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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子墨知道郭媽媽說的有道理,但是她心裡也有主張,古代的種子畢竟沒有經過栽培和基因改良,出產率其實是很低的,這大棚種植看着簡單,但是若是控制不好溫度和光照時間,卻是照樣結不出果實的!?
這些話她也只是悶在心裡,卻沒有說出口,大菊一直跟着搭手,人雖老實,畢竟沒有賣身爲奴,說不定,明年第一個和她競爭的就是大菊家,自從出了幺妹那事,她所有的同情心就一下子消失了。?
原本是打算將這些果蔬往自家酒樓供應,這就能形成品香樓獨特的反時令菜系,成爲一種壟斷,至少在寒冬這個季節,其他酒樓菜源種類相對單一,是絕對競爭不過品香樓的。?
可是,想想現下的情況,那五五分成的合約她拒絕了,轉讓的話也已經說出口了,顏薄雲雖然失了記憶,但是,贊菱卻是一直代表顏薄雲管理品香樓。?
往品香樓供應的念頭還是打消吧,想到這裡芙子墨仔細的看了最先種植的幾壟,三五天就會成熟了,對着郭媽媽交代道:“奶孃,這兩天做幾套防護的棉褥吧!”?
一場大雪過後,燕京滴水成冰,這些果實摘後拉出去肯定會被凍壞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棉褥包裹,儘量減少受凍。?
兩天後郭媽媽做好了四牀厚厚的棉褥,芙子墨下令明天一早大夥兒起早去摘果實,先少摘些探探市價和銷售情況。?
聞南和郭媽媽剛剛擺上晚膳,正要伺候芙子墨用飯,就有某人造訪了。?
芙子墨皺眉看着直拉拉進來的身影,雪白的狐氅下,上好的暗紫繭綢長衫,在燈影下泛着華美的熒光,冰藍玉帶束腰,五彩的琉璃絡子因忽然的止步左右晃動,刀削斧刻的精緻輪廓透着天生的冷峻優雅,烏黑深邃的眼眸映着身後刺眼的白雪,泛着銳利懾人的色澤,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望着她,卻無一不散發着高貴凌厲。?
“都給本侯出去!”他側身而立,斜睨堂內,冷沉開口。?
芙子墨的心中突突驟跳,他,他,這眼神,這聲音,這氣度,難道他已經恢復了?!?
聞南和郭媽媽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一同跟來的贊菱機警的將房門從外面合上。?
“你,你……”芙子墨驚愕的指着他,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忽然顏薄雲一步撲上了上來,用那隻好手,緊緊的抱住芙子墨,激動的說道:“墨兒,我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我?!”?
這一刻芙子墨百感交集,如坐雲霄車般天堂地獄幾個來回!?
天殺的,嚇死她了,還以爲他忽然記起來找她算賬來了!?
“哎呦,你放開,你想憋死我!”芙子墨死命的掙開顏薄雲的熊抱,拍着心口說道:“剛剛怎麼回事?還以爲你閻羅附體了呢?”?
顏薄雲失落的看看後退了幾個大步的芙子墨,好看脣角一咧,炫耀又討好的說道:“怎麼樣?我裝的像不像?是不是連你也給唬住了?!”?
我暈!本來就是你自己,裝什麼裝!倒是現在,你裝的跟孫子似的!?
“還行吧!”芙子墨恢復了神色,看看桌上的菜,不悅的挖苦道:“我還沒吃飯呢,你又跑來做什麼?趕緊回去,小心你的姨娘給你暖被窩卻找不到正主!”?
“我不要回去,墨兒,我給你暖被窩好不好?”某人十二萬分的期待和討好。?
“咳咳!”芙子墨一口唾沫險些嗆岔了氣,指着門口說道,“滾!”?
嗚嗚,小白兔立刻耷拉腦袋哀求道:“我不滾,我不想滾,我不給你暖牀了,我陪你吃飯好不好?”?
說着,就要討好的去拉芙子墨的手,接觸到她殺人的目光,立刻縮回了手,乖乖的拖過一張凳子放在她的身後。?
“我好餓,讓我陪你吃好不好?……”?
芙子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眨眼間,哪裡還有剛纔凌厲高貴的影子,想坐下又不敢做,可憐巴巴的望着她,柔和的燈光下,原本凌厲深刻的五官看起來竟是出奇的俊俏柔美,那漂亮的鳳眸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神,就那樣半躬着修長的身子看着她,像個孩子似的討好,乖巧,等着她點頭。?
心竟是出奇的柔軟了下來,這哪裡還是原來那個孤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巴巴跟着她,曲意討好的孩子,他的眼神裡沒有孤傲譏諷,沒有深謀算計,沒有絲毫的慾念污穢。?
看着芙子墨點點頭,顏薄雲眯眼笑了起來,拉過芙子墨坐在自己身邊,抓起箸子就要開吃,看到芙子墨複雜的眼神,似是忽然想到什麼,又將手裡的箸子遞給芙子墨,起身站在她身後。?
