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經過你允許，是我的錯。”
什麼時候起，那個一向不怎麼認錯的盛少，居然也開始主動認錯了。
舒雅卻搖了搖頭說：“她有知情權。”
“可是她不該來打擾你。”
“算了。”
舒雅緊緊地抱着盛世傑，低聲說：“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爲什麼這麼說？”
盛世傑看着現在如同孩子一般的舒雅，心一抽一抽的疼着。
舒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她是我的親生母親，縱使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好，可是她孕育了我。辛辛苦苦的懷了我十個月，我本不該怨恨她的。可是她抱着我的時候，我居然沒有一絲親切的感覺。我甚至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保鏢把她從我身上拽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掰着，可我卻無動於衷。這世界上還有我這樣的女兒嗎？”
舒雅的聲音很空洞，空洞的沒有任何的情感，彷彿是麻木的，又好像是飄忽狀態的。
盛世傑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好像是安撫，又好像是陪伴。
“這不怪你。畢竟她曾經做了那麼多讓你無法忍受的事情，一時間不能接受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盛世傑，你說如果我一輩子不認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
舒雅突然擡起頭看着盛世傑，那純淨的目光居然讓盛世傑有些不敢直視。
“不會！”
他淡笑着。
舒雅再次低下了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頭，好一會才說：“是她先不要我的。不管當初她的初衷是什麼，是她先放棄了我。”
這句話聲音很小，小的幾乎讓人聽不太清楚，可是盛世傑卻皺起了眉頭。
“因爲是她先放棄你的，所以你也要放棄她是嗎？”
舒雅沒有回答，可是盛世傑卻知道了答案。
他不能說舒雅這樣做不對，可總覺得隱隱的不安。
“我想睡會。”
舒雅突然開口。
明明她才醒過來沒多長時間，明明沒有那麼疲憊，但是舒雅就是想睡。
“好！”
盛世傑想要抱着舒雅，可是舒雅卻轉過了身子。
她背對着他，蜷縮着身子躺在牀上，像一個無助的女孩，又像是下意識的與人疏離開。
“不許背對着我。”
盛世傑突然有些難受。
他伸出手想要扳過舒雅的身體，但是舒雅卻不爲所動。
“就讓我這麼躺會，一會就好。”
舒雅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可是那平平淡淡的話卻彷彿浸透了無數的悲傷，一時間扯着盛世傑的心口，讓他擎在半空中的手怎麼都放不下了。
終究是嘆息了一聲，盛世傑任由着舒雅那麼躺着，自己卻下了牀。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舒雅需要一點單獨的空間。
“我出去一趟，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舒雅睜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屋子的一角。
盛世傑儘管難過，卻不得不離開。
開車回到了老宅，林婉瑜坐在大廳裡喝茶。
不管任何時候，林婉瑜給盛世傑的感覺都是那麼的端莊大氣，並且帶着一絲淡然。
見盛世傑回來，林婉瑜露出了笑臉。
“回來了？上好的碧螺春，嚐嚐？”
茶香四溢，看樣子是剛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