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都已經猜的差不多了,韓玉蕭該怎麼解釋,越解釋越亂,況且林溪壓根就聽不進他的解釋。
看着韓玉蕭沮喪的樣子,百里遊拍着胸脯說:“好了,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幫你勸林溪的,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溪是我心中最牽掛的人,天下最希望你們幸福的人就是我了。”
帶着對韓玉蕭的承諾,百里遊約到了林溪一起吃飯。
“林溪,我跟韓玉蕭談了一上午,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會?站在男人的角度,我覺得韓玉蕭做的沒錯,燕王是君,他是臣,他執行王爺的命令,爲大元除掉奸臣,即便是用點計謀也無可厚非的。”
林溪氣得翻了個白眼:“我不是說他做錯了,我只是覺得他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百里遊,我只是個平民女子,沒有那麼高的覺悟,更沒有家國大義,我只想過普通的小日子,可是韓玉蕭卻是世家出身,從小學的就是爲國爲民,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思想覺悟不一樣,沒有共同語言罷了。”
這段時間林溪也想通了,楚家程是犯了錯,不管他怎麼死的,他都活不了,林溪只是任性的把責任推給韓玉蕭,這樣其實對他也很不公平,只是楚家程剛去世,林溪的情緒不好罷了。
百里遊無奈的笑了笑:“這麼說來,問題其實在你不在他了?”
林溪就知道古代人難以溝通,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話外音,想了想,只好實話實話:“我不是聖母,我不會隨便同情不該同情的人,我也不是不講道理,楚家程犯錯自當受到懲罰,這些我都可以理解。我就是不明白了。韓玉蕭爲什麼要瞞着我,利用我。如果他早點把燕王的計劃告訴我,或許我可以給楚家程提個醒,離開朝廷,帶着他過普通人的日子不愁吃不愁穿。也許這樣不但不會影響燕王的大業,家程更不會死。我不明白燕王的想法,也不理解韓玉蕭,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鴻溝,不可逾越的鴻溝。”
聽完林溪的委屈,百里遊搖搖頭,摸着下巴幫她分析道:“你想的太天真了,爭權奪勢就是這麼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他離開了朝廷,燕王是絕對不會允許楚家程活下來的。只要他的身份還是皇子,燕王早晚會找藉口滅了他,誰讓他是皇后的嫡子。而且韓玉蕭是臣,燕王是君,君臣之間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我發現你對大家都一視同仁,似乎沒有等級觀念,可在他們的思想中,有種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種概念。”
是的,封建等級觀念,不是她這個現代人能理解的,她實在不明白韓玉蕭爲什麼毫無保留的聽燕王的話,可是她知道古代人確實忠肝義膽,爲了民族大義,甚至可以殺妻滅子。林溪有些明白了韓玉蕭的苦衷。可她還是不能原諒韓玉蕭三番五次爲了國家,而置他於不顧,
“是我太自私也好,反正我的夫君要是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那要他還有何用。就算利用我,也得經過我的同意,我是個人,不是寄居蟹,他想幹嘛就幹嘛,從來也沒問過我的意見。不懂得尊重人。家國大義我也是懂的,他什麼都不告訴我,未免把人看的太小氣了,我只願跟他平起平坐,不願做他背後的女人,更不願做他手裡的槍。”
百里遊一直都知道林溪的思想是跟他不同的,但此時林溪的話也讓百里遊緊皺眉頭,大元跟南越不同,南越還出了幾個女皇,女子尊貴,獨立也過的過去,可大元向來是以《女戒》中的教條教育女子的,林溪有這樣的想法,可謂是膽大至極了。
“好吧,我們不談他了。”時間會改變一切的,百里遊給林溪夾了個青菜,“對了,這一次燕王登基,不但我們黎國送來公主和親,聽說南越也送來一位公主和親,你說燕王是都佔爲己有呢,還是把其中一位讓給最寵愛的大臣呢?”
燕王現在身邊最得寵的大臣有韓玉蕭,只是韓玉蕭的身份還是駙馬,兩位公主跟他是有緣無分了。
“南越有個長公主,還有一位小公主,聽說是傾國傾城,宛如仙子下凡,當初在南越的時候,我們時常聽她的傳說,怎麼她真的要來了嗎?真想去看看這位絕代佳人到底長的什麼樣?”對於美女,林溪更加好奇。
百里遊愣了一下,不以爲然的挑挑眉:“曾經有幸見過一面,不過如此,坊間傳聞多半有些誇張。”
林溪吃了一驚,正吃飯差點被嗆了一下:“你見過她?什麼時候?在南越嗎?”
百里遊這才輕描淡寫的說起林溪在南越被楚家程帶走之後,他跟韓玉蕭一起去南越皇宮找人的事情。
說起這個,林溪心裡更不是滋味了,那日韓玉蕭對她說的話猶如在耳,一邊要跟林溪分開,一邊又假惺惺的找林溪,真不知該說韓玉蕭什麼好,有事就扔一邊,無事就跑來逗一逗,她是個人,不是他豢養的寵物。
“三皇兄原來真的在這裡。”說話間,進來一位身着華服的俏麗女子,“剛纔我們經過樓下的時候,就看到皇兄的身影,以爲皇兄不會喜歡這樣辛辣的東西,四皇嫂非要給我打賭,看來是我輸了。三皇兄的口味什麼時候便的這麼重了?”
火鍋在大元貴族,雖然好吃,卻上不得檯面,這跟口味沒關係,主要是他們的飲食習慣,不喜歡一起吃一鍋菜,嫌棄髒,雖然林溪也推出有單鍋,可是吃過火鍋後,身上的味道難聞也是讓那些貴族不喜的地方。
所以,不是特別親密的人,是不在吃火鍋的,他們有些人注重養生,也不喜歡吃辛辣的重口味的東西。
是以,林溪的火鍋被黎國小公主徹徹底底的鄙視了。
百里遊被自己妹妹擠兌,林溪不便說話,百里遊則沒好氣的把她給打發了。
“吃不慣你不吃,誰也沒強求你,趕緊回驛站,沒事不要亂跑,你是來和親的,不是來沒事找事的,跟你四嫂一起回去吧,走吧,走吧。”
百里湘氣得一跺腳轉身離開了,她跟這個三皇兄本來就說不到一起,若不是四個皇兄中,太子要照顧父皇,二皇兄和四皇兄病逝,也輪不到這個三皇兄來送嫁。
林溪淡淡的掃了一旁沉默不語的落月,身上穿着肅靜,頭戴一朵白花,不僅嘆息這麼小的年紀就成了寡婦,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