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道熟悉的聲響傳來,我睜眼一瞧,一個半透明老鼠剎那出現在我的眼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狐狸。
我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爲請灰仙和狐仙出馬有些困難,不過現在看來倒也不是那麼嚴重。
“小的見過灰仙和狐仙。”
行了一個晚輩禮,我這才擡頭。說來跟兩大仙家也已經是熟面孔了,果不其然,在我行禮的時候,灰仙就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還拜什麼禮,說吧,這麼匆忙的將我們叫過來,所爲何事啊。”
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屋子的破舊,灰仙撇了撇嘴,卻是並沒有說什麼。
“回灰仙的話,小的爲了尋到蓬萊的蛛絲馬跡,答應了一個警察來幫他一個忙……”
於是乎,我便將現在的局面一字不落地跟灰仙講了一遍,這期間狐仙始終只是靜靜聽着,並沒有發表太多看法。不過從她的眼神裡,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直到我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灰仙才點了點頭,別過頭去看着狐仙,後者掐指一算,搖頭晃腦地算了半晌,卻是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
“這該是別人的劫難,跟你無關,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如果一意孤行的話,保不準會牽連到自己。”
狐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的我爲之一愣,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話。
後者說完之後,同樣擡起頭看着我。我皺眉,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置身事外。
灰仙的眼裡有詫異之色一閃而過,狐仙同樣如此,那眼裡除了詫異之外,似乎還有一絲欣喜。
“倒是沒看錯人。”
狐仙沉默半晌,而後才指了指順德的方向開口道:“我先前替你算了一卦,不過卦象很是模糊,你會遇到危險,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件事的解決辦法,就在這座山上的東南角落。”
狐仙輕聲開口,我擡頭看了看房頂外的高山。
“解決辦法就在順德麼。”
低聲喃喃,我發現二仙已經離開,只不過在離開的桌上,還有一個虛化的信封模樣的東西。我知道這是類似於傳書一樣的東西,也就控制着自己體內的法力將那信封拆開。
上面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大字,看字體,似乎是鎮守大本營的老道士寫的。
“六極暫定,勿掛。”
這麼說,六極已經放棄攻打茅山了麼,這是爲何!
雖說消息聽起來好了那麼一些,可六極老道纔不是什麼好貨色,他一定另有打算,纔會暫時放棄攻打茅山,難怪進來鬼潮似乎已經放棄了我,從墓裡出來之後,就沒再被鬼潮襲擊過。
六極老道的心思,自然不是我可以揣度的,不過他既然暫時放棄攻打茅山,這無論是對茅山還是對我,都算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時間越多,我們的機會纔會更大。現在最後的救兵便是蓬萊,只要尋到蓬萊,我們甚至有信心打上六極大本營。
當年的大戰我雖說知曉不多,可也聽過其中的一些個細節,知道能夠封印六極,是各方勢力聯合之下,纔會擁有的結果。
如此一來,我不禁放心了些。
看向身後的順德,既然狐仙說解決辦法在順德,那說不得,我要再去一趟了,原本這也是我的打算,現有了灰仙指引,我一路幾乎沒有停留,直奔東南角而去。
不過這一跑,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在我印象中,東南角除了一個老舊博物館外,幾乎再沒有其他東西。
就在這時,天際傳來轟隆聲響,我擡頭,已經有雨點打落到我的臉龐之上。
“奇怪,這雨怎麼說來就來。”
暫不去理會這突如其來的雨滴,我收緊心神,依舊往東南角直奔而去。進了學校,的確跟我先前所想,一片連綿的圍牆之前,除了先前金水行帶我過來的那個博物館,再沒有其他東西。
“轟隆。”
閃電劃破了夜空,我卻是在這一瞬怔怔地立在原地。
因爲我發現在我身前不遠處的空地上,似乎站立着一個人影。
不,是兩個。
兩個人影相對而立,其中一個讓我有些熟悉,不正是先前金水行爲其偷偷買菸的老大爺麼。而另外一個,從我這個位置看過去依舊有些模糊,不過奇怪的是他手裡似乎握着什麼東西。
直到閃電再一次劃破夜空,我纔看清那傢伙手中緊握的東西。
那是一柄劍,彎彎曲曲的像蛇一樣,在閃電印襯下,散發着一股足以攝人心魄的光。
“小子,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老頭揹着手,佝僂着身子直愣愣地盯着那手裡握着長劍的傢伙,從身形上來看,這傢伙的年齡應該不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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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這整個人怔在了原地,那劍讓我想起了一個東西。
我記得先前金水行給我看過那些兇殺案的現場,其中一種死法,就是被利器切割成了無數塊,而那些血漿和碎肉組成的符號,正是一個彎彎曲曲的東西,先前我還不能理解那彎曲的東西是什麼,可現在一看,那彎彎曲曲的東西,不就正是眼前這柄劍麼。
這傢伙是個眼線。
我的心徒然升起一抹火熱,眼線就在前面,可爲何會跟那老頭對上,那老頭又是誰。我突然怔在原地,想起了狐仙的那一掛。
劫難的解決辦法在東南角。
而東南角只有現在這一間博物館,所以也就是說,這博物館其實就是解決辦法。亦或許是這博物館裡的人,纔是解決辦法。
這博物館裡並沒有什麼人,除了看館的這個老頭,便只有他孫女。難道他們,是什麼隱世不出的高人不成。
看到這裡,我大抵已經知曉了一個大概,狐仙的意思,大抵就是讓我過來跟他們聯手,如此纔是解決眼前順德這件事的上上策。
“回頭只有屍山血海,早就無岸了。”
那手握長劍的傢伙嘶吼一聲,果不其然,聲音稚嫩且不說,此刻雷霆轟隆之下,那張不過十八九歲的臉龐也徹底落在我的眼中。竟然又是一個少年,可前面的案子又是誰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