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替身
“陸二爺呢？還有董記的那些夥計？有沒有被飛魚衛的人抓到？”顏雪懷問道。
珍珠連忙安慰她：“少東家放心吧，飛魚衛的人找到同福客棧時，董記的人已經結帳走了，飛魚衛盤問了同福客棧的掌櫃和夥計，只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就走了，看這個時間，應是和董大姑娘他們匯合了，陸二爺做事穩妥，不會有差錯。”
顏雪懷鬆了口氣，青雲嶺的大當家給自家孩子找的這位男保姆還是很靠譜的。
“但願他們不會有事。”顏雪懷說道。
李綺娘聽說以後，卻有些不放心：“即使有陸二爺護着他們，可這會兒新京城裡已經貼出了畫像，他們怕是不能再露面了，也不知道會如何。”
李綺娘還是很喜歡董萬千的。
顏雪懷只好安慰道：“您放心吧，他們做不成生意，還能回去當土匪，天無絕人之路。”
李綺娘被自家閨女給逗得哭笑不得，這當土匪還成了出路了？
次日，珍珠又出去，回來以後告訴大家：“董姑娘他們的告示已經撕下來了，說是找到了屍體，我特意去打聽過了，四具屍體血肉模糊，但是穿著打扮高矮胖瘦和他們四人一般無二。”
聞言，李綺娘和呂英兒全都紅了眼圈兒，董萬千和董小白全都死了？
顏雪懷嘆了口氣，伸出胳膊，一邊摟着李綺娘，一邊摟着呂英兒：“開動你們那漂亮的腦袋想一想，如果真是他們，既然血肉模糊了，怎麼卻還能讓人一眼認出是他們呢。”
李綺娘和呂英兒怔了怔，異口同聲問道：“爲什麼？”
珍珠橫他一眼：“顏姑娘若是尋常姑娘，能被七爺放在心尖上？”
“珍珠！你找死！”瑪瑙咬牙切齒，撲上來就打，兩人扭在一起。
顏雪懷第三次嘆息：“當土匪的殺上幾個人，這算什麼大事？”
城外的莊戶們趕着大車來送菜，把車停在城門口，車上的菜不用搬下來，便有大戶人家的僕從，拿着牌子在城門口接應，把菜直接搬到自家大車上。
李綺娘和呂英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還是不敢相信：“那死了的是誰？”
呂英兒驚呼出聲：“他們殺人了？”
瑪瑙大怒，正要反駁，珍珠一拍腦袋：“哎喲，我想起來了，你記得餵馬的老黑頭吧，他家閨女就是個傻的，十四五了還墊尿布，走哪尿哪，嘿嘿，你倆挺般配，你若是不好意思，等我回去，我替你和老黑頭說去。”
李綺娘沒有猜錯，出攤的果真是王老蔫。
李綺娘問道：“既然有賣菜的了，那麼是不是也有賣肉的？”
珍珠可不想讓李綺娘去買肉，但是李綺娘堅持，還不許他告訴顏雪懷，於是第二天早上，趁着顏雪懷還沒有起牀，李綺娘便帶着珍珠去燈市街買肉了。
珍珠正想說沒有，武傑卻搶着說道：“有了，我今天聽一個老大娘說的，她說燈市街上有賣肉的，就是早上出攤，賣一會兒就收攤，擔心被人搶了。”
顏雪懷再次嘆息，這裡有兩個老實人，大家快來欺負她們吧！
“替死鬼，這四個都是替死鬼。”
他們拿着牌子出城，在城門外面買下整車的菜，一半留給自家，另一半賣給這些百姓，不用費力氣，轉個手就能賺錢，何樂而不爲。
話說，顏雪懷早就告訴過她們這姐弟二人的來歷，只是後來董萬千在李食記蹭吃蹭喝，她們便把這事兒給丟到九霄雲外了，在她們眼裡，董萬千就是鄰居家的孩子。
只是李綺娘沒有想到，早上來買肉的人竟然這麼多，沒有大戶人家的採買，那些人要的多，即使屠戶不出攤，他們也能到家裡去買，這大早上來買肉的，都是普通百姓。
又過了兩天，聽說五城司和內操軍抓了很多流民，街上稍稍安穩了，雖然大多數鋪子還沒有開門，但是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管他們是誰？街上有流民有乞丐，挑挑揀揀，找四個和他們差不多身材的，這還不容易？”
李綺娘以前常去燈市街，幾乎認識每家鋪子每個攤子，她不用細問，也能猜到這個時候還敢出攤的是誰，肯定是王老蔫。
這一次，顏雪懷徹底放心了，一直旁觀的瑪瑙卻糾結起來。
雖然外面兵荒馬亂，可是新京的百姓卻很富足，但凡是土生土長的老平城人，這兩年來只靠租房賣房，便賺了不少銀子，更不用說隨着大批官宦進京，新京也多了很多賺錢的機會，新京的老百姓，還真沒有特別窮的。
他對珍珠說：“你看到了嗎？顏姑娘想都沒想，就認定那四具屍體是替死鬼，尋常姑娘可想不到這個，那位呂姑娘的反應纔是正常的。”
柿子衚衕裡雖然不缺米糧，可是菜蔬卻早就吃光了，葉老夫人在院子裡種的菜早就不夠吃了，珍珠帶着武傑武瑞，去城門口買回來兩筐，大家總算吃到了新鮮菜蔬。
瑪瑙想了想：“這倒也是，可是顏姑娘的心眼這麼多，以後七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王老蔫的老孃病了大半年，用的都是好藥，王老蔫爲了給老孃治病，拼命賺錢。
一來二去，老百姓聽說城門外面有送菜的，便也跑來湊熱鬧，大戶人家的僕從見了，索性做起了賣菜的營生。
李綺孃的眼睛亮了，寶貝閨女無肉不歡，這些日子沒有肉吃，眼瞅着都瘦了。
別說王老蔫賣的肉只比以前貴了兩成，就是貴上一倍也一樣有人買。
好吧，李綺娘和呂英兒終於想起來了，董家姐弟是土匪家的孩子。
珍珠冷笑：“我以前倒是不知道，原來你還想得挺長遠，以後見到王妃，我一準兒告訴王妃，說你不想找心眼多的，請王妃給你尋個傻子當媳婦。”
至少李綺娘肯定會買，她閨女不能沒有肉吃。
李綺娘不放心讓珍珠去買肉，於是她親自去買，儘管有珍珠負責開道，李綺娘拎着肉從人羣裡擠出來時，頭髮亂了，衣裳也皺了。
李綺娘看着手裡的肉，無奈地搖搖頭。
她買少了，她應該買十斤！
一個同樣披頭散髮的婦人被從人羣裡擠出來，罵罵咧咧，一個不小心撞到李綺娘身上，李綺娘被撞得踉蹌一下，差點摔倒，珍珠連忙扶住她，護着她閃到一旁。
李綺娘還沒站穩，腿上又被撞了一下，她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孩子貓着腰撅着屁屁，腦袋剛好撞到她的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