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尖刺地大叫着衝上去制住那些保鏢,防止那些保鏢對陳逸暉動手,驚嚇得渾身冒冷汗了,他一直對那些人說:“冷靜、冷靜、大家冷靜,千萬不要打架呀!哎呀我的媽呀!”然後又對陳逸暉大喊,“阿暉你這是要幹什麼?你要氣死我嗎?你到底還聽不聽我這個經紀人的話?天啊,你今天的行爲簡直要氣死我了!你怎麼能這樣,你今天到底發什麼瘋?你闖出這麼一堆禍要讓我怎麼處理啊讓我怎麼處理啊!天啊,不行了,我快要被你氣死了,回公司去怎麼交代,明天怎麼向媒體交代?而且你什麼人不打,爲什麼打凌少爺?你爲什麼要打他!你這是不想再這個圈子裡混了嗎?天啊,想到明天我就覺得很恐怖啊,天啊……”
吳迪一直天啊天啊地罵個不停,陳逸暉卻朝他大吼:“我他媽的今天就算不在這個圈子裡混了我也要打他!這個男人敗類,他不配得到女人的愛!”
吳迪聽到他這話更加激動了,又天啊天啊地不停地罵,罵道最後他自己都無能爲力了,只能非常生氣地、失望地躲到角落裡哭。他擔心陳逸暉就要毀了啊,不被媒體毀也要被凌述揚給毀了啊,而他一手栽培起了陳逸暉,在他身上注入了這麼多心血,目前爲止他也只帶陳逸暉一個藝人了,如果陳逸暉毀了他也會跟着毀了啊,他跟陳逸暉是同一條船上的蚱蜢,在娛樂圈立刻同生同死的啊!他實在太傷心了,傷心得不管是不是大男人就哭了。
而凌述揚被打之後,停頓了很久才慢慢爬起來,他擦了擦嘴角流的血跡,擡起眼來看着陳逸暉,眼神非常陰鶩,也非常拽,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讓他這麼出乎意料的人,這個出乎預料在安薇兒死後便也消失了,很多年來,今天是第一次在陳逸暉身上讓他看到出乎意料。
凌述揚攤開雙手聳聳肩說:“很好,你很有膽量啊,居然下了這麼重的手,我凌述揚是很久沒有被人教訓過了,今天居然被你教訓了這麼一頓,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女人!哈哈哈哈哈……”他在大笑,可是在外人看來卻是皮笑肉不笑,比起他不笑的時候更加恐怖,讓人不寒而慄。他又說:“可是你知道你打了我這一拳之後的下場,我凌述揚從來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對於敢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你現在是影帝是吧?是娛樂圈目前最紅的小生是吧?可是你信不信明天起來我會立馬讓你一無所有!”
凌述揚說出讓陳逸暉一無所有的時候,幾乎戳中了吳迪的死穴,吳迪哭得更厲害了,都拿出手絹抹了,他上前喚了一聲:“凌少,別介呀,這是還能好好商量呀,凌少,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計較呀,凌少……”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凌述揚都不理他,只是看着陳逸暉。
而陳逸暉只是冷笑,好像對於他的威脅並不害怕,他冷冷地說:“凌述揚,你當真以爲你在這個圈子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凌家的勢力再大能管得了一切?就算你凌家勢力很的很大,也不過在娛樂圈而已,出了外面,你算什麼?我陳逸暉可以不當演員,還可以當一個商人,你有本事你可以把你那隻手伸到商界去!哼!”
陳逸暉當然可以這麼說話,不怕挑釁凌述揚,因爲他本來就是富商之子,他父親也是一個省份的首富,只是他不想從商,反而熱愛演藝事業纔不顧家裡的反對進入娛樂圈罷了。他父親爲這件事都不知道氣了多少年了,他之前還覺得有些爲難呢。好了,如果凌述揚不讓他混他大不了就回去好了,反正不當演員他還可以從商,他父親還高興了。凌述揚當真以爲他不當演員就沒活路了嗎?真是可笑了!
吳迪一聽陳逸暉這麼說就覺得不對勁,仔細一想,不由得哭得更厲害了。因爲他和陳逸暉原來不是一條船上的啊,原來他們不是同生同死啊,而是陳逸暉毀了他吳迪就毀了,可是陳逸暉還可以金蟬脫殼回去從商啊,可他吳迪除了演藝圈真是一條活路也沒有了啊,怪不得陳逸暉這麼拽,原來陳逸暉還有背景啊,他怎麼能忘記了陳逸暉是富商之子這層身份了呢?陳家富得流油啊,光產業都不知道有多少億,陳逸暉根本不靠演藝事業吃飯。
吳迪哭着不由得又大罵陳逸暉:“陳逸暉你個沒良心的,沒良心的!……”
凌述揚又低頭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好像還很疼,發出“嘖……”的一聲,然後擡頭拽拽地看着陳逸暉,他覺得他今天真的很有必要打量一下這個對手了,原以爲只是一個小小的影帝而言,卻不想還是有來頭的,所以他纔敢這麼不怕死地挑釁他?
