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想贏,必須先將華子這個不確定因素搞定。
就拿這牌來說,若不是我拖着,他只怕早就棄牌了。
蠍子繼續上錢,冷聲道:
“老子偏不信這個邪,再來!”
蠍子邊說,邊用右手遮擋住牌,拿起來查看。
我知道他在換牌,但卻毫無辦法。
蠍子其實只有一對6,檯面上很快就要到十萬了,再不換牌,可就來不及了。
“你既然換牌了,那我也不客氣了!”
我心中暗道。
“華哥,來,抽支菸,緩緩!”
我遞過一支菸,順勢探過身子幫他點火。
站起身後,我拿着打火機的右手遠遠伸向華子,身體遮擋住左手。
啪——
在幫華子點上火的同時,我完成了換牌。
刀疤和蠍子的同夥二彪子站在一邊負責看局,他雖緊盯着我,但卻一無所獲。
我雖臉色如常,但心裡卻緊張的不行。
這是我第一次在衆目睽睽下出千,壓力可想而知。
我坐定後,暗暗鬆了口氣,點上一支菸噴雲吐霧起來。
突然,我覺得有兩道陰冷的目光鎖定了我,於是透過煙霧擡眼看過去。
只見老古正緊盯着我,如同蟄伏在草叢裡,隨時準備出擊的毒蛇。
我並不以爲意。
他如果抓到我出千的把柄,早就出手了。
我的手法是六叔教的,他說一般千手絕看不破。
老古雖有點道行,但同樣看不出我是如何出千的。
“豹子碰豹子,我撤了!”
說完,果斷棄牌。
“到你了!”
刀疤臉擡眼看着華子,冷聲道。
華子吐出一口濃白色的煙霧,扔掉抽了半截的煙,伸手抓起三張牌,仔細看起來。
“招子放亮點,別看錯了!”
刀疤臉冷聲說。
華子看到底牌後,眉角微微上翹,餘光飛向我。
底牌變成了8,除我以外,絕不會有其他人。
我說豹子碰豹子爲了提醒他,免得因驚詫而露餡。
刀疤臉和蠍子的千術雖一般,但絕對是老江湖。
很難糊弄!
華子臉上的驚詫之色一閃而過,沉聲道:
“我跟了!”
蠍子擡眼看向刀疤臉,一臉疑惑。
華子不再像之前患得患失,而是底氣十足。
刀疤臉和蠍子都覺得不對勁,不約而同看向二彪子。
見同伴的目光投射過來,他無奈搖頭。
騎虎難下!
眼看就要封頂了,蠍子只能硬着頭皮上。
開牌後,當看見華子是三條8後,刀疤臉和蠍子的臉都綠了。
“老子豁出去了,三十萬封頂。”
刀疤臉擡眼狠瞪着我,冷聲問,“怎麼樣,敢不敢?”
我和華子兩人上桌,但顯然以我爲主。
刀疤臉看出這點,因此只徵詢我得意見。
他們倆千術平平,我巴不得早點結束賭局,爽快答應下來。
雖說事先有約定,但雙方都同意,便無問題。
刀疤臉和蠍子兩人急於回本,打的很兇。
一小時後,兩人輸了大半。
“他媽的,今天真是活見鬼了。”
刀疤臉怒聲罵道,“老子不信一晚上你都走運!”
“運氣這東西是也說不好!”
我淡定作答。
“少廢話,繼續!”
刀疤臉沉聲催促美女荷官。
他們倆看似輸急了,直接悶牌,而且一悶到底。
六叔說過,在賭局中,你如果看不破對手的手法,只能是任人宰割的水魚。
刀疤臉和蠍子看不透我的手法,再怎麼打也沒用。
我並不是每一牌都用手法,而是隔五、六牌使用一次。
每次都將刀疤臉和蠍子殺得丟盔棄甲。
“老闆,一對A,請說話!”
美女荷官衝着我柔聲說。
我擡眼看向檯面,發現這一牌很怪異。
我一對A。
刀疤臉一對K。
華子QK同花。
蠍子10J同花。
我不由得愣住了。
一直以來,我都堅定認爲,美女荷官不會手法。
這一刻,我產生了動搖。
她如果不會手法,怎麼會發出這樣的牌來?
我雙手遮擋住底牌,緩緩將其放在眼前。
紅桃9!
我事先藏了一張A在手上,正好發揮作用。
刀疤臉和蠍子四隻眼睛緊緊盯住我的雙手,想要抓我出千的證據。
我並未急於換牌,而是將底牌緩緩放下。
“兩萬!”
我不動聲色道。
這一做法頗有幾分放長線釣大魚之意。
果不其然!
刀疤臉、華子和蠍子都選擇跟牌。
“五萬!”
我再次加註,同時,右手輕撫底牌,悄悄完成換牌。
刀疤臉、蠍子和二彪子雖然緊盯着我,但卻並無發覺。
一招鮮,吃遍天!
五萬可不是小數,華子選擇棄牌。
蠍子略作猶豫,也棄了牌。
“小子,老子不信,你拿到豹子A!”
刀疤臉沉聲說,“跟你五萬,老子梭哈!”
說完,他便將箱子推了過來。
刀疤臉的箱子裡還有二十多萬。
“老闆,吳老闆如果跟注,就將超過三十萬了。”
美女荷官柔聲提醒。
“沒事,他A豹子。”
刀疤臉冷聲嘲諷,“我主動送錢,他沒理由拒絕!”
他說這話時,滿臉得瑟,像是吃定我了。
“只要雙方同意,就沒問題!”
狐爺沉聲說。
我擡眼看向刀疤臉,心中暗道:
“他難道發現換牌了?”
這念頭剛一生出,就被我否決掉了。
他如果發現我換牌,早就出手抓千了。
狐爺事先說過,誰出千可是要剁手的。
相對於桌上的錢來說,刀疤臉無疑對我的手更感興趣。
既然沒抓住我出千,那他哪兒來的底氣呢?
我心中很不解!
“怎麼,小子慫了?”
刀疤臉露出開心的笑。
滿是刀疤的臉,愈發猙獰!
我雖看不穿刀疤臉的用意,但正如他所說。
送上門的錢,我沒理由不要。
“行,我跟了!”
說完,我衝着美女荷官道,“美女,請幫我點一下錢數。”
美女荷官微微一愣,但還是將刀疤臉的錢從箱子裡倒出來點數。
“二十六個,老闆!”
美女荷官柔聲說。
“謝謝美女!”
我站起身,將一小疊鈔票遞給美女。
雖說狐爺事先收了水錢,但我請美女幫着數錢,自是要意思一下。
我數了相應的錢數,向前推去。
“老子K豹子!”
刀疤臉打開暗牌,沉聲道,“我不信你是三條A!”
我臉上露出幾分爲難之色,嘴角掛着冷笑:
“你猜對了!”
我將底牌黑桃A掀開,冷聲道,“不好意思!”
三條K遇三條A。
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