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穩住心神,關注着四周,但那些能量掃過一次後便沒有再出現,彷彿是發現了龍天並沒有什麼威脅一樣,直接忽略了他。
他急忙讓小青朝地面飛去,在空中過於顯眼,難怪會招至修練者的目光。
看來周圍絕不像是表面上看來的那般寧靜,在暗處不知隱藏了多少雙眼睛。
降落到地面上仍置身於淡淡的黑瘴之中,但是沒有參天古木,也無高山峭壁,丹霞山脈特殊的地形使得一切都幾乎展現出來,難以隱藏。
這對於修爲不高的修練者而言或許是件好事,這樣一來,便不必擔心敵人隱藏在難以察覺到的暗處了。
但這僅僅只是在外圍,隨着不斷深入,黑瘴的濃度也在不斷增加,危險將陡然上升。
料想到時肯定會聚集衆多修練者,爲了不招至不必要的麻煩,龍天有必要隱藏下自己身份。於是他乘上小青,暫時離開了丹霞山地域。
他又找了頂堅硬厚重的斗笠,將整張臉遮擋住。
再返回丹霞山脈時已經是數日之後,龍天在高空之中,可以看到下方十幾個位置都有人影。那是來自不同的勢力,此刻終於都趕赴死亡地域。
“終於都要來了麼。”龍天心裡暗道,一邊飛往黑瘴深處,一邊觀察着下方的情況。
在快要接近黑瘴深處時,龍天在一處無人位置降落下來。
前面不遠處便是恐怖的爆發的黑瘴覆蓋的範圍,漆黑如墨般的顏色像一團無邊無際的黑雲,籠罩了半個天空。
擡頭望去,似有一座千百丈的巨峰懸在頭頂上方,隨時都有可能砸落下來,令人望而生威。
即便是見慣生死的修練者見到這番場景也會不禁生出渺小之感,從內心最深處感到心驚膽戰。
在前往死亡地域的一條路線上,一隊快馬迅速奔馳着。
“這是個十分冒險的決定,這兒很快就會有無數修練者,對於我們而言極不安全!”身着華麗的杜鵑掃視四周,有些不安地提醒旁邊的王奇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前方的王奇少身穿甲冑,腰上配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劍。威風凜凜,氣宇軒昂,一派城主風範。
“傳言得古神兵者得天下,正邪聯盟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王奇少豈能一生屈居於一座小小的風天城之內?死亡黑瘴固然恐怖,但我們只不過是在外圍碰碰運氣,沒什麼可擔心的!倒是你,不該跟過來的!”
王奇少雖然氣勢強烈,說話不容置疑,但對於夫人杜鵑還是表現出溫柔的一面。
杜鵑悠悠一嘆,“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又豈能讓你一個人獨自來面對危險。雖然我這幾年實力進步不大,可至少也能幫上點忙。”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既然如此,那你我便一同闖一闖這傳說中人人談虎色變的死亡地域,去碰碰運氣吧!”
“放心吧城主,我等定會誓死護您與夫人安全!”身後的衆將士異口同聲道。那些是王奇少挑選出來的好手,個個力量不俗,且忠心耿耿。
“好!哈哈……”王奇少大笑着策馬前行。
很快,一行人便抵達了黑瘴的邊緣地帶,前面是滾滾的黑色瘴雲。
還沒接近,跨下的馬便已經難以承受,嘶鳴不已,受不了黑瘴的侵蝕。它們劇烈掙扎着,再也不肯向前邁一步。
不得已,他們只好放棄坐騎,步行前進。
這時,王奇少才發現黑瘴的侵蝕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得多,就連他也不得不立即運功不停地釋放能量進行抵抗,否則便會有危險。
至於杜鵑及其其他十幾名屬下就更不必說了,沒走幾步便已經耗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力量,全部臉色慘白。
“停下!沒想到這可惡的黑瘴如此恐怖!”王奇少臉色大變,不得不命令停下。
看情形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繼續前進了,想到機會就在前方而自己卻無法前進一步,王奇少感到憤怒不已。
但事實上他本就不該來此地,他所帶領的一行人包括自己都不過是一級武者,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爆發之後的死亡黑瘴,即便是在邊緣處也不行。
這是力量上的差距,他過於高估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黑瘴的危險性。
“古神兵的誘惑力真是難以估量,就連這種小角色也敢冒着生命危險來碰運氣,真是可笑至極!”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衆人耳邊,令他們大吃一驚,而後迅速防備起來。
“什麼人?給我出來!”王奇少大喝道。
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一側,隨後出現了十幾個人,皆是錦衣玉服,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地位的修練者。
王奇少抱拳道,“在下鳳天城城主王奇少,不知各位怎麼稱呼?”
“鳳天城?沒聽過。”對面人羣前面一個青年笑着道,毫不顧忌地掃過這邊的鳳天城衆人,絲毫不掩飾鄙夷之色。“有這樣一個城市麼?”
“大膽!”王奇少旁邊一位護衛大喝一聲,訓斥對面。
“大膽?嘿嘿……”
青年旁邊的一個手下冷笑了兩聲,突然一瞬移至剛剛說話的那名鳳天城護衛身旁。
一掌劈下,血光迸現,那護衛連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身首異處。
“閃開!”王奇少大叫道,十幾人連忙各自後退。看着場上瞬間倒下的同伴,心驚膽寒。
“不堪一擊。”殺人者看也不看那倒下的屍體,盯着周圍剩下的十幾人,露出一絲冷笑。
“在這兒無論是什麼勢力都必須尋找同盟纔有獲利的希望,但你們這點實力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對面的青年淡淡道,早已無視王奇少一行人的存在。“天州城的二公子在等我們,別浪費時間了。殺光他們。”
“嘿嘿……”那名手下掃過鳳天城衆人,已將他們當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的手揚起,剛欲上前,突然自暗處出現一道紫芒,瞬間穿透了他的頭顱。
那人吭也沒吭一聲,手一落,倒了下去。
一個全身黑衣,頭戴斗笠的人緩緩走到兩隊人中央,他看也沒看那倒下的屍體。嘴裡吐出幾個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