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怡大怒,“你——!”
“我什麼我?”沈心語冷笑,看着蘇靜怡氣的那面目猙獰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一陣陣的暗爽,“蘇靜怡,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一件事,別人忍你,只是單純的讓你,不是怕你。”
頓了兩秒,不等蘇靜怡說話的,沈心語又繼續道:“深深一再的不跟你計較,是因爲她比你要臉,所以不想把一些事情鬧大了鬧到太丟人的地步,你怎麼就永遠想不明白,永遠都以爲別人是怕你?”
蘇靜怡同樣是冷笑,“她不要臉在先,勾搭我的老公,我站出來,說她幾句,這還有錯了?”
沈心語對她這話簡直……呵,無力吐槽。
她是真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不要臉到如此地步到女人!
她性子要強,自然是不甘心就這麼示弱的,反脣相譏道:“你那個老公,估計也就你自己把他當個寶貝供奉着,深深是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的好麼?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公也真是有夠賤,放着好好的白月光不要,非要去採那朵白蓮花,娶了那朵白蓮花吧,心裡又還惦念着白月光,愛着自己的初戀,這樣的男人,剛好跟那朵白蓮花相配吧?”
其中“白蓮花”和“白月光”是誰,不用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已經是不言自明。
蘇靜怡氣的簡直要瘋掉,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但又因爲礙於這裡是商場,不好說什麼太難聽過分的話,只得隱忍了下來。
蘇深深懶得理會這個瘋女人,付款後,直接離開了購物商場。
沈心語從後面追過來,跟上她的腳步。
雖然她的嘴皮子比起蘇靜怡來明顯要好一籌,但也就說幾句的事,說多了,她是真的也感覺到不耐煩了。
從後面跟過來,沈心語煩躁道:“你剛纔站在那裡啞巴了怎麼的,被人那樣挑釁,都不站出來說句話的。”
蘇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輕聲細語的問了句:“說什麼?”
“……拜託,人家都欺負到你鼻子上來了,你好歹反擊一下吧!”沈心語說話時的語氣滿滿的全是無力感,抱怨道:“你這屬包子的性格,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
“……”
屬包子嗎?
蘇深深回想着在希亞海域的潛艇娛樂場發生的那一幕,脣角幾不可聞的勾了勾。
如果這時候告訴心語,她開槍殺過人,她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話說回來,”沈心語不是個會陷在某種情緒裡太久的人,很快就不糾結剛剛那件事情了,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說真的,你這個妹妹太TM煩人了,動不動就出來叫喚,跟沒吃藥似的,雖然不咬人,但這隔三差五的就出來鬧騰,以及這叫喚的聲音,也讓人感覺受不了啊。就算你無心跟她糾|纏什麼,可她有心跟你糾|纏,這樣一次次的鬧騰你,讓你也消停不了,你總得想個辦法吧?”
“我能有什麼辦法?”蘇深深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腿長在她的身上,手長在她的身上,嘴也長在她的身上,她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想說什麼,我根本決定不了,也沒權利決定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對蘇靜怡這個樣子不聞不問,隨便她說什麼,不理會是了。
“也是……”沈心語皺了皺眉,語氣有些無奈,“就憑蘇靜怡那種人,她跟你爲敵也不是你放低身段就能罷手的。”
無論蘇深深做什麼,迎合或者反抗,蘇靜怡都不會當回事,只會依然我行我素的挑釁她,因爲這個無關蘇深深做了什麼,只是單純的,蘇靜怡需要這個敵人。
蘇深深看着她那一臉無奈的樣子,輕笑了聲,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走了。”
她的性子相較沈心語還是平和一些,蘇靜怡這個人是就這樣了,無論她忍受或者反抗,都不可能改變,她要是反抗說不定更讓她有底氣,索性她連最基本的回擊都沒有。
……
容氏集團,第一辦公室。
偌大的會議室裡,裡面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很是靜謐,只有紙頁被翻過的“沙沙”聲。
容梟把手裡的資料一點點的翻閱完,俊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自始至終都平靜無比。
看完了,把那幾張紙隨手扔在辦公桌上,薄脣緊抿着,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半晌,才冷冷淡淡的問了一句:“那個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程晟道,“我調查出了他與凱少的來往記錄,凱少就是通過這個人,聯繫上了衛銘,然後才導致在娛樂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容凱這種歹毒的心思有,但真的玩起城府心機來,壓根就不是容梟的對手。
以爲從中找兩個中間人就沒事了,可依照容梟的性格,倘若要真心去查,你找上十個中間人都沒用。
男人坐在轉椅上,眼眸微閉,薄脣輕啓,淡淡甩了幾個字:“嗯,我知道了。”
容凱……
他似乎,真的對他太過縱容了。
沉默了幾秒,容梟倏然睜開眼睛,眸底深處劃過一抹冷厲的光,連帶着語氣也是冷的像是三九寒冰,下了不容置喙的命令:“通知分部各位高管,將容凱逐出容氏,永遠不能再踏入一步,哪怕是以基層的身份。”
程晟一愣,兩秒後反應過來,“是!”
