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小西點頭,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她拿不準徐許會不會說實話。
那個視頻明顯是對方故意抹黑她的,而且目的就是讓她在這裡呆不下去。
可是到底是誰呢?
白黎嗎?她沒有理由啊。
徐許嗎?可能嗎?
還是其他人,一些她沒有常接觸的人?
胡思亂想間,徐許與君柔一起走了進來。顧小西擡眼看去,見到她後,對方也看到了她,兩人碰面,彼此都是無波動的,儼然已經成爲了陌生人。
“徐許,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務必如實告訴我。”君柔神情嚴肅,精緻的眉目聚着威嚴。
“是,老大,您請說。”徐許頷首,鄭重回應。
“顧小西說,白黎昨天來過了,而且親自來答謝前一天晚上幫她送資料的事,而且說你當時也聽到了。你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親耳聽到了?”
君柔的質問,引得顧小西再度看向徐許。
但是徐許卻不看顧小西,而是望着君柔,目光晴明,神態自若。
“老大,我那天的確看到白黎來了,但是我沒有聽她們的對話,更不清楚顧小西所說的什麼送資料的事!”
“徐許,你說謊!”顧小西沒沉住氣,當即拆穿她。
徐許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顧小西,你有什麼證據我是說謊,只憑你的嘴嗎?”
“你……”顧小西百口莫辯。
“顧小西,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賊喊捉賊這招很厲害,就連老大都被你矇蔽了。但是你沒想到吧,百密終有一疏,你沒想到監控最終還原了吧!”
顧小西聽聞這句話,低聲道:“我之前問過安保部部長,他說那天的監控已經被自動清洗了,恢復不了的。這個視頻肯定不是真的!”
“恢復不了?”徐許聽聞,嘲諷的望着她:“那是真的被清除了纔可以。這個視頻,是今天早上安保部部長親自送上來的,難道你以爲我們整個財政司的人都要陷害你!”
“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只是不相信你竟然也要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了!顧小西,說話要負足人的,不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
“你難道……”
“夠了!”
君柔的吼聲讓顧小西與徐許都閉嘴了。在被她的視線波及後,兩人都噤聲了。
“你們像什麼樣子!還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才上大學的孩子,竟然能因爲這個簡單的事情吵起來!”
顧小西低頭:“君部長,這件事我百口莫辯,但是要讓我承認我沒有做的事,我是不願意的!”
徐許也不服的說道:“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她,她還抵死不認,擺明就是把我都當成傻子了。老大,這件事您不能偏私啊!”
君柔聽聞徐許的話,當即看着她,字詞緩慢,語氣肅穆:“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偏私了?
徐許被她看着,很是忐忑,當即答:”老大,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怕您被她無害的外表矇蔽。”
君柔凜目:“你出去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徐許沒有聽聞到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心頭很不爽,但是君柔的威嚴還在,她不敢公然挑戰,只得低頭答應,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等到徐許走出去後,顧小西才望着君柔,見她的目光宛若刀鋒刮來,彷彿直接觸及了她的靈魂,她沒有躲閃,而是不畏不懼的望着她。
沒有做過的事,她絕對不會承認!
君柔看顧小西的眼神就明白她的心思,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少了先前的厲色,但是依然有着肅穆:“你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還有其他證據嗎?或者,你還有其他人證明你去了那邊嗎?”
顧小西當然有,只是這個人她萬萬不能說。
君柔見顧小西低着頭咬脣,似是有話不能說,她加重了語氣:“顧小西,我財政司不是一般的地方,而國財部又是財政司裡不一般的地方,現在你涉及泄露我國機密,你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有可能將你拖出深淵,或者再度將你打入地獄。你最好如實說,不要有任何的隱瞞,否則我也護不了你。”
顧小西聽聞君柔一本正經的話,心頭顫了一下,又問道:“君部長,這件事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坐牢,而且被剝奪政治權利終生,甚至還有可能被永久驅逐出境!”
