬上來的，決不會隨隨便便不計回報去幫助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珍珠在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顏姑娘不愧是七爺看上的人，這腦袋瓜轉得也太快了。
顏雪懷再次搖頭：“不用管他們了，你去白鳥廟看看。”
“沒搜，就是把朱顏春的人全都叫到一起，讓顏家認人呢，走啊，咱們去看熱鬧。”
顏雪懷搖頭，她纔不想找秀竹，她只需知道孫氏和顏雪嬌的事，全都是秀竹的報復便可以了。
管事冷笑：“孫氏有兒有女，雖然她被休了，可兒女卻是她生的，這個孝字你不會寫，還是你那個當童生的兒子不會寫？”
他剛說出秀竹的名字，顏姑娘便想到秀竹找到靠山了。
顏昭山一怔，問道：“孫氏已經被休了，不是我們老顏家的人了，憑什麼還要讓我們家去收屍？”
顏昭山先是在外面捱打，回來又和顏昭林打架，一肚子的惡氣全都發泄出來，兩人從屋裡打到屋外，當着板子大場一羣流民的面，親兄弟滾在一起，如同潑皮無賴一般。
至於翠仙與秀竹之間如何達成的協議，珍珠並不知道，顏雪懷也沒問，這種事，她前世聽過見過。
顏昭林只有顏景隆這一個兒子，聽到顏昭山這麼罵，他立刻就急了，於是兄弟兩個先是對罵，接着便又動手了。
深閨裡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或許會相信，可是顏雪懷是不信的。
珍珠好吧，他纔像個傻子。
顏景隆只有十歲，還是個孩子，顏昭山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故意說大丫頭去了朱顏春，讓我們白挨一頓打，你說，你這小兔崽子是安的什麼心？”
顏昭林想讓朱顏春賠藥錢，魯頭兒那裡就沒有通過：“你們兄弟可真給男人丟臉，讓幾個老孃們抓破了臉，還好意思要藥錢，你們不嫌丟人？”
雖然顏家兄弟是真的不怕丟人，可是他們怕五城司的人。
“不是，朱顏春只是轉手的，僱那三個人的，是以前顏家那個名叫秀竹的通房，去飛魚衛告密的也是她。”珍珠說道。
“你家裡的人！”顏雪懷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要不我去五城司盯着，看看顏家人要做什麼？”珍珠問道。
顏雪懷索性往椅背上一靠，說道：“搜不到的，沒有熱鬧可看。”
顏昭山哽了哽，不服氣地說道：“休了就是休了，兒女也不能認她，我們家不去收屍，誰愛收誰收。”
管事指着他，點點頭：“行，這話是你說的啊，我這就報上去，說你兒子不肯給他娘收屍，到時就把屍首扔到亂葬崗喂野狗。”
說完，管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雖然沒有品級，可也是給衙門辦事的，是讀過聖賢書的人，像顏家這樣的，他還是頭回遇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