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對武術的初次思考

“你說什麼!”尤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龍天敢這樣使喚自己。龍天是誰,一個毫無身份的獨行武者而已,無財無勢,孤身一人來到少室城。幾天之前還因爲沒錢而在酒樓裡當夥計,沒身份也沒地位。

而他尤英又是誰?少室城西城有十三富商家族,且尤家的實力排在前幾名,而他又是尤家的大少爺,地位尊貴,身份顯赫,一招手不知道有多少人爭着爲他服務,整個西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可是現在這個身份最低下的人卻用手指着趕一個最有地位的人出去,這實在是太好笑了。不僅是尤英,還有他的兩個手下也無法理解。他們知道武者具有天生的尊嚴,可是也是有個限度的。當一個武者的實力未達到足夠的高度時,是無法與一些財大氣粗的勢力相抗橫的。經常是這種情況,在龐大的財富面前,武者也變得如普通人一般不堪一擊。

真是無知的傢伙!那兩個武者忍不住暗道。

“說的就是你!不管你我身份有多懸殊,現在我若要對你動手的話誰也阻止不了,所以你做事之前最好先考慮一下後果。”龍天神情平靜,但這平靜之中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兩個手下忙站到尤英跟前,小心警惕着龍天,生怕他真的會突然發難對尤英出手。尤家少爺要是在他們的保護下受了什麼傷的話,那就麻煩了,他們不僅沒辦法向尤家交待,而且自身也會顏面無存。

龍天停住身子,但保持着進攻的姿勢。兩個手下也提防着,隨時準備出手。

尤英以爲龍天已迫於壓力,不敢再對自己出手,於是也威脅不了他了。他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怎麼能被這樣的人嚇到?於是又繼續道:“龍天,你別得意,就算你厲害又如何?憑你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我們尤家的!很快你就不會有好果子吃,到時候你就會後悔和我作對!”

“還有楊傑,嘿嘿,別高興地太早,我們的事還沒結束呢!逃得了一時,你逃不了一世。你真的以爲他能保護得了你麼?告訴你,等龍天一走,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我不再這麼輕易地放過你了……”

“你找死!”沒等尤英說完,龍天大喝一聲打斷了他,並且人已經衝了過去。

尤英不該說這番話的,他數落龍天自己還不大要緊,龍天能忍則忍。但他現在是在威脅楊傑,這就不行,龍天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不允許尤英再危害到楊傑的性命!

龍天動作太突然了,沒有任何徵兆,讓人不知所措。但那兩個武者的反應也很快,瞬間便合在一塊兒,共同阻擋龍天再往前前進。能做這一行的沒有幾個是弱者,都是經過了許許多多磨難才成功的。他們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龍天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這層障礙的。

果然,即使是突然出手偷襲,龍天也衝破不了他們的防禦,與他們兩人互相對抗一拳後退了回來。“果然不簡單!”龍天心裡暗暗驚歎,那兩個武者的實力與其相差不大。單獨一個龍天還可以應付,但一旦他們兩人聯手,對龍天來說就很勉強了。

橫亙在龍天與尤英中間的兩個武者就如一堵鐵牆一般,讓龍天難以越雷池一步,根本不可能對尤英構成威脅。

“哈哈……”尤英已經看出了這一點,知道龍天無能爲力,不可能傷到自己了。他更加肆無忌憚,“怎麼樣?知道你自己的無能了吧,我不用動手也能對付你,你又能怎樣?如果我不願意,你們就連我的鞋底也休想碰到,還想與我作對,簡直是做夢!哈哈哈哈……”

龍天沒有再出手,因爲那是徒勞的。一次不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沒能衝破那兩個武者的防線,這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沒想到自己的實力還存在如此大的差距。

若他知道那兩個手下的身份的話,他就不會如此失望了。那兩個武者雖然只是保護尤英的手下,地位不算太高,但他們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們都曾經在少林寺的院裡修行過三年,實力都是響噹噹的。雖然他們都沒能繼續前進,闖入房中修行,可也不能就說他們不行,畢竟能進入少林寺房修行的人少之又少。如果說少林寺院挑選人材是千挑一的話,那少林寺房就是萬中無一了!

