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洱山地域廣闊,付正春帶來的將士們,如果想將樂洱山所有的出入口都封鎖住。
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他依着原先和雲灼華商議過的部署,且戰且退,利用地形將叛軍一邊拖延着一邊消滅着。
這些叛軍來的極爲迅猛,先前他們連一點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如若不是樂洱山中有人通敵,雲灼華是不信的。
“裴元,此時不同往日,所有的人,無論去哪,都必須有同伴跟着,切莫讓人落了單。”
“就算是侍女僕從,也不能例外。”雲灼華吩咐着。
裴元躬身應了,“老奴記住了,宮中的事皇上就不要太擔心了,老奴會看着的。”
裴元跟着蘇豫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的沒見過,此時該做什麼,他心中還算是有數。
有裴元在,雲灼華的確是省心不少。
雲灼華閉上眼睛,細細的又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付正春似是正帶着人往後退着。
叛軍這會兒倒是鬥志昂揚,吶喊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扯了扯雲灼華的衣角。
她睜開眼睛一看,竟是蘇芳菲拿着那把短劍站在身邊。
“怎麼了?”雲灼華問。
蘇芳菲面有難色,扭捏了半晌才把手裡的短劍亮在雲灼華的面前。
雲灼華先前,只記得有這麼一柄,鑲着各色寶石十分漂亮的短劍,如今再一看,果真是好看。
“還喜歡嗎?”
“喜歡!”蘇芳菲猛地點點頭,而後討好的笑着。
“就是太喜歡了,所以有點不捨得在這種情況下用。”
“要不,皇上再賞臣妹一柄別的什麼模樣的劍都行,將士們用的那種就挺好的,臣妹用那個防身。”
“如果最後臣妹不得不以身殉國的話,再用這柄,也好乾乾淨淨的去。”
蘇芳菲說的十分認真,對於“死”,她並沒有露出什麼擔憂害怕的神情來。
“殉國?”雲灼華輕笑着,舔了舔乾燥的薄脣。
她復又擡起頭來,往宮外望去,“劍既是武器,就不是專門用來看的。”
“無論它好看與否,否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將士們用的劍上過戰場,戾氣太重,不適合你,你就拿着這柄去吧。”
“話是這麼說,只是,有點可惜了……”
蘇芳菲反反覆覆的看着劍鞘上的寶石,低聲嘆息着。
“放心吧,就算是叛軍攻上來了,你也不會死的。”
雲灼華說的如此篤定,倒是讓蘇芳菲忽然愣了一愣。
她把劍柄別在腰間,手按在劍柄上,試了試拔劍的姿勢,“天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連皇上都這般說了,臣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柄短劍皇上可是已經送給臣妹了,就算是用不到,臣妹也不會還給皇上了。”
話說完,蘇芳菲就甩着兩條臂膀,大搖大擺的往人羣裡走去。
她身子一動,腰間短劍上的寶石反射着陽光,燁燁生輝,讓人好生羨慕。
沒多會兒,就有不少的人,緊盯着那柄短劍來看。
蘇芳菲高昂着頭,有意的在人前走來走去,處處顯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