“……”顧小西晃了一下身體:“君部長,我沒有做這件事,請您相信我,也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有辦法證明自己的。”
君柔對顧小西有着莫名的好感,尤其是在徐許說一切證據指向顧小西的時候,她的心就察覺了一些貓膩。
縱然現在她的手裡有一些證據,但是要說到都指向顧小西也不盡然,但是她卻說的言之鑿鑿,顯然是清楚這件事的。
而且,這件事針對性太強,反而讓人覺得有待查證。
現在顧小西主動這麼說,她倒也可以通融通融,畢竟之前司長也交代過,好好盯着她與白黎,看看到底是誰與上面的關係更爲親密。
“好,我再給你一週的時間,下週的這個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答覆。”
“好的,謝謝君部長1”顧小西不知道短短的時間,君柔已經考慮了頗多,很感激她。
“出去吧。”
“是。”
從君柔的辦公室出來後,正在處理手頭事情的同事都情不自禁的看向她,見她神色自若,沒有一點心虛,也沒有委屈,不由在心裡腹誹她。
顧小西視而不見,當初她進入財政司不過是想着憑自己的努力佔據一席之地,但是她沒想到這裡面的乾坤竟是那麼的曲折,甚至還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謀算。
果然啊,人心不可測。
清雅華貴的別墅內,睡了近十多個小時的靳廷森醒了過來。望着安靜的房間,看着空蕩的空氣,他忍不住伸手去抓,觸及一手空後,他卻莫名其妙的笑了。
這些空氣都是被顧小西沾染過的,對他來說,都是溫暖。
然而這份溫暖,還沒在心頭化開,另一道淒厲的嘶喊突然衝入了耳畔:“我喜歡上了李迦。”
溫暖驟散,化作了一道道淬鹽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尖嘯着嘲諷他的癡心妄想。
就這麼,他就起身下牀,洗漱一番後換上了一身冷酷的黑色西服,隨即走了下去。
伍妙音與時臻正在下面各忙各的,聽聞上面傳來腳步聲才擡頭,望見是靳廷森後,兩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偷偷笑了。
這是顧小西離開以來,靳廷森第一次睡了那麼久。
“殷總,您醒了。需要跟您準備點吃的嗎?”作爲他的私人助理,時臻恪守本分,衣食住行一一不落。
“不必了。”靳廷森搖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目光落在客廳的壁鐘上,見已經是十二點了,便問道:“下午是什麼安排?”
“下午您要去跟李迦王子去檢查合作的項目。”
靳廷森聞言,凌冽的目光一頓,幽深的眼眸裡暗涌回攏。
時臻不明白靳廷森突然的沉默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也沒有打擾他。
伍妙音一直在悄悄觀察靳廷森,見他神色並無異常後,稍微放了心。
她擔心昨晚顧小西的話刺激了他,會促使他做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緊接着,在兩人始料不及的時候,靳廷森先吩咐時臻去做另一件重要的事。
時臻聽聞他的想法,當即被嚇了一跳:“殷總,您爲什麼要這樣啊?太危險了!而且如果被這邊的人知道了,那肯定會引起轟動的。到時候……到時候……”
靳廷森不以爲然:“你去安排吧,我自然有我的用處。”
時臻見自己勸說不了靳廷森,立刻看向伍妙音。
沒想到,伍妙音卻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望着他。
不得已,他只能去安排。
下午,靳廷森與李迦再度見面,一人凌冽,一人溫雋,一剛一柔,各不退讓。因爲合作的項目設計許多的機密,只有靳廷森與李迦兩人一起進去,其他人不得隨同。
時臻與伍妙音被擋在了門外,正好與計劃相同。
“妙音,你說殷總這是什麼意思?”時臻機警的看了看四周,以防意外突發。
伍妙音卻笑着道:“你這個木頭腦袋怎麼會懂?現在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你就看着吧,肯定很快就明白了。”
她望着眼前的基地,因爲這是之前靳廷森補償給李迦的,提供了菲彼得王國最前沿的技術人才前來與他們國家的技術人才合作,製作一種新型的武器。
所以這裡四周都是嚴密的警衛,每個人手裡都配槍,而且都是最先進的槍。不管是火力,還是追蹤力,都比一般的要強很多。
而且她注意到了,這些警衛看起來不起眼,但是一個個都是鐵血軍魂,堅毅的眼神,強健的體魄,凌然的氣勢,無一不是驚心的。
果然,要用她們最強的人。
一個小時後,靳廷森與李迦從裡面出來了,兩人去之前都是各走各的,出來之後卻因爲商討着什麼事,不知不覺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