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縣的事情讓原本歡樂過年的綠柳山莊蒙上了一層陰影,加之謝辛寰並未回家,綰綰還要安慰秦芷惠母子謝辛寰年禮沒有送到是因爲天氣原因耽擱了——這年也就更加不好過了!
好不容易過完年,南海王府的青翼就蹦噠着來了綠柳山莊,說是他家世子邀請綰綰一起去白水縣剿匪。正月中去見血,夏雨直接就罵了青翼一個狗血淋頭,謝嬤嬤也直說這南海王府沒有規矩,連祖宗的規矩都不遵守了。青翼被灰溜溜地攆走了,回去和他家任性的世子彙報他在綠柳山莊受到的唾棄。
謝嬤嬤她們對南海王府的不合時宜很生氣,可綰綰卻只是笑笑,一點也沒有吧這件事放在心上。魏暄本就是野心勃勃的人,現在有了一個正大光明的藉口,讓他能夠染指泉州以外的地方,能等到過了年才動手,他也算有些意志了。
而魏暄之所以讓青翼上門,說什麼請綰綰一起去剿匪,不過是看中謝家在欽州的地位。讓欽州這些愛戴謝家的人知道這些無惡不作的匪徒竟然搶掠了謝家大善人的東西,當然會同仇敵愾,把這些匪徒看成敵人。雖然是泉州南海王府世子,但師出有名,欽州的人們也不敢指責魏暄什麼。
當然,同樣也是再向世人表明,謝家和南海王府的良好關係。綠柳山莊富可敵國,有這樣的人暗中支持,世人絕對會認爲南海王實力超羣,對在趙國並不出名的南海王府的名聲提高很有好處。也是暗中給綠柳山莊和謝家打上南海王府的標籤,讓其他人不敢輕易地相信和綠柳山莊的合作。
所以,綰綰對魏暄算計良多的剿匪大業一點都沒有興趣,她討厭陪着別人做戲,尤其陪的人還是魏暄那個讓綰綰覺得不舒服的那個人。繳匪的事情,綠柳山莊肯定是要派人過去的,不論是因爲年禮,還是因爲商隊。不過綰綰自己不準備去,她答應了去參加瀚海城的二月十二的少城主繼任儀式,就不會食言。
綰綰準備讓朱巖帶着人去,有魏暄在,朱巖的安全能夠得到保障,而且朱巖一直因爲年前商隊的事情耿耿於懷。年前已經傳來了消息,萬泉城那邊沒有看到商隊,所以,商隊很有可能早就死在了白水縣的惡徒手下。這次讓朱巖上戰場,讓朱巖親自去看到那些匪徒的下場,讓朱巖親自去給商隊報仇,這樣或許能讓朱巖疏通心中的鬱悶和悔恨,讓朱巖真的放下自己的愧疚。
綰綰一點也不想見魏暄,可是那邊魏暄爲了找個藉口見到綰綰,竟然親自帶隊,說是要剿滅這些匪徒,爲民除害。自家兒子想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離譜,南海王都不會過問,大手一揮,就給了魏暄三千人馬,讓他帶着去剿匪。並吩咐魏暄道,讓魏暄向世人展示南海王府的本事的同時,順便把白水縣收爲泉州的地盤。
爲了能夠早日和綰綰見面,魏暄一過完年就火急火燎的召集部隊,許諾每人都有紅包可拿,然後就打着“懲治欺辱南海王府”的名義,直接將隊伍來到了白水縣,圍着出事的那些山林和地界,時刻準備這好好收拾一頓敢搶劫他魏暄東西的匪徒。魏暄本來準備等着綰綰來了才動手,讓綰綰看到自己英武瀟灑的姿態,可是青翼苦着臉帶回來的消息卻讓魏暄臉色很是難看——這不來,還說正月不能見血是什麼意思?
“主子,謝先生什麼都沒說,是她身邊的一位嬤嬤和幾個丫鬟把屬下趕回來的。說是正月裡見血不吉利,不能壞了祖宗的規矩。”青翼偷偷地看了魏暄幾眼,小心地說道,“其實吧,小的也覺得正月裡不能見血,綠柳山莊的人說的也沒有錯。所以,主子要不過些日子再動手?畢竟是正月中,我們的人傷了也不好看。”
“你也這麼覺得?”魏暄眯起了眼睛看着青翼。
青翼嚇得一哆嗦,趕緊跪了下來,大聲地回答:“嗯……主子的絕對從來都沒有錯,是小人逾越了,請主子大人大量,繞過小的擅作主張。”
“哼,知道自己是擅作主張就好!知道你的衷心,這回就饒了你,下次再犯看我怎麼收拾你!”魏暄擡擡手,讓青翼起來,這樣的小事他也本來不想追究,可是青翼這個蠢貨好死不死地就撞再他的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