芙子墨眉頭一皺,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
“我,我還是看着你吃吧!”?
怎麼變的這麼乖巧又有禮貌?太讓人心情舒暢了!?
芙子墨愉悅的挑挑眉梢,抿脣笑道:“那好吧!伺候的本姑娘高興了,會讓郭媽媽賞你一桌子!”?
“好!”某人感激的回道,還露出了甜美的小白兔笑容。?
芙子墨脣角的笑意更深了,顏薄雲,這可是你心甘情願伺候本姑娘的,倒時候你可不能算後賬,要不,你那記憶還是永遠也不要恢復了吧!?
贊菱神色複雜的看着爺姿態優雅卻又異常滿足的吃着面前四個簡單樸素的菜,不由的皺緊了眉頭,府裡山珍海味的供着,也不見爺吃的這般香,出事後,爺不光思想行爲變了,就連口味都變了。?
要不是爺接受能力強,掩飾的又好,再加上他在府裡本就不拘言笑,讓那些人畏懼不敢近前,只怕那些個個猴精又猴急的姨娘早就識破了!?
“芙姑娘,能不能聽贊菱說幾句?”贊菱對芙子墨說道。?
芙子墨挑眉看看贊菱,淡淡的點點頭,帶着贊菱進了隔斷後的內間。?
“芙姑娘,爺爲了救你失憶了!”贊菱開門見山的說道。?
以贊菱的性子說出這番話,芙子墨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看了眼贊菱冷冷的說道:“怎麼?贊姑娘爲你的主子抱不平來了?”?
“贊菱不敢,但是看在爺奮不顧身救你的份上,能不能對他好一點?”贊菱不卑不亢的說道。?
“怎麼,你想讓我怎麼對他好?指的又是哪方面?”芙子墨嘲諷道。?
“這?”贊菱一愣,她就是想幫爺一把,可是她卻又不知怎麼開口,但是她敢肯定,爺失憶前心裡已經裝了芙姑娘,要不然也不會被秋荷有了可趁之機。?
看着愣神不語的贊菱,芙子墨冷冷一笑,“你們爺雖然失憶了,但畢竟是個成年男子,他不知道我們以前的恩怨,贊姑娘卻是比誰都清楚,以後還請贊姑娘勸一下你們主子,不要讓他動不動就往這邊跑了!我的名聲已經這樣了,你們爺的名聲還請你們幫着維護下吧,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也算是對他救命之恩的一點心意!要是贊姑娘覺得這還不夠,品香樓的經營權地契都送給你們爺了,恩怨相抵兩清了!”?
贊菱大吃一驚,正要開口卻見一個身影猛的竄了進來倒把兩人嚇了一跳。?
顏薄雲直接來到內間,沉臉對着贊菱臉喝道:“要你個奴才多嘴,滾出去!”?
“是!”贊菱低頭應了一聲,快步的退了出去。?
看着贊菱離開了,顏薄雲一個箭步來到芙子墨近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墨兒,我不要什麼品香樓,我不要和你恩怨兩清!”?
芙子墨面色一變,失口說道:“顏薄雲,你要幹什麼,你給我出去!”說着就要擡腳踢他,上下齊動手。?
顏薄雲雖然記不起事了,可是他的武功還在,本就身材高挑,芙子墨的額頭堪堪觸到他的下巴,芙子墨一鬧騰,他立刻一手將她攔腰騰空抱起,長腿一勾,夾住她不老實的雙腿。?
這下好了,兩人臉貼着臉,鼻尖都觸碰在了一起,前胸更是緊緊的貼着,下身因顏薄雲古怪的控制變成了一種親密的絞纏狀。?
芙子墨登時臉紅脖子粗,她想也不想,一個巴掌對着眼前的俊臉就甩了上去,這個混蛋,總是吃她的豆腐。?
“墨兒,不要動,求你了,不要動好不好,我,我……”某人漲紅了臉開始口吃,額頭上隱隱的冒出了汗絲,原本清澈的眼眸裡燃燒着一簇妖異的火焰,喑啞着低靡的喘息,“不要動,我,我很難受……我……”?
“啊!”芙子墨窘的一聲尖叫,下腹處某個堅硬的凸起讓她惱羞成怒,她揮起手腕一連甩了七八個耳光,直到自己的手掌都隱隱作痛了才停下手來。?
可是抱着她的某人卻是身形不動,任由她的耳光扇如雨下。?
芙子墨眉頭一皺,難道不光摔壞了腦袋,還摔成了面癱不成?想到這,她對着他俏挺的鼻尖使勁的掐了下去,就不信他連鼻神經也摔壞了??
“嘶!”顏薄雲一聲痛呼,縱是心中再捨不得,還是急忙將懷中的嬌軟身子放開,捂住鼻子萬分委屈的瞪着芙子墨,可憐巴巴的說道:“你還是打我吧,掐下去會有疤痕,容易被他們發現!”?
老天,芙子墨徹底呆住,這,這啥人吶這是?難道失憶的人都這樣思維不正常,被揍了左臉還送上右臉求着人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