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那麼多年了,我哪點比不上那個朝三暮四的女人?難道我對你的愛還不夠嗎?”蕭沁被他警告,滿目心傷。
“我說過我和你不可能。”靳廷森說着,整理了衣衫越過她,走了出去。
蕭沁被他再度拋在腦後,心頭的傷痛幾乎將她淹沒。
顧小西沒有心情再逛,與葉茜分別後,坐車回家了。
回到臥室之後,她將葉茜買的東西一一掛在房間,收拾好這一切後,她失魂落魄的坐在牀頭。收拾了房間,可是心呢?
心該怎麼收拾呢?
靳廷森回到公司,接到了伍妙音自澳門打過來的電話,兩人談論了一下那邊的形勢,之後靳廷森朝她請教了一些懷孕的注意事項。
“你還沒把那個東西給她麼?”伍妙音好奇,既然他不惜自傷也要救她,那爲什麼兩人還能鬧到這個地步。
靳廷森現在想起這個問題就頭疼:“沒有,現在我和她進入了一個冰點。”
“怎麼會?”伍妙音在得知顧小西懷孕的第二天就走了,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
時臻有所察覺,但是不確定也沒跟她說,所以她自然不知道。
靳廷森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將他和顧小西的事情告訴她,只是嘆氣道:“我發現我一點都不懂女人。”
“得了吧,你這是關心則亂。”伍妙音嘲諷。
“或許是吧。“靳廷森找不到更好地理由,隨後又道:“馬上我有個項目會去一趟澳門,你安排一下。”
“好啊!”伍妙音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不要忘記把我的小時臻帶上喲!”
“不行,他必須留在這裡爲我壓陣。”靳廷森一本正經的說道。
“再見!”伍妙音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
靳廷森望着被強行掛斷的電話,好半天才無奈放下。將身子靠在椅子內,望着外面暗淡下去的雲彩,心頭空蕩蕩的。
之前他不相信顧小西的時候,感覺什麼都有。現在他相信了顧小西,卻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
爲什麼呢?
他低頭看着被顧小西劃傷,如今在掌心結成的那道疤,想到當時她的驚慌與無措,如果當時自己抱緊她,是不是兩人的距離就不會那麼遠。
現在想要挽救,怎麼就那麼難呢?
正準備下班,卻又接到了蕭離的電話。
兩人約在了一傢俬人會所見,靳廷森到的時候蕭離已經在了,而且還有一個人在。
那人穿着銀灰色西服,五官俊朗,笑意盎然。
靳廷森見到他時,不由驚訝:“邢寬?”
邢寬本是財政部的一位大員,但是跟鄰國的合作項目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內閣大臣纔會投票讓他這個最合適的人過去盯哨。所以,他纔沒有再靳廷森的身邊胖忙。
邢寬見到靳廷森很是高興,還很是熱情的伸手抱了他一下,才道:“我離開那麼久,你小子混得很不錯嘛!”
蕭離與邢寬是校友,而且還同是當時學校的校籃球隊,關係很不錯。見到他和靳廷森這般情意綿綿,不由打趣:“你們還真是有潛質。”
靳廷森白了他一眼。
而邢寬則笑眯眯的接受:“對啊,我一直都想發展來着,只是人家沒興趣。”
“得了吧,你不是在那邊遇到了一個姑娘嗎!聽說你們關係很不錯。”靳廷森雖然鮮少關注那些八卦,但是小道消息還是會不自覺的收到一些。
提到這一茬,素來臉皮厚的邢寬也自覺閉嘴了。
“說吧,你回來是有什麼事?”靳廷森脫下黑色的西服外套,穿着一件馬甲,清貴的坐在沙發上。
邢寬與蕭離互看了一眼,兩人也整理了情緒,進入正題。
“我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我在那邊聽聞了一件關於靳慕琰的事。”
靳廷森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我聽說他在一週前私見了那邊的將軍,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有具體的嗎?”靳廷森身子微微前傾。
“目前沒有。”邢寬搖頭:“這件事進行得很隱秘,如果不是我無意間灌到了一個關係還不錯的官員從他嘴裡聽到,我至今都不知道。”
靳廷森聽聞之後,眯起了眼。
蕭離這時也插話了:“我最近也發現財政部有一筆賬很有貓膩,只是目前還沒查到來源於出處。不過被阿寬這麼一提,我有譜了。”
靳廷森這時才說話:“這麼說,他是現在是卯足了勁,要跟我拼死一搏了?”
