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現在覺得不合理了?”
柳文龍看着舒雅,冷笑着說:“盛世傑不允許我接觸你,甚至不想讓你知道他黑暗中的力量,你又知道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
舒雅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她突然有些不想聽了,好像聽了之後,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可是柳文龍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讓舒雅知道一切,所以低聲說:“爲什麼?你是問他爲什麼退役?還是問他爲什麼發展黑勢力?或者兩者都想知道?你仔細想想,盛世傑要求自動轉業的那一年,你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句話將舒雅的思緒徹底的拉開了。
那一年,盛世傑被升到了大尉。
只要再有一個成績,他就很有可能成爲少校。
臨江最年輕的少校,東南戰區最年輕的少校!
舒雅永遠忘不了盛世傑是多麼的喜歡部隊的生活。
他帶着她參觀軍營的時候,臉上的光彩是她所從來沒有見過的。
好像他本身就該屬於軍營,屬於那片綠色的海洋。
可是他突然轉業了,說是爲了家族生意。
舒雅信了,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相信着。
直到現在,柳文龍的一句話,好像化開了水平面,露出了裡面最真實的部分,卻讓舒雅有些難受和窒息。
那一年她怎麼了呢?
她貌似生了一場大病,病的整天迷迷糊糊的,嘴裡一直喊着盛世傑的名字。
杜蘭溪當時不允許家庭醫生給她看病,也不讓劉雅枝帶她出去,擺明了就是想讓她病死在家裡。
舒雅還記得,劉雅枝跪着求了杜蘭溪很久,可是杜蘭溪都不鬆口。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盛世傑回來了。
他二話沒說的揹着她去了醫院。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淋溼了他的視線,可是她卻是安心的。
趴在盛世傑的後背上,聽着盛世傑一遍一遍的說:“沒事了,我回來了。”
那一刻,舒雅說了什麼呢?
經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記得十分清楚。
她說:“盛世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就在我身邊,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在我想你的時候,伸手就可以摸到你好不好?”
當時的盛世傑只是楞了一下,就說了一聲“好!”
之後她就昏迷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盛世傑笑眯眯的看着她,手上打着點滴,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他們在一起呆了兩天,盛世傑回部隊了。
然後半個月之後,盛世傑轉業了。
對她說回來接管盛家的生意。
如今想來,舒雅的眼眸有些溼潤了。
“是因爲我嗎?”
“你覺得呢?”
柳文龍看着舒雅,並沒有被舒雅眼底的溼潤所感動。
“這麼多年,我一直爲盛世傑不值。就爲了你當年的一句話,就爲了能在你需要他的時候在你身邊,讓你能夠摸到他,碰到他,他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軍旅生涯。那一次他的自作主張,差點讓盛老爺子將他打死,你又知道嗎?你不知道,因爲他對你說要去國外學習,你也信了不是嗎?可是他就在國內,就在臨江!躺在醫院裡,整整躺了一個多月!”
“不要說了。”
舒雅的心再次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