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

撫摸着刻在消失櫥櫃邊緣的古代魔文, 阿斯托莉亞的腦中開始浮現一些念頭,她想要除去這些文字、讓這個消失櫥櫃永遠毀壞,她想要竄改某些部份的文字、讓另一頭的人無法過來或者是迷失在那個連接兩個櫃子的空間通道中。但是到最後, 她還是收回了手, 並且揮動着魔杖, 讓原本用來蓋住這個櫃子的黑布回到原位, 畢竟, 如果她真的動手將這個櫃子給毀了,馬爾福一家絕對會被殺,而且也只能爲鄧不利多爭取到幾天能活的日子罷了……

想到這裡, 阿斯托莉亞便轉過身去,打算離開萬應室, 卻剛好撞上剛剛走進來的德拉科。

看見她時, 德拉科先是一愣, 然後急急忙忙推開她趕到消失櫥櫃的旁邊拉下黑布,開始細細檢查他這一年辛苦的成果, 等到他確定櫃子沒事後,才轉向阿斯托莉亞,一臉惡狠狠地說道:「妳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原本還在心裡想着“馬爾福少爺總算進步了些,還曉得知道要提防自己”的阿斯托莉亞收回心神,看着他慢慢地說道:「因爲有些事情, 所以直接過來這裡找您。」

「什麼事?」德拉科有些戒備地問道。

阿斯托莉亞從長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銀色的了鍊墜遞給了他, 「防禦鍊金製品, 至於能夠抵擋幾發攻擊性咒語則不確定, 要看那些咒語的強度。」

原本在看到阿斯托莉亞拿出的鍊墜而感到有些訝異和驚喜的德拉科在聽到她的解釋時冷靜了下來, 「妳知道我快要把那個櫃子了修好了嗎?」

「知道,」阿斯托莉亞點了點頭, 「因爲您最近的心情看起來很好。」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然後纔開口說道:「不要告訴斯…斯內普教授。」

「難道……您打算自己動手嗎?」

德拉科緊緊握拳,有些艱難地說道:「那是黑魔王給我的任務,更何況,我需要這個榮耀,我的父親……還有母親……」

「您還記得,我在您二年級時對您說過的話嗎?」阿斯托莉亞頓了一頓,「我說過,將來不論是誰死在您的面前,您絕對不會擁有任何與喜悅相關的情緒,即使那個人是您親自動手殺害的也亦然……」

「我的情緒,」德拉科用着有些嘲諷的語氣說道,「現在可不是我感情用事的時候,阿斯托莉亞,我沒得選擇。而且,先不說我的承受力是否有妳想象中的那麼軟弱,鄧不利多對於我而言只能算是個陌生人,如果殺了他能夠救我的家人,那麼我很願意動手!」

「是麼,您能那麼確定就好,那麼我現在就離開,不打擾您了。」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對了,那天過後,請您立刻取下那個鍊墜,如果被黑魔王看到的話,對您和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說完之後,她馬上轉身要離開萬應室,卻被德拉科從身後給突然抱住,他將臉埋在她的金色長髮裡,緩緩地說道:「我動手的那天晚上,妳能夠陪我嗎?」

「恕我沒有辦法答應您,」阿斯托莉亞回答道,「黑魔王希望我繼續留在學校,所以在學期結束前,我沒有辦法回到馬爾福莊園。更何況,在黑魔王對我的信任還不夠的情況下,我最好還是不要與您和您的父母有接觸比較好,要不然,讓他認爲我效忠的對象不是他而是您們就不好了……」

「我明白了,」德拉科馬上放開她,並且與她拉開了距離,「妳趕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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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幻身狀態的阿斯托莉亞現在正靜靜地站在鄧不利多的旁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十分鐘前,阿斯托莉亞正在房間裡研究着從上次在鄧不利多的幫忙下才製作出來、並且迫於事態嚴重而必須送給德拉科的那個防禦掛墜後面抄下來的魔法陣圖形和古代魔文,可是卻因爲鄧不利多臨時派過來的鳳凰型態的守護神轉告她,他馬上就要起程去尋找伏地魔的魂器,而且可能會遇上危險後,阿斯托莉亞馬上就從房間裡快速趕到了校長室。

「您這是在嚇我嗎?」阿斯托莉亞問向面帶微笑的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笑着說道:「並不是的,莉亞,我只是想要先告訴妳一聲,要不然到時候妳若直接看見我的屍體,妳是會恨我一輩子的!」

