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說完,隨即苦笑道:“這樣的事誰又能做的到呢?”
綠蕪愣愣的看着林溪,還未說話,就看到韓玉蕭一下子推門就進來了。
“我能做到,林溪,只要你嫁給我,我一定能做到,如果萬一我做不到,就讓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韓玉蕭的舉動嚇的林溪和綠蕪猛然一驚,抱團縮在了一起,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他。
林溪弱弱的問了一句:“你,你想幹什麼?”
韓玉蕭看到林溪害怕的樣子,忙安撫道:“那,那個林溪,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綠蕪看着韓玉蕭陪着小心的樣子,很有眼色的說:“林溪你們有話好好說,我去外面駕車。”
綠蕪出去了,看了一眼單意,和單意一起無奈的苦笑,兩位主子情路坎坷的很那。
馬車裡面,林溪倒是不再緊張,莫名的看着韓玉蕭:“你這亂七八糟的發的什麼誓,我跟你不太熟,也是你死氣白咧的非得跟着我去黎國的,怎麼着就說到談婚論嫁了。”
韓玉蕭卻不這麼認爲,心急如焚:“林溪,我們都相識七八年了,你怎麼說不熟呢,是,你是忘了從前的事,可你忘了,我沒忘呀。”
林溪噘着嘴,細腰一扭,拿背對着韓玉蕭:“你忘不忘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還沒有熟到成親的地步,你若是再提這話就趕緊回京城吧,我可不想因爲這個影響你我的名聲。”
什麼名聲?韓玉蕭現在一心想着林溪,哪裡還在乎名聲:“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們就重新開始,我會讓你再一次的喜歡我的。”
林溪轉過身來,無奈的看着韓玉蕭,譏諷道:“你長得這麼一張招桃花的臉,我會看花眼的,不過,想要我嫁給你,光說不練假把式,也得看你的誠意。”
韓玉蕭深情的望着林溪,從他的懷裡拿出一個木製的簪子:“這是那年我生辰時你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還有那個陳世康,我也派人打聽了,他之所以捨棄長公主而選擇陳夫人,還是因爲心裡太過自備,覺得自己配不上長公主,長公主得好讓他窒息。”
“花心就是花心,說那麼多理由幹嘛,既然我們從小就認識,我也曾送你禮物,而你還是娶了別的女人,說明你也是花心的,好了,你出去吧,昨天夜裡我沒睡好,我要休息了。”
林溪就這麼把韓玉蕭給趕出來了。
就在韓玉蕭很不情願的時候,忽然,馬車緊急的停住,林溪坐不穩,一頭栽在韓玉蕭的懷裡。
韓玉蕭麪皮一緊,抱緊林溪,從一旁的窗戶上探出頭去。
就看到馬車前一羣人穿的破爛人,拿着鋤頭,拿着木棍,竟然高喊“打劫”。
林溪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非常的吃驚:“看樣子他們都是農民,好好的,爲什麼不耕地要打劫,不會是冬天的一種副業吧。”
韓玉蕭輕笑:“大元律法,凡打劫財物者,一百兩以上流放,五百兩以上死刑,就算他們不知道這個律法,打劫犯罪那些人應該知道吧,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我下去問一下。”
“那你別衝動,他們也許只是一時興起,看他們穿的那樣破爛,衣不蔽體的,出來打劫肯定是不得已,問清原因再報官。”林溪殷殷的叮囑。
“我心中有數。”韓玉蕭點點頭便出去了。
韓玉蕭來到那些人面前,說句實話,看上去這些人都是凶神惡煞,面目猙獰的,拿着武器,可在韓玉蕭眼中就是普通的人。
學武之人不會對不會武功的人動手,韓玉蕭一樣,握着手中的寶劍,他對着那些人大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出來打劫,你可知若是官府追究起來,你們統統都要坐牢,更有可能還會被殺頭。”
爲首的匪徒握了握手中的鋤頭,威脅韓玉蕭道:“俺們不管恁多,老天爺下雪把房子都壓塌了,家裡的糧食也遭了災,顆粒無收,當官的不管俺們死活,還硬要加賦稅,俺們沒活路了,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拼。”
灕江以北今年春季乾旱,秋季的時候上萬傾良田顆粒無收,皇上知道後,下令朝廷開倉放糧救濟老百姓,並且免除這些受災地區的賦稅。
這些當時林溪在秦府的時候,就聽楚家程說過,也在他的奏摺上看到過,按說即便是老百姓們不怎麼富裕,但是溫飽應該沒什麼問題,即便是鬧了雪災,也不至於當街打劫。
林溪知道這些地方的情況,韓玉蕭自然也十分的清楚。質問那些匪徒道:“你們這裡遭了災,皇上已經設立賑災棚,你們可以去粥棚領粥喝,來年朝廷也會借給你們種子,等秋季收穫的時候再還就是,怎麼就沒有活路了。”
那匪徒一拍大腿,怒斥道:“哼,說的好聽,隔壁的宜陽縣倒是有粥棚,可他們只讓宜陽的人去領,我們也是受災的老百姓,也是顆粒無收,爲什麼睦州的人沒有粥棚,官府對我們不管不顧,還給我們增加賦稅?”
“是呀!是呀,宜陽的遭了災,我們睦州也遭了災,爲什麼他們什麼都有,我們什麼都沒有?”
“我們也遭了災,啥都沒,別說粥棚了,還增加賦稅。”
一旁的劫匪也七嘴八舌的開始抱怨。
林溪只知道這些地方受災,卻不知道兩個地方兩種待遇,頭有些大。
韓玉蕭心中倒是都明白,宜陽是太子的封地,而隔壁的睦州則是以前燕王的封地,自從燕王出事後,封地就處於沒人管的狀態,管理他的官府在朝中也不招人待見,找誰都不搭理,更沒有直接面見皇上的權利,想必很是爲難。
“好了,你們別說了,你們是那個村子的人,村裡到底有多少人,我這邊還有一些銀票,統計一下人數,我去給大家買糧。”
韓玉蕭的話,讓那些匪徒都愣住了,本想着搶點錢就行,竟然遇到了好心人,要給全村人買糧,一千兩銀子呀,能買不少呢!
“菩薩呀,好人呀!”匪徒們紛紛跪下叩頭。
單意爲難了:“公子我們出門總共就帶三千兩,到了黎國還得走好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銀子不夠用啊!”
“我這邊也拿出一千兩來,不要買細糧,買能吃的粗糧就成,能買好多。”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溪也從馬車上走下來,拿着一千兩銀票塞到韓玉蕭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