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犯的錯誤，爲什麼要讓她和盛世傑來承受呢？
難道只因爲那個人是她的婆婆，盛世傑的母親嗎？
這是誰給出的道理？
憑什麼？
舒雅的眸子劃過一絲兇狠和不甘，卻突然聽到房門響。
她快速的回頭，那兇狠的眸子猶如一頭狼一般，直接映照在盛老爺子的眼底。
他的身子微微一頓，然後看着舒雅轉過頭去閉上了眼睛，那雙老眼也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醒了？醒了就別裝睡了。吃點東西吧，不然身體受不了。”
盛老爺子拎着保溫桶走到了牀邊，看着盛世傑還在沉睡，繼續低聲說：“這小子昨天陪了你一夜，凌晨剛睡的。你也別說話了，先吃點東西吧，別驚醒了他。”
舒雅本來不打算搭理盛老爺子的，但是聽他這麼一說，不得不睜開眼睛。
她看着盛老爺子打開了保溫瓶，親手替她盛雞湯，心裡再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什麼滋味。
“嚐嚐，爺爺親手做的呢。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喝我做的雞湯是不是？”
盛老爺子慈祥的笑着，可是舒雅的心卻回不去了。
“盛爺爺，你是來要答案的嗎？”
舒雅的聲音嘶啞的厲害，猶如破鑼一般。
她的眉頭微皺着，好像對自己的嗓音很不滿意，可也只是一瞬間，然後就消失不見了。那雙水眸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冷漠。
“你考慮好了？”
盛老爺子的手顫了一下，卻直直的看着舒雅。
舒雅嘲諷的笑了一聲說：“爺爺希望我給你什麼樣的答案呢？”
盛老爺子看着舒雅，看着這個自己從小看到的女孩，她的眸底劃過的譏諷他不是沒有看到，只是什麼也沒說，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
舒雅只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
他還是那麼的有威懾力，但是她就是不想妥協。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盛老爺子將雞湯遞了過去，可是舒雅去沒有接。
“爺爺，我說實話，我怕這雞湯裡面有毒。”
舒雅的這句話讓盛老爺子的臉色瞬間變了。
“胡說什麼呢？我能對你下手嗎？”
“不能嗎？我對爺爺而言到底算什麼呢？孫女？還是外人？需要我再說明嗎？我都有了自知之明瞭，爺爺還要自己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舒雅的聲音很冷，冷的讓人發抖，配着她的破鑼嗓子，居然讓人說不出的心疼。
盛老爺子突然就愣住了。
曾經那溫柔依賴的目光，現在居然變得如此銳利和冷漠。
他的眉頭微皺，卻不知道該和舒雅說些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我是不懂，也不想明白。愛一個人沒有錯，恨一個人也沒有錯。我不懂什麼利益糾葛，我也不懂什麼平衡，我只知道，誰犯了錯，誰就要爲自己的錯誤買單。而我愛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這兩者無法混爲一談。”
舒雅看着盛老爺子，說出的話讓老爺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雅丫頭，很多事情都不是這麼單一絕對的，你無法找到一個平衡點，因爲你自己根本達不到愛恨平衡。”
“我沒有想過平衡，我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達到那種平衡。我只想按照自己的心辦事。”
舒雅動了動，盛世傑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咦？老爺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盛世傑搖晃了一下自己痠疼的脖子。
因爲盛世傑的醒來，盛老爺子知道自己和舒雅之間的談話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