凌述揚忽然下令:“放開他!”
那些保鏢終於放開陳逸暉,但還是死死地圍在他們身邊,生怕陳逸暉又衝動動起手來。凌述揚痞痞地問:“這麼說你是打算和我爭這個女人咯?你恨愛她嗎?”
“哼!”陳逸暉諷刺一笑,“我是有點喜歡她又怎麼樣?難道喜歡一個人還要向你凌少爺交代?”
凌述揚慢慢地做到之前被他推出去的那個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低頭撫摸着自己手指上的一枚小小的戒指,那動作慵懶得就像一個君王,俯視着卑賤的犯人說:“哦,你是有點喜歡她?那真難爲你了,這麼惦記着一個女人實在不容易啊!看來沈傾顏這個女人還是有點魅力的嘛,能引得你陳大帥哥的青睞!”他擡起眼來冷冷地看着陳逸暉說,“不過,你這段單相思註定要無疾而終了,因爲我凌述揚的東西,就算我不要了也不會施捨給你,更何況這個女人下賤得很,她偏偏就喜歡上我凌述揚了!你要聽實情嗎?”
陳逸暉的臉色更冷了,冷黑得幾乎看不到半點光彩了。
凌述揚很滿意看到對手露出這樣的表情,勾脣笑了一下,又繼續說:“這個女人是我的情婦,我和她有合同在身,沒有我的允許,她是不會離開我的。所以……陳大少爺,你就別再妄想了,就算你把她當成心頭肉,她也不會屬於你,她只能是我的玩具,任由我踩踏,蹂躪!哈哈哈哈哈……”凌述揚盯着他,一直在笑,得意地大笑,笑得很張狂,甚至有些變態。
陳逸暉又怒了,欲衝上去,大喊:“凌述揚,你無恥!”可是又被保鏢上來招架住,令他動彈不得。陳逸暉只能大喊:“你這樣逼着一個女人你開心嗎?你爲什麼要做這麼卑鄙無恥的事!這麼欺負着一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沈傾顏躺在牀上,這時候已經醒了,雖然她喝了很多酒,也喝醉了,可是在陳逸暉和凌述揚打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吵醒了,然後迷迷糊糊地也聽到他們說的話,雖然神志不清,可是還是能判斷出凌述揚說了什麼。
她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覺得悶悶的,同時眼淚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可是她還是“呵呵呵”地笑起來,笑完了問了一句:“凌述揚來了是嗎?”
她突然發出聲音來,立刻引得做有人的注意,凌述揚和陳逸暉都向躺在牀上的她看去。凌述揚起身向她走去,雙手插入褲兜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然後挑眉說:“你倒是還能認出我來?”那聲音裡有隱約的怒氣,還有一絲冷諷。
沈傾顏努力地爬起來,雙眼迷離地看着他說:“凌述揚是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喲……過來呀,過來呀!”她像個孩子一樣笑着朝他招手。
凌述揚皺了一下眉頭,不悅地冷聲說:“有什麼話就說!”
沈傾顏還是孩子氣地笑着說:“大聲說出來他們就聽到了,我怕你出醜!”
凌述揚盯着她,審視了良久,還是低下頭來湊近她。沈傾顏就呵呵地笑着說:“我知道安薇兒是怎麼死的了,她是被你逼死的,啊哈哈哈哈哈……”她說完放肆地大笑起來,“凌述揚,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惡?你是一個變態,不僅僅會逼死你最愛的女人,還會逼死你身邊所有的女人!你要是安薇兒,我也寧可死了也不要呆在你身邊,啊哈哈哈哈哈……”
“你閉嘴!”凌述揚忽然暴怒地喊道,好像沈傾顏戳中了他心中的傷口讓他渾身長滿刺。
沈傾顏依然哈哈大笑,咬牙切齒地說:“凌述揚,你以爲我愛你嗎?我和安薇兒一樣,我恨透了你,恨透了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你閉嘴!”凌述揚又大吼一聲,忽然揚高了手要打她。
而沈傾顏卻半點都不害怕,還揚高了脖子大喊:“你打啊,你打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打啊!”
陳逸暉驚得大喊:“凌述揚,你不許動她!”他想要掙扎,可是被保鏢夾得很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又怒又急地望着凌述揚。
可是凌述揚只是憤怒地盯着她,久久都下不了手。
沈傾顏忽然咬牙冷笑起來,哈哈大笑了一陣子忽然跳起來,在凌述揚毫無預料之際猛然掐住他的脖子說:“既然你也這麼恨我那我們同歸於盡好了!凌述揚,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