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盤腿坐在悟心對面的小桌子上,桌子上擺着兩摞奏摺。
也不知蘇豫理朝政的時候,是不是每天也要批改這麼多的奏摺。
反正,雲灼華每天,除了批改之外,就是不停的聽大臣們彙報事項。
許是因爲雲灼華對南吳還不夠了解,處理起事情來,還有些生疏。
每次處理完朝政,再和孫澤年商討事務之後,基本都已入夜。
她現在每天的睡覺時間十分短暫,能眯一會兒眼就已經不錯了,還要被這些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鬧。
雲灼華真是想不通,分明她的舅舅們這麼不喜歡她,可還是要讓表姐表妹們接近她,這算是上了雙重保險嗎?
雲灼華自嘲的笑着,“還是你這裡好,清清靜靜的,每天唸經禮佛的,多好啊。”
雲灼華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從悟心牀邊上的小桌上,隨手拿了一本經書。
她一看這名字,自己倒是先樂了,“靜心咒?佛祖這是知道我現在煩愁的很,要我靜靜心嗎?”
悟心雙手託着佛珠,往雲灼華這邊一遞,“既是佛祖的心意,雲施主不如念念如何。”
雲灼華擺擺手,“罷了罷了,有這個功夫,倒不如和你說說話來的自在一些。”
“你若是覺得我吵,倒是可以念念這個,你念着靜心,我聽着也靜心,一舉兩得。”
悟心把雲灼華手裡的靜心咒接了過來,“小僧不覺得雲施主吵,不過,倒是可以爲雲灼華念一念。”
他把佛珠掛在手上,兩隻手數着一顆顆圓潤的珠子,倒還真就念起了靜心咒來。
雲灼華聽着悟心的聲音,心思也逐漸的靜了下來。
南吳要舉行祭天大典,告祭宗廟,這麼大的事情,旁邊幾國也有所耳聞。
尤其是和南吳接壤的大宋和南詔,更是派出了使者,前來送禮。
“南詔?”雲灼華聽到這個地方,莫名的沒有什麼好心情。
“南詔與南吳,百年前曾是一國,先前,南詔王還曾向大公主求親,那時大公主毫不留情面的將人拒絕。”
“兩國差點因此起了爭端,後來又經撮合,南詔王娶了南吳一名宗室女爲後,兩國淵源從此更深了。”
“因此,這次南詔王也派了使臣來,並不奇怪。”
“只是,聽聞,他們這次還帶了一名公主前來,想來,除了要恭賀公子之外,怕也有聯姻之意
。”
雲灼華聽到禮部侍郎的回話,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
尤其是,禮部侍郎說到南詔的公主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雲灼華的身上瞟。
擺明了就是在說,這次聯姻的對象,就是雲灼華。
若他們來的是個皇子,雲灼華大概會揚天大笑幾聲,並把她的表姐表妹們好生裝扮一下,全推到南詔的面前去。
“那大宋來的又是誰,你可知道?”雲灼華現在,最關心的,莫過於這個了。
趙延禎已經很少管政事了,但出使南吳這樣有關兩國情誼的事情,趙延禎應該不會由着金玉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