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嘴角的笑容,在馬妍兒看來十分噁心,馬妍兒猛的後退了一步,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棄,低聲說道,“今日是明安公主的及笄,我自然是要來的。”
“妍兒,自從中秋一別,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再見到你了。”二皇子這話說的很動情。
聽到中秋兩個字,馬妍兒的神色更發難看,她冷冷的瞪了二皇子一眼,“中秋那夜發生的事,我希望二殿下徹底忘記,倘若再提的話,我便再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聽了這話,二皇子心裡一驚,急忙搖了搖頭,“放心吧妍兒,那件事情我不會同別人說的,待到那日我登基爲帝之後,我纔有資格迎娶你,那夜是我的錯!”
“別再說了,隔牆有耳!”馬妍兒再也不想聽到這樣的字眼,大聲的制住他,轉身上了馬車。
看着馬車遠去的背影,二皇子嘴角揚起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馬妍兒如今已經是他的人了,失了清白,她便再也跑不掉了。
這麼想着,二皇子的心情又愉快了不少。
夜裡,驛站並不太平。
一個黑衣人身手矯健的躍過了一扇窗戶,裡面睡着耶律良琦。
耶律良琦似乎是做了什麼美夢,鼾聲裡還帶着笑,黑衣人緩緩的朝着那人靠近,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閃爍着銀光,折射出一個人的影子。
“誰?”黑衣人警惕的朝着後面看了一眼,卻沒想到,角落裡還藏着一個人。
那人緩緩的走了出來,月色下,臉上的那麼笑容顯得幾分陰森。
“沒想到堂堂王爺,也會做宵小之徒。”角落裡走出來的那個人,正是耶律良玥。
而手持匕首站在耶律良琦牀前的,是翁斐然。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凝起了一抹殺意。
“那你呢,你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翁斐然挑眉看着他,出聲問道。
耶律良玥朝着牀上的人看了過去,眸中殺意更濃,“他千不該萬不該,打穆青青的主意。”
兩人來的目的相同,都是爲了給耶律良琦一點教訓。
“送霓裳去和親的事情,你需要加快一些進度了,不然雍州郡裡的那些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翁斐然將匕首收回了懷中,朝着他威脅到。
聽了這話,耶律良玥眉頭一皺,又輕笑一聲,“我真的沒想到,向來冷靜自持的七王爺會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翁斐然,你是不是喜歡穆青青啊?”
此話一出,翁斐然神色微愣,他微微低頭,眸中閃過了一抹不可言喻的神情。
見他不反駁,耶律良玥眸色一驚,也陷入了沉思。
“好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一會兒巡邏的侍衛要來了。”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耶律良玥警惕的說道。
翁斐然瞥了牀上的耶律良琦一眼,將匕首插在了他的牀頭。
兩人從驛站出來之後,一起到了碧玉齋。
穆青青從房裡走出來,瞧見兩人和睦共處,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兩個人不是一直水火不容嗎,今日這是怎麼了?
“我還沒用晚膳,有沒有什麼能吃的?”耶律良玥舔了舔嘴脣,朝着穆青青眨了眨眼。
自然是有的,穆青青點了點頭,佈置了兩道小菜,擺在了桌子上。
三人相對無言,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你們兩個來我這裡,只是爲了蹭飯?”穆青青終是忍不住了,打破了安靜的局面。
翁斐然鳳眸微垂,放下筷子,靜靜地朝着穆青青看了過去,“嗯,只是爲了蹭飯。”
穆青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由得眨了眨眼。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今日來,是想同你說一說耶律良琦的,他這個人你不用擔心,過不了兩日便會有新歡的。”耶律良玥笑了一聲,朝着穆青青說道。
聽了這話,穆青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人是害怕自己會多心,纔來這裡陪她的。
穆青青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你們也不會讓我嫁去日冥國,對吧?”
穆青青這麼說着,那雙靈動的眸子微微閃動着,讓人心跳漏了一拍。
翁斐然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他輕輕的在穆青青頭上摸了摸,“自然不會的,你安心歇息吧,好好睡上一覺,明日一早一切都解決了。”
吃完飯後,翁斐然便同耶律良玥一起離開了,在路上時,耶律良玥忽然停下了腳步,朝着他問道,“你將那把匕首放在他牀前是何意?”
翁斐然鳳眸微沉,淡淡回道,“昨夜你帶着穆青青去驛站做了什麼,以爲我不知道嗎?”
提到這件事,耶律良玥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倘若他知道自己會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昨日說什麼,他都不會帶穆青青去驛站的。
“從皇宮出來時,穆青青全都交代了,她昨夜冒充神女去嚇唬耶律良琦,不料卻讓他起了色心,那把匕首上刻着字。”說道這裡,翁斐然微微停頓了下。
“別賣關子了,你到底刻了什麼字。”耶律良玥有些好奇的問道。
翁斐然並沒有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徑直回了王府。
耶律良琦醒來的時候,不由得驚叫出聲。
一陣悽慘的聲音從驛站裡傳了出來,那些侍衛一瞬間全都衝了過來,聚集在了耶律良琦的門前。
“殿下,可是有刺客?”一個侍衛敲了敲門,緊張的朝着裡面問道。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傳來耶律良琦略帶慌張的聲音,“無礙,本皇子只是夢魘了,你們都散了吧。”
聽了這話,侍衛應了一聲,全都散了出去。
待到外面的人都離開了,耶律良琦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一醒來,便瞧見了插在額頭旁邊的那把匕首,匕首上面,寫着“天誅”二字。
難道是因爲他褻瀆了神女,這是上天給他的警戒嗎?
想到這裡,耶律良琦心裡更慌亂了,衣裳都沒穿好,耶律良琦隨意喚了個侍衛進來,朝着他問道,“昨夜可有人來過我的房間?”
那侍衛聽了這話,急忙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屬下昨夜一直在外面守着,沒有人進來,殿下可是丟東西了?”
丟東西…他非但沒有丟東西,反而多了一把致命的匕首。
倘若真的沒人進來,那匕首便是天罰了,他該如何做才能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