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廟十分簡陋,似乎年久失修,搖搖欲墜。走進廟裡,映入臉簾的是一尊龍王像,威嚴肅穆。
神像旁坐着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正一邊擦拭着香爐一邊吟誦歌謠。
“老人家,廟裡爲何要供龍王像?村裡常年乾旱嗎?”龍天問道。
老人停下來,笑着搖搖頭,並未因爲龍天是陌生人而不予理會。“拜龍王不是爲了求雨,而是爲了祈求龍王保佑村民平安。”
“拜龍王求平安?還真是奇特。”龍天心裡暗道。奇怪雖奇怪,或許有他們的道理。
“對了,你剛剛唱的歌謠是怎麼回事?挺有趣的。”龍天轉移了話題。
“那個啊。”老人聲音突然變小了,似乎聲音太大怕被什麼東西聽到。“那是一個遠古的傳說——關於龍的傳說。”
“真的有龍嗎?”單喬兒忍不住隨口問道,這也是龍天想問的問題,雖然他不認爲眼前這普通的山村老人會知道答案。
“當然有了!”老人變得滿臉肅穆。
“哦,你見過麼?這麼肯定。”龍天戲謔道,他可以理解這種對未知強大生物的敬畏心理,並且這種敬畏往往會形成一種盲目的崇拜。弱小、愚昧的人會將強大力量的代表供奉起來,就像眼前的這個龍王,他們希望能得到庇佑,但是,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除了自我安慰外毫無用處。
老人好像看出了龍天的嘲笑之意,感到氣憤無比,“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我卻有證據!”
龍天原本不想再與其多計較,但這老人如此嚴肅,說得像是煞有介事,引起了他的好奇。
“哦?你有什麼證據,給我看看纔可能相信你。”
“不行。”老人說着,眼睛向外面羣山瞥了一下,“那是龍王的地方,我們不能隨便進去。”
或許他沒有誇大其詞,真的有什麼怪異的東西也說不定。龍天決定弄個清楚,便笑着道,“老人家,帶我們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看看怎麼樣?”
對於龍天提出的這個要求,起初老人怎麼也不肯,直到龍天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他手心裡時,才艱難地答應下來。
於是老人在前,龍天、單喬兒在後跟着,一起去見識一下那所謂的“龍王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們繼續朝連綿不絕的羣山前進,山路崎嶇難行,騎不了馬。於是龍天將兩匹馬栓住,留在外面。他則牽着單喬兒,怕她失足跌倒。
青龍嶺層巒疊嶂,連綿千里。在那羣山深處,有的地方甚至成百上千年也不曾有人踏足,是真正的原始森林。
走了將近七八里路了,龍天見單喬兒也有些疲憊,忍不住問那老人道:“究竟還有多遠?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了。”
“就快到了。”老人看起來弱不經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但久居山林,對這種環境早已習以爲常,倒絲毫不顯疲憊,在前面箭步如飛。
“到了!”又翻過一座山之後,老人停了下來,顯得有些緊張。“前面山坡上就是了!”
龍天順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片並不十分廣闊的岩石斜坡,上面草木稀疏。
“上面有什麼東西?”
老人又露出那種無比敬畏的神色,吞了吞口水,道:“龍的腳印!”
到了這兒,那老人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前行了,說是怕冒犯龍王,降來災禍。
龍天心想已經到了目的地,這老人在不在都無所謂,便叫他先回村子裡去。老人聽到後大喜過望,趕緊轉身按原路返回,好像在這多留一刻就會大難臨頭似的。
“喬兒,你先在這兒等會,我先上去瞧瞧。”爲保險起見,龍天還是讓單喬兒先待在原處。
“嗯,你也多加小心!”她明白龍天的意思,懂事地點點頭。
一口氣躍上數十米高的崖坡,接着沒走多遠,眼前的畫面叫龍天目瞪口呆,立在當場。
只見跟前一片岩石的表面上佈滿了巨大的腳印!
通過腳印可知那種生物每足五爪,四爪朝前較長,一爪向後較短但略粗。這裡岩石都堅硬無比,可是這些腳印卻陷下去有一指的深度,可想而知施加在上面的力量是多麼強大。
“這種形態的足印,確實與傳說中的妖中皇者——龍相一致,再加上這腳踏裂地的力量,除了龍之外還能是什麼?”
龍天兀自站立喃喃自語,過了好久仍沉浸在震憾之中。世間妖類萬千,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種類繁雜,數之不盡。有的種族天生便擁有超強的力量,天生優於他族。龍,這一種族便是如此,身爲萬妖之皇,天生便是皇者。
即便是人類見到一些極其特殊的生靈也會感到深深的敬畏,外面村子的村民們在發現這裡的腳印後會建座龍王廟來供奉起來也很正常了。既然這兒出現了龍的腳印,那麼裡面更深處的原始森林中隱藏了龍也就不足爲怪了。
龍天查看四周,腳印大約有十幾個,已經出現了嚴重風化的痕跡,可見已經經歷過十分久遠的年月了。
在遙遠過去的某一天,一條龍在這兒顯化真身,並留下了他的足跡。
他沿着腳印繼續深入,沒走多遠地勢大變,皆是高崖深谷,異常危險。
想到喬兒還在前面等着,他只好作罷,暫時返回。
“我們回去吧,根本沒什麼東西。”龍天隨口說了句,隨後帶單喬兒回去。
關於腳印的事,龍天隻字未提,沒必要對她說這些。將她送回客棧之後,龍天找了個藉口獨自出來。
一路飛奔而來,迅速返回到這兒。
既然留下了足跡,或許還會有其他東西留下也說不定。龍天以腳印爲中心,在周圍尋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於是他再擴大尋找範圍。
然而忙碌了好幾個小時,也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不得已,他只好登上附近較高的一座峰頂,朝四周俯瞰一番,試試運氣。
突然,龍天看到數百米外的一處峭壁上有個黑幽幽的洞口,明顯是一個山洞無疑。龍天大喜,連忙狂奔過去。
那山洞離龍天不遠,但中間卻隔着一道深谷,他沿着崖邊的樹木和藤蔓蜿蜒而下,而後緊挨而峭壁一點點朝側面移動。峭壁接近於豎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以這種方式攀爬。
經過一番艱難努力,龍天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站在山洞入口處,立刻感覺一股寒意直逼面門。朝裡面沒走幾步,龍天便呆住了。
“這……這是一個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