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被韓玉蕭帶到了吏部侍郎吳大人的家,吳大人的家裡已經搭起白布,只是案子沒破,吳大人的屍體還在刑部調查沒有拉回來。。
韓玉蕭一來到吳家,就被家人團團圍住,問案情,問韓天宇的情況,韓玉蕭讓單意把人給擋回去,帶着林溪來到了吳大人的書房,案發地點。
“這周圍我爹已經讓人搜過了,沒有任何線索,屋子裡面也是乾乾淨淨的,腳印,手掌印什麼都沒留下,好像是被人刻意打掃一番。更重要的是,刺傷我爹的那根箭,根本就是吳大人設計的,而吳大人已經死在這裡了,只能說明殺他的兇手並不是從門口進的,所以,這扇窗戶是開着的,而正是因爲這扇窗戶,伺候吳大人的小廝才發現吳大人死了,報的案。”
林溪聽着韓玉蕭語氣很慌亂,便知此刻他肯定又氣又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着急,慢慢來,我們來還原一下案發現場。”
吳侍郎的兒子吳一名今年十六歲,一直跟在韓玉蕭身後仔細的聽着,比起韓玉蕭,他更想知道吳大人被殺的真相。
聽說林溪要還原案發現場,就機靈的把報案的小廝給叫了過來。
“小的是吳大人的小廝,伺候他十幾年了,大人今天下朝回來還好好的,進了書房後,小的就去廚房給大人倒茶,回來後剛走到窗戶這,就看到我們家大人趴在桌子上面,瞪大了眼睛,嘴角流着血,當時小的嚇壞了,趕緊跑出去,讓人報案。”
“可是這個時候吳家應該有人的,爲什麼沒人推開書房的門,而是單單等韓大人來推呢?”林溪眯着眼睛問出這個問題。
吳一名解釋道:“母親今日回了外婆家,家中只有姨娘和管家等人。”
林溪點點頭:“後來呢?”
小廝接着說:“小的都要嚇死了,找來韓大人後,韓大人就命人把書房圍起來,不讓任何人入內,他則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推了一下沒推開,又推了幾下,才推開,誰知裡面就射出一箭來,韓大人躲閃不及就被刺傷了。”
林溪進了書房在門上看線索,從頭上拔出一個簪子從上到下一點一點的摸索,終於,就在門下面有一根細小的繩子,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韓玉蕭,拿把剪刀來。”
韓玉蕭剛纔來的急,並未發現門後的機關,跟別人一樣以爲裡面有人,看到林溪找到了繩子才覺察自己的失誤。
“你別動,我來。”
順着這根繩子,找到了射箭的機關,只要門被推開,箭就會射出來。
林溪自己觀察這個機關對韓玉蕭交待道:“這銀絲不像是京城的東西,你讓人去查查銀絲和那把箭的來歷。按照他所說,來去廚房的時間並不長,一盞茶的功夫,殺人再做機關,完成的很迅速,這個機關做的簡陋,卻很精緻,可見兇手是這方面的行家。”
韓玉蕭點點頭,把銀絲捲吧卷吧讓單意收起來,總算是有了個線索。
倆人又來到吳大人的書桌,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桌子上面很整齊,放着需要他處理的文書,面前的一個被他的血侵染了,韓玉蕭拿來仔細看。
“這是一份漕河縣令述職的文書。”
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
“韓玉蕭,吳大人的屍體你看了嗎?是怎麼死的?”
“被人扭斷脖子,手法乾淨利落。”
林溪蹲在書桌旁看椅子周圍:“兇手應該是早就隱藏在此處,等吳大人坐下後,偷偷來到他身後,擰斷脖子後,迅速做好機關,等小廝開門後,箭射過來,小廝倒地而亡。按照小廝的話說,此刻吳家沒有別的人,姨娘無緣無故不會來書房,管家麼,叫來問問吧。”
吳一名聽林溪說兇手是要連小廝一起殺掉,很是吃驚:“爲什麼?那韓大人沒事吧?”
韓玉蕭也不知道林溪的結論是怎麼來的,疑惑的看着林溪,林溪把韓玉蕭和小廝拉到門口比了比。
“吳大人的小廝要比爹個子高,你再想想爹受傷的地方。”
韓玉蕭驚呼:“肩膀,是了,如果是他的話,就是心這一塊了。”
“還有一個,這個兇手並不瞭解吳大人的事情,他不知道小廝個子高能看到吳大人的死亡情況,提前把事情給敗露了。若是沒有提前暴露,你想想若你是兇手,下一步該怎麼做?”
林溪腦子飛快的運轉。
韓玉蕭也是很聰明的:“把屍體移走?”
林溪搖搖頭:“大白天的兩具屍體,不好移動。”
“一把火給燒了。”吳一名也非常機靈。
“繼續找吧,書房裡肯定有兇手要找的東西,一把火燒了,毀屍滅跡,把證據也給毀了,這樣兇手的目的就達成了。”林溪道。
韓玉蕭和吳一名和小廝一起尋找,只要是可疑的東西都拿到桌子上去。找了半天,毫無頭緒。
韓玉蕭摸摸鼻子:“我看還是找吏部的人問問最近有沒有人貪贓枉法之類,買官賣官之類的吧,只有這樣的把柄落在吳大人手裡,纔會引來殺人之禍。”
林溪點點頭:“派人看好書房吧,兇手毀不掉證據還是會再來的。”
韓玉蕭派了刑部的人,讓單意帶頭繼續在吳大人的書房裡查找,他領着林溪回韓家去了。
韓天宇受了重傷,韓玉蕭無心查案,心裡非常的焦躁,可是他們都跑出來這麼一大圈了,御醫和大夫都來了,硬是沒有人敢拔箭。
“怎麼回事?那些戰場上的人,中箭了就只能等死嗎?拔個箭而已,怎麼就這麼費勁。”
韓玉蕭差點把御醫給吃了。
御醫戰戰兢兢趕緊告罪:“拔箭好拔,可是不但很痛,也會失血過多,而且那些中箭的後來都因爲箭口沒癒合好,受了很大的折磨,這個箭不好拔。”
韓玉蕭管不了那麼多,御醫無奈,開始拿起刀子,只把刀子在蠟燭上面烤一會兒就開始下刀。
“等一下。”這樣做一定會細菌感染的,林溪趕緊呵斥住了他。
“冷心,你回長公主府一趟,把我釀的那瓶燒刀子酒,最烈那瓶給拿過來。”
韓夫人着急的團團轉,聽說林溪讓拿酒,埋怨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喝酒,你是想把你爹灌醉,讓他不省人事還是想把大家給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