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最終是被夏傾城自木桶裡給硬抱出來的。
他不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她會將自己弄得是怎麼樣一個的慘狀。見她全身被她搓洗得紅通通得,好似要脫了一層皮的樣子,他就心疼不已。
“你要弄傷自己才安心嗎?”他一邊給她擦乾身子,一邊拿被子捂住她。
她避開他關切的目光,咬着受傷的脣瓣不說話。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起聲去找來兩種藥膏,分別給她塗再受傷的手上和咬上的脣瓣上。
他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脣瓣,讓她心中頓覺酸酸的、澀澀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在眼中蓄積。
“傻瓜。”他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她把頭深深地埋進他的懷裡,低低地說道。“夫君,我還是乾淨的。”
只要是被夏允城碰到的地方,她都已經洗了無數遍。
她相信自己現在一定沒有殘留下他的一點氣息。
聽到她低低地揪人心肺的話,他的心一震,接着好像被針刺一樣的疼。
他的雙手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
她伸出自己的手掌,輕輕地推開他,自他的懷中擡起頭來,在他不解的目光中,鼓起勇氣對他說道。“夫君,抱我!”
他一愣,繼而很快就想明白,她是希望自己的氣息沾滿了她的全身。
她要的,是屬於他的氣息和烙印。
見他半天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她有些心急,心中也有些不安。“夫君,翩翩想真真實實地感受你的擁抱,可以嗎?”
他的手愛戀地撫上她的臉頰,眼中滿是心疼。“娘子,你要認真地感受,也要深深地記住,這是來自於爲夫的觸碰。”
說着,他的脣溫柔地問過她的額頭、眉毛、鼻子、臉頰、、、、、、、、
最後,停留在她的脣上,與她抵死纏綿。
情到濃時,兩人雙雙倒置牀上,他的脣一路下移,遊走過她身體的每一處。
在他們合二爲一的那一瞬間,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那種完全擁有彼此,屬於彼此的喜悅。
翩翩的眼角滴落一滴眼淚,脣角卻蓄滿了幸福滿足的微笑。
她現在滿身打上的都是她的夫君的印記。
真好!
這個擁抱着她的人,是她的夫君,她最愛的男人。
她是屬於他的!
也只能屬於他。
而此時,同一間客棧,夏允城的廂房。
“皇上,還望你爲我家王爺做主啊!”暗夜跪在地上,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自他說話的悲憤中,不難察覺出他的恨意。
“湘王的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夏允城把玩着手裡的茶杯,面色平淡。
暗夜始終不曾擡頭,聲音卻滿含敬畏。“回皇上,我家王爺是中毒死的。奴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他火化了。”
“碰!”夏允城狠狠地將手中的被子往桌上一放,氣急敗壞地道。“好你個奴才,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暗夜一個勁兒地磕頭。“是我家王爺臨終的時候吩咐的,奴才不敢不從啊!”
夏允城的眼裡閃過一抹幽光,喊道。“來人啊!”
“皇上,有什麼吩咐。”崔銳推門走了進來。
“拉下去,重大六十大板,三天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
“皇上,請你爲我家王爺報仇啊!皇上、、、、、、”暗夜並不爲自己求情,僅是一個勁兒地求着夏允城爲夏連城報仇。
夏允城又再次端起自己的茶水,悠哉地抿了一口,見在崔銳的安排下有人進來將暗夜往外拖。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纔開口。“若三天後你還能活下來,再來和我談爲你家王爺報仇的事情吧。”
等人被拖了下去,崔銳恭敬地道。“皇上,我今兒個一早就安排人去找來了這全京城最好的廚子,讓他們做了自己的拿手菜,傳上來給你嚐嚐?”
跟在夏允城身邊這麼久,他的心中只是雪亮。
這六十大板以後連續上天不吃不活,一般人極大可能是活不了。可這暗夜那是什麼人?以他的功夫底子,頂多也就是多受些罪,最後必定是能死裡逃生的。
擺明了,皇上這是懷疑湘王詐死,而這奴才他卻沒非要置他於死地的意思。
八成是要將他留着,順藤摸瓜,找出湘王呢!
也是,他們纔到這沁月國,這暗夜就神通廣大的找上了他們,告知夏傾城等人的行蹤,讓皇上幫‘死去’的湘王報仇,這若想不被皇上懷疑,那是不可能的事。
夏允城頭也沒擡,只是交代道。“你去嚐嚐,若那些東西味道真的很不錯,就送些到湘王房裡去。”
“是!”崔銳明白。
這些吃食,賞的自是錦王妃,並非錦王。
只是這話怎麼說,那就得看他的八面玲瓏了。
崔銳將要退到門口,又突然被夏允城叫住。
“皇上!”崔銳不解,卻不敢問,只是回身上前,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夏允城的吩咐。
夏允城想了一下,揮了揮手。“還是算了吧。”
現在他若叫人送東西過去,她不僅不會領了他的好意,相反的,心中更是添堵。
他就不要再去給惹惱她了。
“是!”崔銳對早上發生的事情是知道的。
當然,這事是皇上的事,那被安排前去請錦王妃過來的人都回歸九泉了,他更是不敢多事。
這事,明理是知道的,可他比誰都清楚,知道也要假裝不知道。
他能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還能聖寵不衰,那也是要很大的能耐的。
這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揣摩聖意,知道怎麼做人。
“他們一直沒出過門?”他不想問的。
可終究還是控制不住問了出來。
“回皇上,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崔銳很聰明地將夏傾城和翩翩一回房就安排人備了水沐浴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
這事,是不能說的。
說了,誰都不好過。皇上若發起狂來,他也怕。
“哼!”夏允城冷哼一聲,揮手。“你下去吧,安排一下,我們進沁月國皇宮。”
“是。”
因爲夏允城的突然到來,董宣他們今日並沒有召集大家一起用膳,自然也就不知道翩翩他們這邊發生的事情。
等到董宣過來找夏傾城一起進皇宮的時候兩人都還沒起身。
董宣在門外翻了一下白眼,只當兩人是年輕小夫婦,血氣方剛,這一晚上不知節制才導致這大中午得都還沒起身。
等了片刻,他就失去了耐心,丟下一句。“傾城,我回房等你,你好了救快點過來,我們還趕着去辦事呢!”
