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斐然點了點頭,“上午在御書房的時候,霓裳公主設計明安,讓她華裝出現在了日冥國太子眼前,耶律良琦此人是出了名的愛慕美人,明安長得這般美,他怕是動心了。”
聽了這話,穆青青眉頭一緊,這可不行,原本要送去和親的是霓裳公主,眼下霓裳公主這般做,便是爲了自己脫身,而且,霓裳當真是心狠,爲了自己的幸福,竟然不惜搭上明安的幸福,真是太陰險了。
“這件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的,你也無需擔心。”察覺到穆青青緊皺的眉頭,翁斐然擡手在她額間輕輕撫了兩下,聲音溫和的說道。
翁斐然的話總是讓人莫名安心,穆青青朝着他點了點頭,展露了笑顏,“昨日我在雍州郡,遇上了知己,你可知道曹琳琅是誰嗎?”
聽到這個名字,翁斐然點了點頭,“雍州郡曹氏一族,擅長調香,更是調香世家,此次的民間比試,更是讓曹琳琅名聲大噪,你若是與他們交好,我也放心了。”
起初他還擔心曹氏一族會將穆青青當成眼中釘,眼下他們關係要好,自己也能安心了。
“對了,耶律良玥爲何會出現在雍州郡,還有那波刺殺我的人,也是他派去的吧。”穆青青心裡早已有了疑惑,耶律良玥應該以爲馬車裡的人是翁斐然,才這般行事的。
提到這件事,翁斐然眉頭微皺,眸中閃過了一抹愧疚。兩隻手抓在了穆青青的肩上,翁斐然鳳眸微沉,朝着她緩緩說道,“抱歉,這件事是我沒有思慮周全,讓你以身犯險了。”
瞧見他忽然這般正經,穆青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也是無心之事,再說了,我又沒受什麼傷,我如今能有這般成就,都是倚仗着你,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你呢。”
有翁斐然這般爲她出謀劃策,她這一念芳菲的生意纔會如此火爆,對於翁斐然,穆青青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
聽了這話,翁斐然眉頭微皺,凝視着她看了一會兒,“你對我,只是感激嗎?”
“我對你的感激猶如江水滔滔不絕,怎麼了,不可以嗎?”穆青青懵懂的眨了眨眼睛,朝着他問道。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這些都是我自願做的,我要的,是你的喜歡。”說到這裡,翁斐然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穆青青,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問了,只是這一次,翁斐然的神色更加認真了些。
穆青青忽然愣住了,她擡眼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自己都讀不懂自己的心思,喜歡嗎?應該是喜歡的吧,倘若不喜歡他,又爲何會這般擔心眼前的人呢。
“感情這件事是要一步一步培養的,水到渠成纔好,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案,等再過些時日吧。”穆青青微微垂着眸子,朝着翁斐然說道。
聽了這話,翁斐然微微鬆開了她,點了點頭也是,總不能把人家逼的太緊。
“這些日子你務必要小心,同我接觸太多,會給自己又來殺身之禍的,這件事,終是我對不起你。”翁斐然朝着穆青青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了幾抹愧疚,他這樣的人本不該有軟肋的。
“我又不是那柔弱無骨的小女孩兒,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同翁斐然這樣的人扯上關係,穆青青一早就知道,自己往後的人生萬分兇險了。
翌日清晨,皇宮上下都在爲了明安公主的及笄宴做準備,一時間全都忙活了起來,耶律良琦閒來無事,一直坐在涼亭裡喝茶。
看着皇宮上下這一片熱鬧的樣子,耶律良琦眯了眯眼睛,一直在尋找着一抹倩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女忽然朝這裡走了過來。
少女瞥見涼亭上坐着的人之後,朝着他行了一禮,“太子真是好興致,御花園的花如何?”
耶律良琦微微擡眼,瞧見來人是霓裳公主之後,態度也尊敬了幾分。“原來是霓裳公主,小王有失遠迎還望公主不要怪罪。”
霓裳公主不在乎的朝他擺了擺手,“明日便是明安的及笄宴了,這京城之中愛慕明安公主的大有人在,不知太子覺得本宮這妹妹如何。”
耶律良琦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明安公主容貌出衆,更是有天人之姿,若是小王能娶得她爲妻,此生無憾了。”
耶律良琦這麼說着,神色裡還流露出了幾抹留戀。
聽了這話,霓裳公主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賞識,也是她的福分,不如明日趁着及笄宴,殿下向母后求娶這個恩典如何?”
霓裳公主的建議倒是讓耶律良琦有了法子,他點了點頭,又朝着霓裳公主一拜,“多謝公主出謀劃策了,公主也是國色天香,只是小王粗鄙,配不上公主。”
不得不說,盛裝出席的明安要比霓裳公主美上好幾倍了,別說是耶律良琦了,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也會選擇明安的。
霓裳公主臉上並沒有厭惡的神色,眸中閃過了一抹溫和,朝着他笑了笑,“殿下言重了,只是你我二人沒有緣分罷了,若是能看到你同明安雙宿雙飛,本宮心裡也很開心,本宮今日便以茶代酒,提前恭賀殿下如償所願了。”
霓裳公主這麼說着,舉起了茶杯一飲而盡。
他們的對話,倒是被顧飛聽得真切。
而在顧飛身邊站着的,便是明安和白茗了,白茗和明安本就是至交好友,今日來這裡也是爲了替明安的及笄宴出謀劃策的,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白茗眸色微沉,狠狠的朝着涼亭上的兩個人瞪了一眼,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揭穿了他們的陰謀,好在她被明安及時攔住了,明安朝着她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時候切莫輕舉亂動。”
“可是你也不能任由他們這般欺負呀,該嫁入日冥國的明明就是霓裳公主。”看着明安這副模樣,白茗心裡又氣又急,奈何明安的性子太過溫和,根本不知反抗。
“我們現在着急也沒有用,我人微言輕,出去阻止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到是會連累你,連累魯國公府,也不值得。”明安這麼說着,聲音越來越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