要知道兩護衛是曾經在少林寺修行過三年的人物,這種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被忽視,可想而知是強大。龍天能與他們兩人對上一拳,雖然敗下陣來,也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卑。

事實上與龍天相比起來,震驚的應該是這兩個護衛。在他們兩個人的合力一擊下,龍天僅僅只是後退了幾步,一點傷也沒有。這種年紀,這種實力,怎能不叫他們吃驚。

“龍大哥,算了吧,別與他們一般見識了,沒這個必要。”其實楊傑是怕龍天會在對方手下吃虧,他看到剛纔那一幕已經知道龍天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強行出手的話是很不理智的。

龍天點點頭,沒有再衝動。

尤英高興極了,現在終於把上次失去的面子都找回來了。他終究是尤家的大少爺,遠不是這些普通人所能比擬的。對方只是些小角色,是永遠也鬥不過他的。

“好了,今天就要這裡了,暫時先放過你們。要記住本少爺的話,你們是永遠也鬥不過我的,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還是過來爲本少爺服務吧,我不會虧待你們的。我也從不生狗的氣。哈哈哈哈……”

夜幕降臨,龍天沒有出門,而是將自己關在房中。他不明白白天那兩個人真實身份,不知道他們曾經在少林寺修行過,所以纔有這樣的實力。那根本不是什麼護衛,而是尤家招攬來的武者。是龍天多慮了。

“可惡!我原以爲我的力量已經很強了,可今天卻連兩個護衛都敵不過,多少恥辱啊!可惡!”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要想辦法的實力提升上去,決不可以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一定要進入少林寺,時間一到就要進去!”

經過這一次的刺激,龍天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少林寺修行了。這是能讓他提高實力的最好的場所,對他的將來也最有好處。

天色漸漸暗下來,外面也漸漸平靜下來。外出的人們都陸陸續續返回家中,與家人團聚。

龍天慢慢寧靜下來,不再一味地責怪自己。看到自己的弱小也並不一定就是壞事,這樣能更好地幫助自己認清自己。失望的同時,努力奮起直追更重要,這纔是當下應該做的。

他盤坐於牀上,微閉雙眼,開始思考這些天來一直在想的一些事情。

“雖然沒有去特別瞭解,但霸三槍的原理應該是這樣的:先在體內經脈中凝聚足夠的能量,經過一定的次序,在一定的時間全部釋放出來。由於能量釋放的時間極短暫,瞬間爆發出極大的穿透力和破壞力。這就是霸三槍。”

當然,這只是他基於自己的認識而產生的一些猜測,只是一些非常概括、非常模糊的東西。裡面還有許多十分細微,卻又必不可少,甚至可以說是招術中的根本的東西,他並不瞭解。而且招術究竟是如何形成的,那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的。

“霸人與霸地威力有很大的差別,可雖說是不同的兩招,其原理卻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霸地要求凝聚的能量更多,發出招術的時間也更爲短暫,從而使得其力量更爲渾厚,更爲霸道。”

龍天意識到這兩間的共通之處,也就是更爲本質的東西。積蓄的能量多少與發招的時間長短是霸三槍的基礎,無論哪一個招式都是在這個基礎之上完成的。第二式霸地和第一式霸人之間存在的也正是這種區別。

這樣的話,那麼第三式,也就是霸天,它與前兩式間的差別也是如此嗎?龍天開始猜測,希望找出關鍵之處,那樣也許不必別人傳授,他自己也可以摸出一些門道。

他的猜測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如前面所說,霸天與霸地和霸人之間沒有更爲本質的區別,不同之處僅是能量與速度。另一方面則是相反,那就是猜想第三式與前兩式有本質的區別,已不可能用相似的情況類推了。

龍天想一想,最後選擇了後者。霸三槍是大伯很推崇的一招武術,是龍隱村龍族的不傳之秘。三式之間如果僅僅只是力量上的遞增,而毫無本質的進步,那是失敗的,稱不上是優秀的武術功法。所以,龍天相信,第三式霸天一定代表了霸三槍更深層、更本質的東西。那纔是真正的精華,只有弄清楚了那個,他纔有可能摸索得出霸天。

“不是能量的大小,也不是速度的快慢,那究竟是什麼呢?什麼纔是霸三槍的根本?什麼纔是最重要的?……”龍天完全沉浸在思索當中,頭腦中只剩下這些東西。

他在體內凝聚起能量,讓它在身體各處遊走,藉此尋找一些感覺。能量愈積愈多,溢出身體之外,龍天整個人宛如浸泡在一團藍色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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