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
林溪舉着手裡的藥膳方子道:“只有這個。”
韓玉蕭一臉失望的樣子:“不可能吧,怎麼只有這個?那他爲什麼一再告訴我說要堤防楚家程,難道是楚家程有什麼地方惹到他了嗎?”
林溪猛然想起,冷心是楚家程的貼身侍衛,如果冷心是刺殺百里遊的刺客的話,那指示者就是楚家程,可楚家程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圖的是什麼呢?
再想到今日楚家程爲謝靈凰的各種維護,林溪忽然覺得自己想通了,楚家程讓人刺殺黎國使團,就是爲了挑起戰爭,如此他就可以帶着風行軍去打仗了,這樣一來他就有了軍權在手,有了謝家的支持了。
只可惜,百里遊也察覺到了,楚家程的計策並沒有得逞,黎國如願與大元和親了,而據說洛月公主是百里遊點名要和親的對象,聽說是給四皇子娶的正妃。
楚家程何時變得這麼算計,這麼謀劃了,林溪有些心疼,曾經楚家程還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性格沉穩,目標明確,爲人坦蕩,是個很可愛的大男孩,暖男。
自從他被安綏教導了三年後,不但學會了算計,性格也變了,雖然對她還是很暖,可總覺得他們之間隔了點什麼,都好久沒談過心了吧。
韓玉蕭看到林溪不說話,陷入神遊中,還以爲林溪是懷念百里遊,醋意滿滿,從腰間解掉一個玲瓏骰子綁到林溪的腰間,不滿道:“這是你送我的禮物,我們一個人一個,就算我們今後彼此分開了,也得作爲念想留在身邊。”
林溪看了看,心一軟就收下了,沒再倔強的扔掉,賭氣道:“反正你都要大婚了,留着這個念想又有什麼用,”
韓玉蕭已經無力解釋了,只好說道:“反正你留着就好,我走了,估計這兩天你得去辦你大伯孃的喪事,還是那句話,離楚家程遠點。”
林溪皺皺眉,不置可否。
翌日,林溪和林武讓人把趙氏和林威的棺木擡到了京郊的後山上,找個風水好的地方作爲埋葬之地,並弄了兩個牌位在京城的天恩寺裡供奉着。
林武在寺廟裡戒齋三日,算是給趙氏和林威超度,到了最後一日要入土的時候,林溪和林荷作爲直系親屬也都去了。
和尚們在墳前唸經超度,林武披麻戴孝的哭泣,林溪和林荷陪在一旁燒紙錢,葬禮雖然簡單,但該有的都有了。
林武燒的東西也多,紙錢也多,邊哭邊說道:“娘啊,大哥啊,你生生前吃盡了苦頭,死後兒子給你多少點紙錢,別在下面受委屈。”
林溪也想起了蕙娘,吧嗒吧嗒掉了兩滴淚:“二姐,我們給娘和大姐也燒點紙錢吧,讓大伯孃給他們帶過去。”
誰知林荷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突然問道:“林溪,你會嫁給王爺嗎?”
林溪正在傷感被林荷這麼一問,呆住了:“你說什麼?嫁給那個王爺?”
“淮王。”林荷清晰的說。
林溪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林荷道:“你說什麼呢,我只當他是弟弟,姐姐怎麼可能嫁給弟弟?對了二姐,你的傷勢好點沒?”
林荷臉色有點白,搖搖頭:“已經上了藥了,無妨。可是,那天我怎麼聽說王爺說要娶你,還說要娶謝家小姐,說你爲正室,謝家小姐爲妾。”
林溪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就謝靈凰那脾氣,讓她做妾,那她一定會殺了正室的,你一定是聽錯了。”
林荷慘白着一張臉,再次搖搖頭:“我沒有聽錯,王爺說要是謝家小姐再欺負你,他就要殺了她,像是殺了秦什麼一樣殺了她,無聲無息的。”
林溪猛然一怔:“他說殺了誰?秦雨塵嗎?他要殺謝靈凰就像殺了秦雨塵一樣無聲無息的嗎?”
面對林溪犀利的眼神,林荷突然慌了神,忙捂着嘴猛烈的搖頭道:“不,不是,沒有的,我瞎猜的。”
林溪狐疑的看了林荷一樣,微微眯着眼睛:“你那天是不是偷聽到了什麼,所以纔想起偷出令牌來找我?你那天來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不會單單爲了質問我吧,我不記得你跟大伯孃很熟。”
林荷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嘴脣抿的緊緊的,忙低頭燒紙,很慌亂的樣子。
林溪剛要準備再問,就聽到楚家程打招呼的聲音:“林溪,天冷,我送你回去吧。”
原來林荷是看到楚家程來了,纔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喪事已經接近尾聲,林溪和林荷跟林武打個招呼,下山去了,天氣寒冷,即便是林溪穿的再厚,還是手腳冰涼,馬車上有炭火還有熱水。
林溪喝了一杯熱水下肚,又抱着暖爐暖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冷的渾身都是僵的。”
楚家程拉着林溪的手一陣搓,全然不避諱一旁的林荷,倒是林溪覺得不好意思,抽回了手:“無妨,一會兒就暖和了,對了,我今天要去酒坊看看酒,把我送到酒鋪就行。”
楚家程卻不同意道:“從早上到現在你都凍了那麼長時間了,還是回家暖暖吧,也不在乎晚這一天,你身上有寒症,得吃藥了。”
拗不過楚家程,林溪被送回了長公主。
楚家程剛走,林溪就使人去找韓玉蕭,不多時,韓玉蕭就來了。
“大白天的,你找我這麼急幹什麼?”
林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焦急的問:“殺害秦雨塵的兇手你找到了嗎?”
韓玉蕭不解的問:“還以爲有什麼緊急的事,原來是爲了這個啊,還沒有怎麼了?難道你有線索不成?”
林溪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他。
“秦雨塵的案子是不是沒人關心?也沒人問?”
韓玉蕭點點頭:“原來我想查出兇手,主要是想讓找到安綏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現在她既然都承認是秦雨塵的了,我也沒必要再查了。而且,秦家已經沒人了,皇上和安綏都沒有追問,刑部那邊已經做成懸案了。怎麼了?”
林溪若有所思道:“原來這樣啊。”
韓玉蕭疑惑的盯着林溪,不解的問:“難道你查到了什麼?還是聽說了什麼?還是對他給你下藥的事耿耿於懷?”
林溪知道如果真是楚家程讓人殺的秦雨塵,肯定是爲了幫她報仇,如此一來她要是把楚家程給供出來,豈不是忘恩負義。
“算了,找不到兇手就算了,找到的話,我還得謝謝他幫我出了口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