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他還在大宋,心懷大宋,就避不開。”說到如今的朝局,就連蒼玉也跟着感嘆。
“只要有心,如何避不開!”在蒼玉身前坐着的雲灼華突然出聲,倒是讓這兩人呆愣了片刻。
他們倆只顧着想那些煩擾的世事,倒是將壓低身子幾乎藏在蒼玉懷中的雲灼華,忘了個一乾二淨,若不是雲灼華自己出聲,他們還想不起有這麼個人來。
林少城好奇的看了眼俊俏的雲灼華,復又朝着蒼玉問道,“這位是。。?”
蒼玉一隻手鬆了繮繩,食指微彎的摩挲着鼻尖,而後才笑着道,“我在連陽城請的鏢師,護送我回來。”
林少城不敢相信的看着蒼玉,十分驚訝的問,“你還需要鏢師護送?”
“你剛纔不也聽到了,明家對我下了毒,我不能運功使力,身後又有這麼多人追殺,自然是要請鏢師護送纔好,不然的話,說不定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蒼玉笑呵呵的化解這自己的尷尬。
林少城蹙着眉,對其他的置若罔聞,唯獨對蒼玉所說的“中毒”十分在意,“你跟着你外祖父學了這麼些年醫,難道連毒也不會解?還是說這毒這麼霸道,連你也解不了?”
“自然是這毒太霸道了。”蒼玉連忙接話,“那會兒我身上帶着的藥瓶子都丟了,又被明家的人追着,正好看到連陽城,就進去找了個鏢師把我送回來。”
蒼玉說雲灼華是他請的鏢師,可在林少城眼中,這雲灼華怎麼看都只是個俊俏的公子哥,比之一般常見的鏢師形象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任他怎麼聯繫,也無法把雲灼華這人和鏢師這個行業聯繫在一起。
“這鏢師,是你挑的?”林少城蹙着眉問。
“哼,”雲灼華輕笑着,“在下義展鏢局鏢師雲灼華,見過林公子。”
雲灼華在馬背上也被腰桿聽得直直的,她的頭朝着林少城一側轉,後腦勺正好碰到蒼玉輕薄的脣瓣,蒼玉沒防備的“嘶”的一聲,引得雲灼華側轉着頭往後瞟了他一眼。
雲灼華嫩白的額頭就在蒼玉的眼皮子底下,只需他稍稍的第一點頭,薄脣就能觸碰到上面去。
蒼玉低垂着眉眼,看着那片光潔的額頭心思竟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些時日的一路相伴,相互照應,在即將走進長樂城的蒼玉心中,勾起了絲絲不捨得情愫來。
說不清,也道不明。
他們明明這一路不是十分友好美滿,卻又讓蒼玉無法就這麼割捨。
“義展鏢局?”常年住在北方的林少城,或許,對與南詔皇家密切相關的南詔明家有所耳聞,卻對民間這樣的鏢局知之甚少。
尤其是義展鏢局在北方做的生意不如南方那樣多。
而林家這樣的以武見長的侯府,也並沒有從外面僱傭鏢局的習慣,所以更是對鏢局這個行業也只曉得不多。
雲灼華把繮繩從蒼玉的手裡搶了回來,她剛纔不過是因爲被那臭味薰得不太舒服,才軟塌塌的沒什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