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過去替林木森整理好衣服,又對店員說:“麻煩你幫我們把吊牌剪掉。”
店員愣了一會兒,就找來一把小剪刀把吊牌剪掉了,不過付賬的時候還是林木森付的賬,他說就算他要還房貸也是比我收入多的,不需要讓喜歡的人省吃儉用爲他買東西。
我倆還沒走出服裝店,那位店員就忍不住對另一位店員竊竊私語起來,像是在講一件多神秘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另一位店員就不斷地看我倆。
我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挽着林木森走出店外,心裡實則不太好受,林木森雖然少了一隻胳膊但在我心中比任何人都完整,比任何人都健康,憑什麼受這些不相干人物的議論。
想到這我就覺得眼睛酸酸的,那麼勇敢的林木森,那麼美好的林木森在做了一件光榮的事情後,卻要承受那麼多的不美好。
“等以後天熱時你如果還和我這樣走在一起,會有更多人看你且議論你的,宋柔荑你本不該承受這一切“特殊”的目光的。”林木森在我耳邊說道。
“你也不該承受!我剛剛說過了我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我挎着林木森的左胳膊更用力了些,也更緊了些。
兩人走出商場決定步行去舉辦婚禮的酒店,走在馬路邊林木森看我一直走在他的左邊,又歉意滿滿地說道:“宋柔荑,再讓我說句對不起吧!”
“怎麼了?”我仰頭問他。
“每次都是你走在我的左邊,感覺好像是在讓你保護我。”
我呵呵一笑,順口唱出左邊裡的歌詞:
“你不曾發覺
你總是用右手牽着我
但是心卻跳動在左邊
你和我之間的遙遠
永遠隔着親切愛少的可憐”
“林木森,我就幸運地多了,每次你都用左手牽着我,你的心跳也在左邊,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哦,愛也會很多的。能感受到你的心跳會讓我踏實很多,真的很踏實。”
“你以前是寫詩的嗎?”他問我。
“不是,只是見了你後就會由情而發,普普通通的大實話全部變成了優美的詩。”
他沒辦法的笑笑,不再說話,低頭輕吻我一下,我能深刻感受到林木森內心的喜悅,他真的很高興那兩隻小酒窩一直未曾消退過。
我們到酒店時婚禮早就過了,就直接入席等着新郎新娘過來敬酒,新娘和新郎看到林木森身邊的我後先是一驚,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神色。
“謝謝你們今天能過來。”石玉先開了口。
“木森,謝謝你今天過來,好兄弟!”新郎情不自禁地抱了一下林木森。
新郎剛開始沒有認出我來,認真看了幾眼後在林木森耳邊低語了幾句,他沒有答話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新郎新娘走後,我急着問林木森剛剛新郎和他說什麼悄悄話呢,是不是說放心吧兄弟我一定把她照顧好之類的話。
林木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在我耳邊悄悄說道:“他問我當年是不是故意不給他好好寫情書的。”
“是故意的嗎?”我故意問他。
“我說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會信了,只相信眼見爲實了。”
飯間,並不熟悉的石玉沒有叫林木森私聊倒把我叫到一邊說了一些知心話。
她把我拉到一間換禮服用的房間中,認真地對我說:“宋小姐,看來你真的很適合木森,剛纔見到他時我是很詫異的,覺得他又做回了之前的那個林木森,我曾經也努力過但做的很失敗沒有把他從痛苦的深淵中拉出來。”
我大大方方的說:“我和他認識的並不算太久,大概是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了吧,我見他時沒有覺得他有任何的不正常。”
她繼續說道:“大概是吧!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和自己前男友的好兄弟結了婚。”
