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突然出口,一時那村長媳婦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在方木輕咳兩聲過後,那女人才怯弱地說了一句:“應該還有兩戶人家,其他的都走了。”
我皺眉。一個星期多就都走了,這也太過奇怪了些。我之所以這麼問的原因也很簡單,在進村後,別說燈光,就連狗叫我都不曾聽到一句,上一次來的突然,而且是在白天,倒也沒有注意這麼多,這會兒過來,卻是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你別問我他們怎麼走的,我可不知道。”
搬家不是小事情,更何況是對於農村來說,想要離開,一定是因爲一個無法拒絕的原因。只不過這個原因現在看來是無法知道了。
昏黃的路燈下,一行幾人緩步而行,我走在最前面,遠遠的,一股沖天煞氣出現在目光盡頭處,不僅僅是我,就連同行的上官斬,也在看到那幾棵樹的時候面色變了又變。
來到近前,更覺煞氣逼人,不過現如今看來,這些東西想必都事出有因,一開始的邪菩薩,似乎不僅僅是偶爾出現,王芳一家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村口深處,原本該是王芳家的地方,現在被大片隱沒在黑暗之中,我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轉過身去拿出一對香燭,直接點燃放在橋頭,做完這些,我才帶着衆人前往村長家。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暗中窺探,我總有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記得上一次過來這裡,也有同樣的感覺,只不過當時很快就被突然出現的白色煙霧打斷了思緒,現在看來,雖說沒有白色煙霧出現,可這被人窺探的感覺卻是越加的強烈。
村長家就在前方百米處,在數道手電光芒照射下,那棟三層小樓再一次出現在衆人眼前,我來這裡已經三次了,相比之下卻是少了一些生疏感,只不過這冰冷的感覺越加強烈,稍一臨近屋子,我就讓村長媳婦去開燈,不過後者在過去之後卻跟我說了一句停電,便沒了下文。
回到家裡,村長家那娘兩似乎是找到了安全感,只說了一句招待不週就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似乎並不想再起。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停電,我到保險一旁,的確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電閘是開啓的,難不成真停電了?
讓馬小玲拿出蠟燭,在沒層樓道口左右各點一根,而後我將村長家媳婦和他兒子全都叫到了三樓,三樓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而且村長已經死了,那殭屍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再一次出手,先前他受了傷,這樣的感覺肯定會更加強烈。
甚至我懷疑先前過來時那被人注視之感,就是因爲那傢伙在暗處觀察着我們,難道他已經有了視力不成,殭屍說明白些,其實就跟曹三是一樣的,同樣會成長,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擁有意識的殭屍,這種變化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我跟馬小玲佈置蠟燭的時候,上官斬也開始在整個屋子游蕩起來,也不知他看出了什麼東西,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到的後來,在我跟馬小玲佈置完蠟燭,而後又將血網也準備在了三樓樓梯口處時,上官斬才從三樓頂樓走了下來。
“你難道沒有發現麼。”
上官斬臨近我的瞬間,剎那出口,卻是直指這屋子的怪異之處。
“嗯?發現什麼?”我見上官斬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指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跟我來!”
上官斬看起來並不如先前那麼淡定,直到走出三樓的陽臺,上官斬才指着村口那幾顆青松樹道:“你看那幾棵樹有什麼不同。”
我看着上官斬指着的那幾棵青松樹,似是恍然大悟一般。
“你說這個啊,我早就發現了,以前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便跟村長說過,那會兒他還活着,這幾顆樹所處位置剛好在村頭,整個村子的命脈都被村長握着,我上次過來是爲了驅邪,後來看出這風水不對勁,便跟村長交涉,希望他可以把樹砍了。也好讓整個村子產生一些變化。”
“原本我以爲他會輕鬆答應,卻是沒料到後者根本不鳥我,直接拒絕了,當初我第一次過來。也從沒想過還要過來,被拒絕之後,也就直接離開了。”
不料,在我說完以後。上官斬卻是搖了搖頭 。
“在我看來,並非如此。”
上官斬指着那青松樹的其中一顆,手電光經過百米範圍後照射在那棵青松樹上,整棵樹散發着一股灰褐色的青煙,那原本只是陰煞之氣而已,卻因爲太多濃厚直接幻化出了實體。
“那幾棵樹的確如你所說不對勁,不過它們存在的目的並不僅僅是如此,那些陰煞之氣看似是上了半空,實則不然,你看到最小的那棵沒有,所有陰煞之氣都在往那上面聚集。”
我看向了上官斬說的那一顆最矮的青松樹,若不是他提起,我可能真的不會去在意這麼一顆其貌不揚的樹,說是樹都有些牽強,與旁邊的青松樹比起來,他就像是一顆已經乾枯只能劈柴燒火的枯枝。
或許也正是這枯枝一般的外表,才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留意到它。直到現在留意到,我才知道上官斬說的古怪是什麼。
那些陰煞之氣在升騰上半空後,居然全都倒轉而下,而後悉數匯聚到那其貌不揚的乾枯青松樹上,一路往下進入地面。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先前在村長家二樓和一樓消失的血腥氣息和那道黑氣,說起來應該不會將兩者聯繫到一起纔對,可這麼一想,若那黑氣就是因此存在的話,那是不是就說明其實那東西一直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先前我沒發現而已。
先前也的確沒有發現。
“你是說,那地下有東西。”
上官斬點了點頭。
“先前你不是問那女人爲什麼只剩兩家人還在村子裡了麼,那女人說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那些消失的村民,可能與村口的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