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話一時難住了我,因爲我的卻是到現在都沒想過手裡的這些符紙,到底該賣多少錢一張合適。
老頭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其實不僅僅是老頭,小女孩兒也應該看出了一些苗頭,而後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攤位,在確定沒有發現標價牌的時候,小姑娘這纔不可思議道:“你不是來沒有想好價錢嘛,哪個賣東西會連價錢都曉不得的喔。”
小女孩的話並不客氣,看得出有些爲先前老頭敲她的那一煙鍋袋子生氣。
老頭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這爺孫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讓我更爲窘迫,半晌之後,我才無奈地攤了攤手,示意就是小姑娘說的那般,我的確是連價錢都還沒想好。
“如果兩位要的話,不妨給我一個合適的數目,讓我回家也好像師傅交代,至於價錢,我的卻沒有想過到底要怎麼賣才合適。”
我微微躬身,老頭笑了笑,卻是回過頭又問了小女孩兒一句。
“真想要?”
小女孩兒雖說有些生氣,卻是毫不否認地用力點了點頭。
“靈力這麼強,一定是個隱居的老前輩所畫,這樣的符篆可遇不可求,而且拍賣會結束後還會有一個機會,聽說木業上神都發話了,可以進到裡面拿出那個東西的,就是他們地府的貴賓,到時候興許一高興,爺爺你就不用死了。這符篆還是神霄派的降雷符,以攻爲主,雷霆又以破壞力驚人聞名,兩者觸碰到一起,這樣的符篆想要都得不來,既然遇到了,當然要買下。多一分力,就多一個機會嘛。”
小女孩兒這突如其來的流利普通話嚇了我一跳,感情先前跟我說方言,是有意爲之,我還以爲她不會說普通話。
小女孩兒輕聲開口,卻是說的我一臉懵,普通話也就算了,可她口中說的那些東西,我卻是一個都沒聽過,看樣子他們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可說什麼拍賣會結束後的什麼機會,和什麼東西一類的,我卻是聽都不曾聽過。
最重要的,是她一眼就看出了符紙的來歷,這一點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她一下,要知道我也是在看過琉璃施展符法後,才認出這就是所謂的降雷符。
神霄派在外人眼中的地位,那自然是不可以一言一語度之,或許這也是老頭爲什麼會對我如此恭敬的原因。
女孩兒一說完,老頭就笑了笑,而後揉了揉女孩兒的頭,顯然是頗爲高興。
“只要穎兒喜歡就好。”
說着,老者居然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而後遞到了我的面前。
“這裡面有十萬塊!買下你的全部符紙,至於餘下的錢,就這兩雞蛋吧。”
老頭笑了笑,隨即將銀行卡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睜大着眼,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太多了太多了,哪兒需要這麼多錢。”卻不曾想我這話一出口,老頭就板起了臉。
“小友你是不知道你師傅畫這些符紙所付出的心力啊,就這裡的一張符紙,估摸着就需要一次完全沉浸地凝鍊冥想,方可賦予這符紙如此強橫的靈力,你別看這只不過是最基本的降雷符,就你攤位上的這個符紙,現今還存的神霄派前輩,恐怕沒幾人能夠畫出。你拿了這筆錢,回去給你師傅買些好東西補補身子,我還怕不夠,你這小子卻覺得多了,你師父要是知道了,還不得一口老血吐出來。”
老頭的話讓我怔在原地,的確,如果是按照常人來說,這符紙的確不得了,可對於擁有九世法力的我來說,這些東西簡直就不值一提,而且我畫完這些符紙,除了覺得有些許疲倦和流了不少的汗以外,幾乎就沒其他的損傷,所以老頭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還傻愣着幹嘛,接着啊。”
老頭說完,又將銀行卡往我身前遞了遞。無奈之外,我只得接下。
“如此這般,就替家師謝過前輩了。”
老頭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密碼就是銀行卡賬號的後面幾位數。”老頭笑了笑,而後纔將我攤前的所有符紙收到手裡,包括那兩個散着陰煞之氣的雞蛋,也一併抓在了手裡。
“這可是好東西。”
老頭一邊說,一邊將雞蛋小心翼翼地裝在了兜裡。
“額,還沒請教!”
我拱手抱拳,對眼前這老者恭敬道。
“喔,叫我生老就行了,不用那麼拘禮。”老者同樣擺了擺手,而後道。
“對了,生老前輩,你們先前所說,那拍賣會之後的機會,是什麼意思。”
藉着這個機會,我自然是得問問先前的那個疑問,聽他們剛纔所說,我的興趣也被調動了起來,反正都要去打聽,趁着現在跟眼前這爺孫兩的關係還不錯,就拱手問到。
卻不成想,我這話音一落,那原本毫無動靜的女孩兒,卻是驀地後退一步,就連眼神,也瞬間警惕起來。
“穎兒,不得無禮。”
“爺爺……”
被稱作穎兒的少女被老頭一說,頓時不依起來,不過也挨不住老頭的一句話,頓時就放下了戒心。
“見笑了,小友。”
我笑了笑,撓撓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就是有些好奇,這纔想問問。”
老頭顯然沒有少女那般多疑,我這話音一落,他就笑了笑,隨口說到:“有什麼不方便的,這消息你就算不問我們,這地方隨便找個人出來都能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問了我們,還可以讓老頭子賣個人情,何樂不爲。”
我目露詫異,眼前這老頭子倒是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開明。
“其實也沒什麼,一看小友是第一次來這鬼市,我也就跟你說說,這鬼市的一些個傳統,至於先前穎兒說的那個機會,倒是有些特殊,如果小友不嫌棄,我們坐下來,慢慢兒說。”
老者見我旁邊還有空位,估摸着是站着也不舒服,就想坐下來與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