我搖了搖頭:“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嚮往的選擇,他和我說了事情不怪你。”
石玉認真地看着我:“還是怪我的,木森出了事後我媽死活不同意我再和他在一起,他那時候也是很消沉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和任何人交流,整個人陰沉沉的又極敏感。我堅持了不到兩個月就堅持不下去了,看到他就會覺得壓抑產生看不到任何未來的失望感,便藉着家人不同意和他交往的理由離開了他,後來又重遇了李浩。”
“那時候林木森應該很難過吧!”這句話突然從我口中蹦出。
“應該吧!”她平靜地說道。
“真希望你麼可以一路風雨無阻的走下去。”她誠心地祝福到。
“會的,我們會永遠走下去的。”我一臉篤定。
和林木森坐火車回到濱城後他堅持把我送到了小區門口,正趕上我爸教課回來我示意出租車趕快走,兩人都沒來得及揮手告別。
我爸瞅了我幾眼,快到家門時說了句:“柔荑,爸爸希望你能自己找到歸宿和幸福,不過你媽若是執拗起來我恐怕幫上太多忙。”
“謝謝爸爸!”對於老爸提醒的問題,要說不擔心是假的。
“去進書還化這麼重的妝,相親時都不見你有這份心思,從明天起再開始相親吧,再不抓點緊好的都讓人挑了沒了。”我媽不斷地嘟囔着。
“我明天開始要學駕照的。”
“好端端的怎麼又想起學駕照來了,學了那麼多年那麼多遍都沒有過,都搭進去多少錢了。”
面對我媽的喋喋不休我持沉默不語狀態,我爸出來又當了和事佬:“孩子想再考駕照是好事以後應個急什麼的。”
“等她以後嫁了人應急用的上她呀!”
我趕緊溜進臥室中,把我要學駕照的事情和他說了遍,告訴他最近應該沒有時間去陪他了。
林木森問了和我媽同樣的話:“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考駕照?”
“因爲不想浪費我去年交的錢呀!”我頗爲有理的說道。
“好吧,你報的哪個駕校?”
“必過駕校。”
“說實話!”
“就是必過駕校呀!”我爭辯道。
過了一會兒林木森發來消息:“還真有必過駕校這個名字,比較符合你的個人氣質。”
“林木森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一遍又一遍問他。
林木森回一句:“趕緊休息吧,今天在車上時感覺你都丟了半條命了。”
“我在車上半死不活,一着陸就虎虎生威了。”
我就是有這個毛病一上車就暈的找不到北,一下車就清醒的東南西北分的倍清楚。
和林木森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我就早早的睡覺爲明天練車做準備。
爲了能考到駕照我趁着有空便用全天的時間去學車,每一次練車都學得十分認真,或許我們教練怕我重蹈前幾次的覆轍,爲了讓我一直處於好的狀態不像前幾次一樣吼我像“剎車趕緊剎車,再不剎車就撞到姥孃家門上了、加油門呀用的又不是你家炒菜的油、加速呀這車速慢的比便秘都讓人着急。”這一類的話了。
一連幾天除了微信聯繫我都沒有再和林木森見過面,學一整天的車後晚上就累的夠嗆,雖然時間很緊還是在大年十六那天匆匆給書店開了門,離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只好擺脫我媽幫我看店,全力撲在了練車上。
我媽給我看了幾天店後開始抱怨,真是太累了一天到晚淨忙着給人結賬端飲料了,警告我如果再考不過科目二就讓我天天倒着走,非得讓我把這倒樁練會了。
由於近來忙着練車,剛過年又沉浸在陰曆月份日子內,我竟然把情人節給忘掉了,所以也沒有給林木森準備什麼情人節禮物。
不過我卻在情人節這天收到了一份郵寄過來的快遞文件,打開一看是林木森的傑作,在情人節這天他竟送了我一份“戀愛保險”,這種保險是去年光棍節時剛剛推出的,受到過不少青年人的追捧,沒想到林木森也喜歡這種路數。
不過這份保險對我來說更像是林木森的一份承諾,真心實意想和我結婚永遠走下去的承諾。
爲了彌補我的神經大條我呼呼跑到林木森家給他送去了一本《呼嘯山莊》,並在上面寫了一句“柔荑贈予木森,希望我們同讀一本書。”其實那本書並不是一本新書,是我讀過的並且在上面還做了標記。
不過貴在林木森喜歡,他接過書時眼睛又變得很亮亮的,兩隻小酒窩一直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