雖然心中有着自己的疑惑,但跟在容梟身邊的人就是有這點好處,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對於他下達的命令,即便有不解,也不要在明面上袒露出來。
不質疑,只接受,不駁斥,只執行。
……
同一時間。
蘇家。
車子停在門口,司機率先下了車,恭敬的打開了後車車門:“夫人,到了。”
“……啊?”紀海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應有些慢,聽到司機這樣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見到了家了,神情有些恍惚的說道:“已經到了啊。”
蘇靜怡和容凱和好之後,出於補償,容凱給了她一筆錢,蘇靜怡難得的展露了一下自己的孝心,把這筆錢給了家裡,紀海宇跟蘇明誠,又過上了如魚得水的日子。
“是的夫人,已經到家了,”司機是新聘的,癖性很溫和,再度說了一次,“請下車吧。”
紀海宇扶着車身下了車,左手扶在車門上,可剛剛鑽出車廂,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身子卻突如其來的軟了下去……
“夫人……”司機見她這樣子,心裡也慌了一下,連忙伸手,扶住了她,驚道:“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紀海宇搖頭道,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試圖以這樣的疼痛來換得自己的清醒和冷靜,看着似乎扶在自己身上的手,臉色一厲,將他推到了一旁,咬着牙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司機見她這個樣子,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不敢再動手攙扶她,看着她咬着牙硬撐着走進了家裡。
蘇靜怡今天回了家,坐在沙發上,慵懶的翻着手裡的娛樂報,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擡,懶洋洋的出聲詢問:“媽,怎麼現在纔回來,您今天去哪兒了?”
冷不防聽到她到聲音,紀海宇愣了一下,擡眼看過去,看到了蘇靜怡慵懶的身影,白着一張臉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靜怡放下手裡的報紙,“上午啊。”
紀海宇點了點頭,扶着自己的腰走到沙發旁坐下,皺着眉問:“靜怡,怎麼忽然回來了?”
“我在容家也沒事幹,尤其是林曼雲還處處看我不順眼,挑我刺,不想待在那裡。”蘇靜怡如是說道。
早晚有一天,等她成了那裡的女主人了,一定會將林曼雲現在賜予她的這些,加倍償還!
視線的餘光裡瞥到了紀海宇的白臉,蘇靜怡一愣,擡眼看過去,看清楚了她臉上白的毫無血色,驚呼問道:“媽,你臉色怎麼這麼白,生病了還是怎麼的,哪裡不舒服?”
“小點聲!”紀海宇聽到她大吆小喝的,厲聲斥了一句,難得的朝着她發脾氣,臉上的神情也是嚴厲十足,喝道:“靜怡,你跟我上樓,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蘇靜怡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點了下頭。
母女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紀海宇明顯的情緒不對,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不止,彷彿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樣,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甚至每走一步,都讓後面跟着都蘇靜怡看着提心吊膽。
最後,蘇靜怡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連忙往前追了兩步,挽住了紀海宇的手,皺着眉道:“媽,我扶你上去。”
見她貼心,紀海宇臉上僵硬的神色緩了緩,低低“嗯”了一聲。
心裡,卻不禁想,幸好她還有個女兒,不然,她紀海宇這輩子,可怎麼辦!
到了樓上臥室,蘇靜怡先是把紀海宇給扶到了牀上,然後又給她倒了杯溫開水,給她端過去,乖巧道:“媽,您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