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妮說完之後就後悔了,閃躲的目光往其他的反向胡亂看着,只是不斷接近的危險,讓她承受不住一般,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卻也不敢逃,彷彿被釘在地上的兩條腿有些發軟,無奈的感受着那人緩緩彎下腰,不斷的逼近。
閻謹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姿勢如情人般呢喃,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毒蛇一般讓人致命蝕骨。
她聽到閻謹冰冷的聲音說,“不要打溫暖主意,也不要妄想跟溫暖比,因爲,你連她一根頭髮也比不上。”
聽罷,她只懇切着面前的煞神快些離開,不想又聽到他繼續說道,“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起她的名字,不然……”
不然如何,她的心底猛然升起這樣的疑問,然而當她擡起頭時,閻謹已經直直的站起身,冷漠決然的姿態站在她的對面,感受着之前身上那種致命的壓迫感已經完全散去,她卻仍然不敢問出聲。
閻謹最後看了金安妮一眼,那種上下掃描一般的打量,如同在打量一件貨物一般,那樣的目光讓金安妮很不滿,卻在觸及他不耐煩的視線之後才覺得更加的受傷。
閻謹最後還是開口說道,“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將你所有知道的線索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是在騙我,呵。”
隨着閻謹那一聲輕輕的笑聲,金安妮整個人又是一抖。
她在害怕,身體也本能的對閻謹的一舉一動做出恐懼的反應。可是眼見着閻謹就是要走,金安妮心中的不甘促使她再次出聲道,“你如果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爲什麼當着我的面,不敢接溫暖的電話,即使後來接了,還要,還要……”
“還要捂住你的嘴?”金安妮說不出口的話,被閻謹很自然接口說了出來,說這句話時,閻謹背對着金安妮的身影仍然沒有回頭。
只是通過他有些玩味的語氣的語氣當中,金安妮忍不住暗自猜測:他很愉悅?難道是因爲之前,他們之間有些親密的接觸?她該高興嗎,他終於對他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毫無所覺的。
誰知下一秒,閻謹轉過身子面對着她,面上掛着完美的笑意,也剛好說明了這一點。金安妮幾乎高興的跳起來,果然每一個男人都不會對她無動於衷,就是閻謹,也不會例外。
這個認知讓金安妮雀躍無比,剛纔這個男人帶給她的痛苦都一下子拋在腦後,看着他慢慢走近,金安妮面上露出激動的笑意。
閻謹慢慢踱着步靠近金安妮,直到在她面前停住腳步,伸出手,拉起金安妮的手,在她不可置信的興奮目光當中,忽的手一用力,空氣中傳來骨頭錯位的聲音,接着是金安妮痛苦的嚎叫聲,卻又一把被閻謹捂住嘴巴。
金安妮想叫都叫不處理啊,極度恐懼的雙眼瞪着閻謹,警惕着她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爲什麼,捂住你的嘴不是很明顯嗎,你太吵,又愛做妖,萬一你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得我暖男誤會我,那我可不知是捏斷你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金安妮聽着閻謹如同惡魔般的低語,想肆意的叫,卻因爲被捂住的嘴,也只能發出嗚嗚的細微的聲音。
閻謹突然鬆開了雙手,幾乎是同一時刻,金安妮便立即驚恐的往後退數十步之遠才終於停了下來,極度恐懼的心情已經讓她無法思考,只想着離閻謹遠一點,再遠一點。
閻謹像是覺得手髒一般,互相拍了拍,這才說道,“因爲你我纔不得已對暖暖撒了謊,這讓我很難受,如果下一次再因爲你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暖暖的事情,可不就是廢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閻謹這纔好不留戀的轉身就走,才一上車,下一秒整個車子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射了出去。
金安妮愣愣的看着那車子遠走,直到完全看不見,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神智也漸漸回籠。手腕上的疼痛讓她渾身浸出汗水,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她真傻,閻謹那樣的讓人恐怖的男人,簡直就是來自地域的魔鬼,她竟然還妄想把閻謹牢牢抓在手裡。
不過,不管是溫暖還是閻謹,她金安妮統統不會放過。
溫暖此刻正坐在黑百合裡,而對面是許久未見的葉帆。
剛纔溫暖因爲一下子逃開了那個讓她幾乎崩潰的場面,卻也不知道該去哪,當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接了起來。這才被找了溫暖許久的葉帆叫到了酒吧來。
溫暖從進包廂起就是一語不發,侍者問她要喝些什麼,她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葉帆替她點了杯長島冰茶。期間葉帆一直默默觀察着溫暖的反應,然而溫暖卻連回一個眼神都欠奉。
直到酒水上來後,溫暖一把拿起酒杯,狠狠吮吸了一口,感受到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食道,最後到達胃裡。
酒精的確是很好的鎮定劑,直到這時,溫暖才終於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也終於說出了來到這裡開口的第一句話:“找我做什麼?”