“對啊,目前你現在有妻室,形象好,能力好,而且還有了下一代,目前你在內閣大臣的眼中是個好苗子。而且你對很多事情報以寬容處理,不想靳慕琰睚眥必報,很得人心。”
邢寬聽聞蕭離的話,不禁冷笑:“什麼好苗子,不過就是看上你從現狀來看比較可控,這些年靳慕琰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讓那些老傢伙坐不住了,怕會被踢出局,所以纔會蠢蠢欲動。”
蕭離沒有反駁這個觀點。
靳廷森的心裡也是清楚的“現在靳慕琰正在一步步被我控制,他想要反擊是常理之中。不過我很好奇,他到底能給我什麼樣的反擊。”
蕭離沒有靳廷森那麼自信:“阿宸,這件事你不要掉以輕心。靳慕琰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只要他能得到鄰國的支持,一定會把你推向永不翻身之地的。”
“對啊!”邢寬也點頭:“雖然你們同樣都是心狠的人,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有家室,有下一代,這些優點在某些方面也成爲了你的弱點。”
靳廷森驀地想起了顧小西,因爲和靳慕琰鬥爭得越來越厲害,現在也禍及了她。
如果是以前他倒是不在意,可是現在……
“我知道。”
聽聞靳廷森的聲音很沉滯,邢寬好奇的看着蕭離,眨眼詢問。
蕭離卻給了他按兵不動的神色。
半晌後,靳廷森纔再度開口:“阿寬,你回去之後多打聽一下靳慕琰與那邊的進展,我必須要聽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邢寬點頭:“你不說,這件事我也會幫你查到底的。”
蕭離不等他說,就保證道:“我會繼續關注靳慕琰的賬戶的。”
“多謝。”靳廷森端起手中的酒杯。
邢寬與蕭離含笑端起酒杯,輕輕一撞,諸多話語近在不言中。
靳廷森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家中的人基本休息了。知死活廚房還亮着燈,他披着外套走了進去,便見阿姨還在忙着熬湯,不由問道:“怎麼了?這麼晚,還有人要吃東西嗎?”
廚房阿姨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到,回頭見是靳廷森後才放鬆:“二少爺。”說着又指着差不多熬好的燉湯,笑道:“二少夫人今天沒怎麼吃東西,這不我想着她昨天說這個湯好喝,就幫她熬着,打算待會兒給她送上去呢。”
“她還是沒怎麼吃東西?”靳廷森聽聞這個消息,藏在面具下的眉頭不禁蹙起。
廚房阿姨是個熱心的人,聽聞靳廷森的語氣沉了些,也知道他比較苦惱,便勸慰道:“二少爺,您也沒生氣,夫人這是妊娠反應太強了,今早和下午回來的時候都在吐呢!雖然她吃不下東西,但是隻要她覺得好吃的東西,多弄點還是可以的。”
“嗯。”靳廷森聽聞這才緩和了點語氣:“那你把熬好的湯盛好給我吧。”
“好咧。”阿姨盛好遞給了靳廷森。
靳廷森端着它就上樓了,走到門口時,見到裡面還亮着燈。打開門進去時,正好聽聞裡面傳來的嘔吐聲。他快步走進去,將湯放在桌上,疾步朝衛生間走去。
就見到顧小西穿着一邊單薄的睡衣,頭髮打在馬桶邊緣,雙手撐在馬桶邊小心的護着肚子,輕顫着身體吐着。
他有些心疼,上前將她的長髮握住,隨後伸手輕輕爲她撫背。
顧小西正覺得渾身虛軟,察覺後背一陣溫暖,側頭看去時正好望見了靳廷森。看到那張精緻的黃金面具時,心頭一煩躁,又吐了出來。
其間靳廷森沒有半點嫌棄,溫柔的替她撫背。見她吐得差不多了之後,才抽了一張紙遞給她,同時出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喝點水,漱漱口。”
顧小西沒有拒絕,蓋上馬桶蓋,坐在了上面,安靜的漱口。
靳廷森怕她冷,脫下了外套,想要爲她披上。
顧小西鼻子很敏銳,一聞就聞到了上面的酒味,胃部又在翻涌,立刻後退:“不要碰我。”
靳廷森當即一怒,可是見到她捂着嘴,一副不舒服的樣子,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之前喝酒了,也就忍了下來。
走到臥室去將她的外套拿過來,不顧她的拒絕給她披上,送她出去坐下休息後,進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才端起放在桌上冷卻的湯遞給她:“你今天沒怎麼吃東西,還是喝點湯吧,不然孩子會餓的。”
顧小西想要拒絕的話被他最後一個孩子打退,她接過碗默默的喝了起來。
靳廷森見她喝完後,纔將碗放下,到臥室拿睡衣準備洗澡:“你坐着休息一下,要是還難受,就告訴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