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樾什麼也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雲灼華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記下了他說的這個地方。
他轉過身子去,背對着這扇門,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圖嶺有一面斷崖,常年被荊藤覆蓋,很少有人肯去那裡去,所以,草藥倒是長得不錯,若是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這會兒營中,除了夜巡的將士之外,並無其他的人在走動。
雲灼華暗道,這張天樾倒是細心,連這東西都爲雲灼華準備好了,倒是方便不少。
夜裡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樹木枝椏隨風搖擺,就像是怪物張牙舞爪的想要抓住她一般,偶爾,她還能聽到風捲石窟發出的嗚咽的嗡鳴。
因爲,這裡有西戎兵。
準備妥當之後,雲灼華拿着碧落剛走到門口,就好巧不巧的,看到張天樾正拿着一卷紗布往裡面來。
到了半夜時分,雲灼華已經離遠西軍的軍營很遠了,她放慢了馬蹄,將從軍營裡出來時,拿的那捲紗布包裹在馬蹄的上,而後才又上了馬,輕聲的往前走。
每每經過岔路口,雲灼華都要回想一下,到底要走哪一條路,纔是往圖嶺去的,她生怕走錯了,就會和蒼玉失之交臂。
就算雲灼華不知道圖嶺的確切位置,但她起碼知道,西戎兵在圖嶺,而此時,四周靜寂無聲,連蟲鳴都無分毫。
雲灼華此時,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她的,想要快些找到蒼玉。
“斷崖,斷崖……”雲灼華不停地念叨着這個地方,只要找到了這裡,說不定就能找到蒼玉。
雲灼華便想到了,此處,即便不是圖嶺,怕也離那裡很近了。
雲灼華打開一看,竟是進出軍營用的令牌。
雲灼華生怕與他遇到後又會出什麼其他的變故,索性躲在了門後,誰知張天樾到了門口,腳步忽然頓住了,遲遲的不肯進門來。
既然張天樾並沒有阻攔雲灼華的意思,她便也不再躲藏,從門後走出來後,雲灼華撿起地上的紗布,紗布之中,還裹着一塊生硬的東西。
是以,在別人還未醒悟過來的時候,雲灼華已然駕着那馬,從軍營之中離開。
雲灼華把東西收好,這才大步流星的往馬廄而去。
西戎兵正在圖嶺增兵集結,她已經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蒼玉現在如何了。
雲灼華踩着馬背,縱身一躍,三兩下的就站在了一棵高大的上,藉着樹葉的遮掩,雲灼華看到不遠的地方,撐起一頂頂的帳篷來,營地之中,無半點火光。
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
杜洪川先前已經交代了人,一定要隨時準備好那馬,所以,雲灼華一到馬廄,就很快的找到了它,她把令牌一亮,十分順利的牽了馬就直奔軍營的大門。
他說完話,又彎腰把手裡的紗布放在了地上,便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就又進了院子裡的帳篷中去了。
雲灼華一路快馬加鞭的,她只知道,蒼玉往圖嶺去了,他在往最危險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