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青的這一番話倒是讓耶律良玥酒醒了些,是啊,在日冥國裡,穆青青身旁的危險不比晏國少,自己現在根基未穩,若是執意將她留在這裡,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
只是眼下,穆青青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心思,若是真的將她放回晏國,那他不是再也沒機會了嗎?
“我累了,要好好歇歇了。”穆青青輕咳一聲,下了逐客令。
耶律良玥也知道不能將人逼得太緊,只好鬆開了她的手,默默地離開了。
耶律良玥一出門便瞧見紅鸞正在和那個大夫商談着什麼。
紅鸞一看見耶律良玥,便閉上了嘴巴,徑直朝着穆青青的房間走了進去。
那個大夫一回頭便和耶律良玥四目相對,目光有些躲閃,太醫急忙低下了頭,快步想要離開,卻被耶律良玥喊住了。
“殿下,您有什麼吩咐嗎?”那個大夫慌亂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朝着耶律良玥問道。
耶律良玥點了點頭,微眯着眸子,審問道,“方纔她同你說什麼了?”
“沒…沒什麼,那位姑娘只是讓我多關照一下穆姑娘的身子。”這個大夫明顯是在說謊。
耶律良玥是何其精明的人,自然察覺到了太醫不對勁的地方,卻也沒在說什麼了,放任他離開了。
直到大夫端了一碗藥,進到了穆青青的房間裡,耶律良玥派去偵查的人才回來。
“殿下,那藥渣裡分明是安胎藥的成分。”下屬將自己的發現,全都告訴了耶律良玥。
聽到安胎藥這三個字,耶律良玥眉頭一皺,死死地盯着偏殿看了過去,怎麼會是安胎藥呢!她肚子裡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偏殿,紅鸞的嘴角洋溢着一抹笑容,方纔被耶律良玥表白,穆青青的心裡亂的像麻一樣。看着那大夫端來了一碗藥,穆青青皺了皺眉頭,朝着紅鸞說道,“我這身子沒什麼大礙,不必喝藥了吧?”
聽了這話,紅鸞一臉嚴肅,“這可不行,主子就算不爲了自己的身體着想,也要爲了肚子裡的小公子想一想啊。”
肚子裡的小公子……聽了紅鸞的這番話,穆青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隻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你…你說什麼?”
看着穆青青如此吃驚的樣子,紅鸞輕笑一聲,“屬下要恭喜主子了,主子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這怎麼可能,穆青青驚訝的不行,又朝着紅鸞身後的大夫看了過去,見到大夫點了點頭,她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這幾日嗜睡犯困,全都是因爲有了身孕。
這個孩子是誰的,她心裡自然清楚。只是她才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便已經同翁斐然有了愛情的結晶,這一切會不會發展的太快了。
“主子你好好休息,過兩日我們便離開吧,這件事情,耶律良玥遲早會知道的,那樣對你不很不利。”想到耶律良玥,紅鸞的臉色又變了幾分。
確實是這個道理,穆青青點了點頭,急忙將要接過來,藥雖苦,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這點苦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喝下藥之後,穆青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紅鸞一直守在房門外頭,她擡眼朝着正殿打量了過去,那裡竟然還亮着燈。
耶律良玥的心情很不好,他好不容易藉着酒氣,朝着穆青青表白了,卻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翁斐然到底是什麼時候得手的?他們兩個竟然連孩子都有了!這一次他終究是輸了。
晏國,顧飛回到七王府的時候,翁斐然正坐在書房裡批閱奏摺。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見顧飛回來了,翁斐然微微擡眸朝着她問道。
顧飛的神色不是很好,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說起。
察覺到他的異樣,翁斐然又皺眉說道,“儘管開口就是了。”
“屬下已經探查清楚了,馬妍兒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顧飛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聽了這話,翁斐然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朝着顧飛看了過去,“怎麼會有一個月的身孕,那孩子是誰的?”
按照時間推算,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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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聲音,翁斐然警惕的朝着外頭看了過去,用內力推開了門,外頭站着的那個人,正是碧綰。
看見碧綰這一臉慌張的樣子,顧飛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急忙將她拽了進來。
“王爺屬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個月前正是中秋,那天晚上屬下奉了您的命令,將穆姑娘帶到此處休息,正好瞧見了碧綰。”
說到這裡,顧飛又停頓了一會兒,朝着碧綰看了一眼,“那是事發突然,我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碧綰很是慌張,這件事情怕是和她有關係。”
碧綰原本都快要將這件事情淡忘了,卻沒想到自己只是來放個茶,竟然聽到了這樣的驚天大秘密,碧綰急忙跪在地上,朝着翁斐然磕了個頭,“王爺您一定要饒了奴婢這一回呀,奴婢那日也是鬼迷心竅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翁斐然微眯着眸子,朝着碧綰審問道。
碧綰絲毫不敢說慌,跪在地上,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那夜奴婢本來是想來王爺屋裡添香的,卻沒想到王爺的榻上躺着一個人,那個人正是馬妍兒。”
說到這裡,碧綰微微停頓了一會兒,故意隱去了自己的歹毒心思,接着說道,“奴婢發現屋子裡燃着的那香粉有問題,便將馬妍兒已到了偏殿歇息,奴婢本想將這件事情告知王爺的,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二皇子便醉酒闖進了那間房。”
剩下的話,即使碧綰不說,翁斐然心裡也心知肚明瞭。算算時間,正好是那個時候,原來一夜荒唐的人,並不是只有他自己。
聽了這一番話之後,顧飛和翁斐然對視了一眼,原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馬妍兒自己,看來馬太師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自己下去領罰吧。”翁斐然淡淡的看了碧綰一眼,朝着她如是說道。
聽了這話,碧綰也沒敢反駁,應了一聲便離開了翁斐然的房子。
“王爺,這件事情該如何是好啊。”等到碧綰離開之後,顧飛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