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未剛剛出聲,任秋白就蹙着眉頭甩了一個眼刀過去,兩人立即止了聲。
趙延禎不敢置信的看着任秋白,他問,“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臣知道,皇上曾問臣要一個解釋,可是臣無論給了什麼解釋,都只是臣的片面之詞,不如就讓他們去查吧。”
任秋白走出座位,也站到了殿堂的正中。
羣臣有意無意的都朝着任秋白看了過來,任秋白坦然自若,任由他們去看。
“請皇上容臣,現在就去天牢。”任秋白雙手一拱,微微一拜。
“沒想到任大將軍如此通情達理,請皇上允許大將軍的請求。”樑文緒得意的帶頭請旨。
其他的大臣們,也跟着樑文緒有模學樣的低頭請旨,趙延禎似是十分無奈的猶豫了一下,才道,“既如此,就先委屈你了。”
任秋白直起身來,看着趙延禎的眼睛,輕笑道,“臣不敢,臣告退!”
任秋白後退三步後,轉身就離開了殿堂,自己循着路,大邁着步子就往天牢而去。
任秋白的從容,讓趙延禎始料未及,卻又讓他恨得牙癢癢。
任秋白入了天牢,但任家兩位公子還在這裡坐着,若任秋白真是犯了什麼謀反之罪,金玉和蒼玉二人,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們最終也隨着任秋白的身後,入了天牢,只是並未關在一起而已。
天牢之寒,就連皇家之人所住的牢房,也不見得比其他的就好些。
任秋白坐在石牀上,看着周圍堅實的石壁,吊在心頭二十年的石頭,終於纔算是落了地。
“秋白,你這可知道你在做什麼。”門外站着穿着斗篷的女子,不用回頭,任秋白也知道是誰。
只是,他沒想到,第一個來找他的,居然會是姜雨瞳。
任秋白盤腿坐在那,面朝牆壁,閉着眼睛,他兩臂隨意的放在膝蓋上,吐納歸息。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他們倆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姜雨瞳好不容易打通了關節進來,哪裡能三言兩語的就被任秋白打發走,她伸手抓着牢房的門柱,吐着丹蔻的指甲分外惹眼
。
“秋白,你看,這裡不是我該來的地方,同樣也不是你該來的,你本該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怎麼可以住在這種地方。”
“那些大臣說的話,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這天下本就該是你的,你只不過是拿回屬於你的一切罷了。”
“就連我,也本該是你的!”姜雨瞳嬌羞的笑了起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四皇子已經夭折了,趙延禎膝下無子,四王奪嫡之後,他的兄弟,如今也就只剩下你一人,只有你,才能站在那個位置上。”
任秋白的後背忽然繃直,他背對着姜雨瞳,冷冷的道,“四皇子,是你下的毒手?”
姜雨瞳用白皙的手背掩着脣,撲哧一笑,“是四皇子福薄,他自小就體弱多病,早些走了於他而言也是解脫,你怎麼能說的這麼難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