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秀兒那兒離開,江蘺和沈慕川商量尋找傷害秀兒的人。
沈慕川對此並沒有發表太多觀點,一直盯着江蘺笑啊笑,直到將江蘺逗生氣了,他才緩緩道來,“老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你操心?放心吧!犯罪的人肯定不會逃脫,我現在倒是擔心這件事對秀兒造成的影響。還有就是這件事怎麼跟何叔何嬸說明白?”
這倒是一個問題。
江蘺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如今沈慕川再次提起來,她更加重視了。
伸手託着腮想了好一會兒,江蘺慢吞吞說:“老公,不然這件事我們先不告訴何叔何嬸,過段時間再說?”
可是拖下去,也不是很好的辦法。
沈慕川嘆氣一聲,“先不說這件事了,這件事早晚都會解決的,不管是找心裡醫生,還是去找何叔何嬸,你都不用操心了。”話到這裡,他漸漸停下來,直盯盯望着江蘺,“老婆,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商量一下我們的問題。”
“我們有什麼問題?”
江蘺一臉無知的望着沈慕川。
這表情,是真的不知道。沈慕川對此很是無奈,睨了她一眼,“我們的婚禮……你真的打算等到我們金婚嗎??”
“這個……”
江蘺猶豫了。婚禮,女孩子夢幻的婚禮,她當然想要了,只是結婚以後,她對這樣的事情沒有太過的渴望了。現在,其實都無所謂,真的等到金婚也無所謂。如今最重要的是,她要追求自己的夢想。
雖然孩子是她的,可是她絕對不可能爲了孩子放棄自己追求的一切。
這個問題,怎麼跟沈慕川談?
然而,聰明的沈慕川卻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輕抱着她,望向不遠處,“老婆,其實我尊重你的想法,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就算是你追求自己的夢想,我也會站在你這邊。孩子,媽媽可以綁住我們看着,還有就是我不允許我們之間因爲孩子就沒有了往日歡樂的日子。”
二人世界,當然好了。
這種事情是可以維繫兩人感情的,如果缺少了浪漫,許多事情都不一定能夠做成。
女孩子,不都是喜歡浪漫的嗎?
“沈慕川,我和孩子,你要誰?”江蘺忽然問出這樣的話,她自己都後悔了。可是話說出來已經無法收回去。她呆呆的望着沈慕川,伸手捂着嘴巴,“慕川,對不起,我……一時心急……”
“老婆,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一定會選擇要你!”
沈慕川說完,眼角泛着淚光,沉思半晌,搖搖頭,“不,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想我會救孩子,然後我跟你一起去死。”
這纔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只是,江蘺聽到,心裡莫名的難受。是感動嗎?還是難過?難過之餘,她想了想這個問題,如果親情和愛情擺在自己的面前,她會選擇什麼?親情,還是愛情?這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
彼時,安仁醫院。
精神科。
秀兒被帶到一個醫生面前。醫生在她身邊轉了一會兒,觀察之後,低聲問秀兒:“姑娘,你有話想跟我說嗎?”
“……”
秀兒搖搖頭,沒有做任何表示。
跟一個陌生人說話,她應該不會吧!這樣想的時候,她的腦子裡浮現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原來,幾年前,秀兒剛剛從山莊逃出來,就被人盯上了。也許是因爲秀兒長得太好看,那幾個人先是調戲了秀兒,之後玷污了秀兒。
這件事,過去了好幾年,每次想起來,她都頭痛的要命,更多的時候,她會用別的事情來麻醉自己。
但是這段時間,好多人對她有意思,她開始恐懼了,害怕見到人,生怕別人害了她。
精神科醫生無奈的搖搖頭,“姑娘,你的各項指標看似很正常,只是越是這樣,我才越發不相信這是真的。人,哪裡有完美的,你一切看起來很好,這纔是最大的不好。”
這個,秀兒不知所措的四下看看,等看到醫生的時候,她緊緊抓着周圍人的手,“醫生,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秀兒,是誰要害你?你還能記得嗎?”精神科醫生追問。
聽到這些,秀兒搖搖頭,“我不記得了,以前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她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對醫生也有一種排斥感,許久之後,她轉頭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精神科醫生見狀,實在是失望的搖起頭,“秀兒,你如果不將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我沒有辦法幫你,現在……你可以嘗試回憶以前最爲令你痛苦的事情嗎?”
只能如此詢問,說多了,病人都是十分反抗的,如果是那樣,幾乎一句話都問不出來。最終的結果就是失敗告終。
“我……”秀兒又說了一個字,卻沉默了。
這一次沉默,足足有好幾分鐘。
精神科醫生也一言不發,時不時瞅瞅沈慕川曾經出現的方向,又緩慢的問:“你這樣不說,我什麼都幫不了你。”
“醫生,謝謝,我不需要您的幫忙了。”
說完這樣一句,秀兒居然轉頭就走。
幸好外面有人看着,不然秀兒真的要被人帶走了。
對於這些回答,精神科醫生似乎一點都不着急,也許是見怪不怪了吧?想了很久,他略顯失望的看着秀兒,“秀兒,如果你這樣回家,你的問題還是會出現,到時候影你的家人,也影響其他人。讓這些人爲了操心,難打還有錯嗎?”
這樣一說,秀兒驀地一怔,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才轉過身,盯着醫生看。
“你能幫我?”
她似乎對人都沒有任何信任感。
精神科醫生用力的點點頭,“我沒有必要騙你,醫院裡這麼多年,我騙你做什麼?”
“那好吧!”秀兒終於鬆開,整個人看起來也輕鬆了不少。
將思路理清楚以後,秀兒慢慢的說起來,“其實,有壞人非要讓我當他們家媳婦,我當時拒絕了,很害怕,可是還是被人帶到了另外的地方,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不記得了。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頭暈暈的……很多事情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