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我好像沒得罪……”
刀疤臉說到這,看見了我,臉色大變。
一個多小時前,他剛把我鎖進藏獒籠子裡。
這會突然看到我,如同見了鬼一般。
“沒想到你小子竟大有來頭,我認栽了,你們說怎麼辦!”
刀疤臉一臉陰沉的說。
六叔並未出聲,伸手從他腰後摸出那把仿製的傢伙事扔在牆角。
刀疤臉不是善茬,六叔並不託大。
“跟我們走一趟!”
六叔冷聲道。
“不行,你們有什麼要求,在這說!”
刀疤臉滿臉陰沉。
六叔嘴角露出幾分冷笑,沉聲問:
“你確定不行?”
刀疤臉剛想出聲,六叔猛出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腹部。
六叔這一拳力道很足,刀疤臉疼的直咧嘴。
“老子不是和你商量,懂了吧?”
六叔冷聲問。
刀疤臉兩眼狠瞪着六叔,滿臉桀驁。
我兩眼緊盯着六叔,想看他如何收拾刀疤臉。
誰知只聽一聲嬌喝,黑鶯一記迴旋踢重重踹在他的胸腹部。
刀疤臉直接被踹飛出去,重重撞在水泥牆上,雙手捂住腹部,發出一聲慘叫,滿臉痛苦的神色。
黑鶯穿着黑色高跟鞋,滿臉厲色,這一腳殺傷力極大。
“閉嘴,否則,老孃廢了你!”
黑鶯兩眼緊盯着刀疤臉某處,面沉似水。
刀疤臉顧不上哀嚎,連忙夾緊雙腿,滿臉驚恐之色。
“站起來,跟我們走!”
黑鶯人狠話不多。
刀疤臉再無之前的張揚,乖乖站起身,跟在黑鶯身後,向門外走去。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猛的想起,禿鷹和千面魔不敢招惹黑鶯,並非讓着她,而是畏懼。
沒錯!
在車上時,禿鷹挨黑鶯的懟後,目光中滿是畏懼。
禿鷹上房如履平地,毫無聲息就將蠍子放倒了。
連他都對黑鶯心存忌憚,可見她有多強勢。
黑鶯似乎很不待見我!
想到這,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下樓後,小旅店老闆見到黑鶯後,連忙迎上來,兩眼直在她身上打轉。
我生怕黑鶯猛出一腳,將他踹飛。
誰知黑鶯非但沒將他踹飛,還衝其拋了個媚眼。
就在他沉浸在黑鶯的媚眼中時,六叔和禿鷹挾持着刀疤臉出門而去。
千面魔見六叔等人出來後,立即迎上來,將刀疤臉捆結實後,塞進了後備箱。
“走,回彭城!”
六叔冷聲道。
我和六叔、黑鶯上了寶馬。
千面魔和禿鷹則上了後備箱裝着刀疤臉的桑塔納。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夜色的掩護中,向着彭城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到了彭城。
“停車!”
六叔沉聲道。
黑鶯將車剎停,六叔衝我使了個眼色,推開車門下了車。
我心領神會,跟着下車。
六叔走到桑塔納前,輕敲兩下車窗。
千面魔放下車窗,擡眼看過來。
六叔沉聲說:
“禿鷹、老魔,你們上黑鶯的車,我帶來自去辦點事。”
“瑞哥,你們叔侄倆去哪兒?”
禿鷹出聲問。
“清賬!”
六叔只說了兩個字,就不再出聲。
禿鷹和千面魔互相對視一眼,下了車。
六叔示意我坐在後座上,他將車啓動後,猛踩一腳油門,向前疾馳而去。
我轉頭看向車後,禿鷹和千面魔向寶馬車走去。
黑鶯並未停車,而是向桑塔納追來。
六叔擡眼看向後視鏡,伸手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你去哪?”
黑鶯的聲音很焦急。
“滾回去,別跟着我,否則,你將再見不到老子!”
六叔衝着手機怒吼,不等黑鶯出聲,便掛斷了電話。
我見寶馬車的車速緩緩慢下來,最終徹底停下來。
六叔單手操縱着桑塔納,向前疾馳而去。
十多分鐘後,六叔駕車上了高速。
我滿臉疑惑,急聲問:
“六叔,我們去哪兒?”
“金陵!”
六叔滿臉陰沉。
“我們去金陵幹什麼?”
“清賬!”
我心中更疑惑,擡眼看向六叔。
在路燈光的照射下,六叔滿臉堅毅,隱約暗藏幾分若有似無的柔情。
“我先睡一覺,到地方,我叫你!”
六叔出聲說。
我輕嗯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兩天的經歷曲折離奇,晚上更是經歷了九死一生。
精神一旦放鬆下來,我只覺得累的不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耳邊傳來輕柔的呼喚:
“賴子,醒醒,到了!”
我睜開朦朧的睡眼,只見車裡黑乎乎的,車窗外有昏暗的燈光投射進來。
我下意識擡眼掃向車窗外,只見大大小小的石碑。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石碑?”
我下意識揉了兩下眼睛,再次看向車窗外。
沒錯,入眼處全是石碑,有大有小。
“六叔,這是什麼地方,公……公墓?”
我試探着問道。
我們村裡,人故去後,都葬在村西頭的河套子裡,大大小小,足有二、三十個墳頭。
小時候,我和小夥伴們去玩過兩次,被老媽揍的鼻青臉腫,便再不敢去了。
“西陵公墓!”
六叔沉聲說,“你要永遠記住這兒,千萬別忘了!”
我滿臉駭然,悄悄擡眼看向六叔。
當見到他臉色如常,並無異樣時,才稍稍放下心來。
六叔的表現太反常了,駕車三百多公里,從彭城趕到金陵,將我帶到公墓來,還讓我永遠記住這處名叫西陵的公墓。
“六叔,爲……爲什麼?”
我鼓起勇氣問。
六叔滿臉怒色,擡眼看向我,隨時有可能爆發。
我知道六叔的脾氣不小,小時候犯了錯,沒少揍我。
就在我等着捱揍時,六叔卻並未發作,只是輕嘆一聲,冷聲說了聲下車。
我微微一愣,六叔卻已下了車,不敢怠慢,連忙跟着下車。
六叔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拎起捆的如同糉子一般的刀疤臉,向前走去。
我緊跟在六叔身後,向前走去。
刀疤臉是個大活人,六叔拎着他,毫不費力,如同拎着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千面魔將刀疤臉綁上後,往他口中塞了一條毛巾。
他除了呼呼亂叫以外,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的前後左右全是墓碑,路燈發出昏黃的光,看上去格外滲人。
呱——,呱呱——
不知名夜鳥驚飛起來,發出令人心悸的叫聲。
我聽後。
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