溫暖的聲音有些冷淡,和以往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聽在葉帆耳裡咯噔了一下,頓時有些心虛。
溫暖以前和她說話,就是脾氣再不好的時候都沒有用這麼差的口氣和她說話,今天這個態度,難道是因爲她之前做的那些對不起她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葉帆強自鎮定下來,勉強的笑了笑,“暖暖,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都多久沒見了,難道就不能見個面敘敘舊嗎。”
葉帆故意說着嗔怪的話,便偷眼觀察着溫暖的反應,然而好半天,溫暖都沒有回話,也一點不爲她的話所動,這讓葉帆有些尷尬,頓時心中也更加忐忑不定。
想了想,拿出女演員最好的素養,笑得那叫一個真誠,起身親熱的坐到溫暖身邊,拿起酒杯向溫暖示意,等着溫暖的反應。
溫暖只是心裡壓着事不太願意開口,這會兒見葉帆舉動都這麼明顯了,也不想駁了她的面子,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和葉帆碰了一下,這次又一仰頭,喝下去了大半杯。
一直觀察的着溫暖反應的葉帆,這會兒見了溫暖不但喝了,還很是爽快的喝了一大口,一下子就鬆了口氣。
還好,溫暖不是同她置氣,這個臭脾氣八成是自己有心事了。
想到這裡,葉帆又是心底一陣腹誹。什麼朋友?她還真沒見過哪個朋友自己心裡難受就把氣全撒在朋友身上的,溫暖這個溫家大小姐可真是臭脾氣,要不是看重溫暖身份,她怎麼會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葉帆心裡默默這麼想着,卻不知在她譴責溫暖的同時,自己心裡也從未真的把溫暖當做朋友。
更可笑的是,反倒是她還總是一口一句“我們是好朋友啊”之類的話掛在嘴邊妄想給溫暖洗腦。
“暖暖,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葉帆試探的開口問着,同時臉上恰當表現出來的擔憂和關心,都很爲她此刻所扮演的知心好友所加分。
兩大口酒喝的有些急了,這會兒有點上頭,聽了葉帆的話,溫暖有些迷糊的轉過頭看了葉帆一眼,等看清楚身邊的人是葉帆,這才又清醒了些,“沒事。”
或許是溫暖的聲音有些冷漠,又或許是溫暖否決時的態度有些堅定,葉帆只覺得一下子完美的笑意有些僵住,還有想要生氣只能忍住的憋屈表情。
葉帆忍了忍,再接再厲,“暖暖我們不是朋友嗎,看到你不難過我會擔心的,要不你跟我說說是什麼事情,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想想辦法。”
總不能一開口就求人辦事,不然就是溫暖這個傻大款,也少不了對她有什麼想法。等幫她把事情解決了,或者是陪她說話聊開心了,她再開口,事情也肯定容易得多。
可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那樣的無力感,溫暖仍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葉帆幾乎想要罵娘了。
好在葉帆和溫暖接觸了這麼久的時間,對她也是有些瞭解的。幾乎是溫暖十次喝酒,九次是爲了閻謹的事情。
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很好猜不是嗎?想到這裡,葉帆絕美的臉龐上,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意,有些曖昧的開口道,“暖暖,你這麼不開心,不會又是因爲閻謹的事情吧?”
“閉嘴!”溫暖的反應超乎葉帆想象中的激烈,一時聽得這一聲大喝,葉帆一時有些愣怔,後又聽到她低低的說:“別再讓我聽到他的名字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以往被她猜中了心事,溫暖也只會大喊大叫道“別給我提那個混蛋!”或者是說“他就是個人渣變態”之類的話。她葉帆也都是當笑話看了。
而今天,溫暖這一聲閉嘴呵斥得她竟然也有幾分心慌,被溫暖一時釋放出來的氣勢所震懾到,再細細觀察溫暖的表情,竟然還有些像是在守護着自己私有物的雄獅,領地絲毫不容侵犯。
葉帆想勾勾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但是實在是有些牽強,索性也不裝笑了,嘴巴一癟,委屈就快要哭出來,“暖暖你兇我做什麼,我只是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