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爬到一般的時候,就能看到樓上平臺上三五成羣的站着一些文人雅客,他們個個寬袍緩帶,有的正執着毛筆縱情揮墨,有的站在石欄杆旁邊指點風景,還有的拿着幾幅字畫,評評點點。
雲灼華他們三人輕手輕腳站到平臺之上的時候,初起,還沒有人真正的注意到他們,直到他們藏在人後,躲在暗處,才聽到樓下吵吵嚷嚷的好一通熱鬧。
應該是胖老爺的人追上來了,雲灼華在脣前豎起食指來,讓他們二人都藏匿好,千萬別出聲,而後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樓梯口,隨時準備帶着他們離開。
蒼玉當時正藏在雲灼華對面的柱子後,陽光射不到的陰暗處,雲灼華兩片紅脣突然就闖進了他的視線裡,蒼玉不知怎的,視線在那紅脣上竟然久久移不開,直到雲灼華感應到回頭含嗔帶怒的瞪了他一眼,蒼玉纔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
蒼玉這方纔躲開雲灼華轉過身來,那邊又暴露在了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個輕袍緩帶的年輕人,正看着蒼玉微微笑着。
儘管蒼玉全身的被人追趕狼狽不堪,但他依舊猶如身着華服行漫步在荷塘之邊一般,毫不在意,十分文雅的還以笑顏。
“公子可願一起過來吟詩作對,留下筆墨。”那年輕人輕聲建議着。
聽到後面居然還有聲音,雲灼華蹙着眉頭回頭又狠狠的瞪了蒼玉一眼,然後才又望着樓梯口,正想着跑老爺他們這會兒僵持到什麼程度會不會衝上來,想到一半,雲灼華突然回過味來,轉過身看向蒼玉。
蒼玉捂着嘴笑眯眯的把手一伸,露出他身後溫文儒雅的年輕人來,“這位公子請我們一起過去湊個熱鬧。”
“熱鬧”我們可是在躲人,湊什麼熱鬧啊。
雲灼華白眼一翻,正要拒絕,誰知蒼玉已經很自覺地,跟着那年輕人一頭扎進了人堆裡去了,他們兩人剛剛走到平臺的陽光下,就被其他的人圍圈起來,雲灼華想把人拉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那些人上不來,你們不必擔心。”這時候,又來了一個年輕人,伸手對雲灼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絲毫也不介意他們三人此時狼狽的狀況。
既然已經暴露了,雲灼華也不扭捏,她叫上小和尚,順勢就隨着這人也走了過去。胖老爺能在下面和那些人僵持這麼久上不來,而這些文人又明知他們被人追趕,還能這麼毫不在意的相邀,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些人並不是一般的文人墨客。
說不定,還是哪家的顯貴。
即便不是家中爲官,怕也是世代書香,家底豐厚。
站在人羣之中,聽着這些文人墨客的抒懷作詩,看着他們揮灑筆墨,雲灼華終於看出來了,這些人相聚望江樓,是來給方纔邀請蒼玉的那位年輕人送行來了。
他們吟詩作對已有半天時間,桌案上壓着不少張筆墨,還有人一邊看着景色一邊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