「光是您選擇死亡的這一點就足夠了,」阿斯托莉亞很直接地說道,「不差這一件事。」

鄧不利多笑了幾聲,然後才伸手拍了拍阿斯托莉亞的頭,「儘管這樣,到時候別忘了送我花啊。」

「您想要什麼花?」阿斯托莉亞有些艱難地問道,「您知道,除了百合以外,我的那個花園裡幾乎什麼花都有。」

「白色的翠菊和一些六月菊就可以了。」鄧不利多突然頓了一下,「還是不要讓你親自送好了,妳讓福克斯送就好,畢竟可能會有魔法部的人會過來我的葬禮……」

阿斯托莉亞沒有點頭,只是回答道:「我會自己斟酌情況。」

鄧不利多嘆了一口氣,「對了,西弗勒斯那邊,雖然我不認爲他會沒有辦法處理,不過妳還是在他動手後……」

阿斯托莉亞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因爲校長室的門突然打開,而趕緊停止說話,並且站着不動。

來的人是被鄧不利多叫過來的哈利,阿斯托莉亞就這樣靜靜地待在鄧不利多的旁邊,聽着他們兩個談論要去尋找魂器的事情,聽着哈利提起德拉科在萬應室裡大聲歡呼的事情,聽着他再度質疑斯內普的事情。原本,在聽到最後那點時,阿斯托莉亞突然有股衝動,想要拿出魔杖對準他,但卻在鄧不利多安撫的眼神示意下冷靜了下來。

等到哈利離開回去拿隱形衣後,阿斯托莉亞纔拿出魔杖解除自己的幻身狀態,擡頭看向鄧不利多,「請您……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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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塔看着俯視着鄧不利多和哈利走出校園後,阿斯托莉亞便一直待在那裡,什麼地方也沒去,什麼事也沒擔心,只是慢慢回想以前小時候兩個人的一些回憶。後來她發現,她能想起的,只有關於他耐心地教導她鍊金術的事情,他教她一些防禦咒語的事情,而其它逼她訓練的事情反倒沒有那麼鮮明瞭……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窗沿上,直到看見了鄧不利多的身體正從不遠處的天文塔上往下掉落時,她才突然因爲心跳漏了一拍而回神,趕緊拿出魔杖減緩他的身體往下掉的速度。直到看見鄧不利多的身體緩緩地降落在地面上後,她才用着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西塔。

沿途上,阿斯托莉亞剛好碰上了正要對一個赫奇帕奇的女學生下手的格雷伯克,而旁邊還有一羣赫奇帕奇的學生拿着魔杖指着格雷伯克乾着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樣救他們的同學。她看見這個情景,只能暫時停下腳步,揮動魔杖將格雷伯克甩到了一旁的牆上。

「是誰?!」重重摔到牆上的格雷伯克一臉怒容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卻在看清楚攻擊他的人是阿斯托莉亞後,先是露出了訝異的表情,然後用着嘲諷的語氣對她說道,「格林格拉斯小姐,妳爲什麼要妨礙我?!」

「不要隨便攻擊學生,格雷伯克先生。」阿斯托莉亞拿着魔杖指着他,面無表情地說道,「畢竟您的到來並沒有得到黑魔王的允許,他是不會樂意聽到您隨意攻擊往後有可能成爲他得力助手的人這件事的。您現在可以選擇撤退,或者是選擇去幫忙卡羅先生他們。」

聽到她這麼說,格雷伯克才忿忿地離開,跑去加入阿米庫斯和鳳凰社成員的戰局。

看見他離開後,阿斯托莉亞也不顧那個女生的道謝和其它學生的詢問,繼續往一樓的方向跑去。

等到了校園,距離鄧不利多隻剩下五百公尺左右的距離,阿斯托莉亞突然停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了。她喃喃地說了一聲對不起後,便轉身走到禁林邊緣的一棵樹旁屈膝坐了下來,並將頭靠在膝蓋上。

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她並沒有注意到戰場已經擴張到了校園,沒有注意到海格的木屋已經燒了起來,沒有注意到德拉科是何時跑到校區外移形幻影,沒有注意到斯內普和哈利之間的決鬥,沒有注意到人們是什麼時候聚集到不遠處鄧不利多的旁邊,沒注意到福克斯是在什麼時候飛到她旁邊、並且將頭靠到了她的腳上磨蹭的……

她輕輕摸了摸牠的頭,用着沙啞的聲音對牠說道:「去替我哭吧,我的米凱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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