聽到外面簌簌離去的腳步聲,翩翩羞得沒臉見人,對夏傾城說道。“這下,我都沒臉見師傅他們了。”
以董宣和姜孃的性格,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這有什麼?我們是夫婦呢!”夏傾城把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貪婪地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這清香還混合着一股梅花的香味,是他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滿足的笑容。
這種感覺真好。
以後,他要天天在她的身上打上印記,天天讓她染上他的氣息。
“話雖這麼說,可我還是會害臊嘛!誰像你,臉皮那麼厚!”她調笑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無比認真地問着他。“我的臉皮真的很厚嗎?”
他自認爲自己也不是厚臉皮那一類型的人。
“厚——纔怪!”她調皮地說道。
見她戲弄自己,他也不惱,自桌上拿起她平日就佩戴的那些素雅簡單的首飾,爲她一一插到發上。
“夫君,你今日要出門嗎?”她咬了咬自己的嘴脣。
“不許咬!”夏傾城伸出自己的手波動着她的脣。
她的脣本來就因爲她早上的用力咬受了傷,還出了不少血。後又經過兩人舌戰的抵死纏綿,現在更加鮮豔飽漲,若再本她這麼不愛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她好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似的吐吐舌頭,傻笑着看着他。
“哎!你再這樣咬下去,我得多久才能像剛纔那樣狠狠地吻你啊!”他一本正經地說。
看着她的脣,他其實心中是懊惱的。
剛纔他應該輕一點,或者說,不應該那麼和她脣舌糾纏的。
只是想起之前兩人的那種情到濃時,他的心中又明白,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又怎能顧及那麼多呢?!
“夫君,你學壞了哦!”她嘿嘿笑道,面上卻有些不自然的紅暈。
他一看,就知道她估計也和自己一樣想起了剛纔兩人之間那動情的一切。
“有嗎?好像師傅說,做男人要壞點纔會招惹自家娘子喜歡。”他很認真地說。
有這個師傅好像還真不錯,雖然他是因爲翩翩這裡才叫他‘爹’,才叫他師傅的,可是他卻教給了自己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這些男人應該有的‘經驗’。
“師傅怎麼儘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她不滿地抗議。
雖然教的東西,她好像也滿受用的,可事實上,無論他是什麼樣的,她都喜歡。
所以,不需要去學這些東西。
“娘子不喜歡?”他問。
董宣不是給他說,若他能接受並吸收他的這裡過來人的‘道理’,就更能增進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和閨房情趣嗎?
想起這‘閨房情趣’幾個字,他又覺得開始有些彆扭了。
總感覺,這是很隱私,很私密的事情。
還記得董宣說這話的時候看來他臉上的不自然,還笑話了他好一陣呢。
他還說他這是‘沒見識’,等以後日子久了,就自然知道這些事情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特別是男人和男人之間,這種話事常事。
他知道,這些話對於別人來說,真的是常事。只是對於他來說,這種事情,是他和娘子的事,他是絕對不會拿起去和別人進行討論的。
“也沒有不喜歡,只是覺得,你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因爲,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她愛他,自然也包括他的一切。
好的,不好的,她統統全部接納。
“我也是。”他緊緊地擁着她。“無論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
她的心中好不感動,微微吸了一下鼻子,說道。“我還是趕緊爲你束髮吧!要不一會兒師傅等不着人,又來找你了。”
到時候,又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好。”他放開懷中的她。
她起身,認真地給他束着發,幾次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提出自己心中的要求。
等她給他束好了發,他起身,換她坐下,這次,到他給她畫眉。
“我自己來就好,你快去吧,若讓師傅等久了不好。”她阻止他要給自己畫眉的動作。
“沒事,我想帶着你一起去。”他說。
“帶我一起去?”她訝異地看着他。
向來,他出門都是讓姜娘和琳兒她們陪着她,從來不帶她一起去的。
以她現在的功夫,去也幫不了他們多少,很多時候,或許還會成爲他們的包袱。
“現在這裡到處是夏允城的人,我怎麼能放下將你留在客棧。帶着你,我才能安心。”還是得儘快和師傅相處一個辦法,儘快脫離夏允城的掌握。
“我怕自己會拖累你們?”聽到他要帶自己去,她心中雀躍不已,可心中又難免有所顧忌。
他是她肚子裡的蟲子嗎?他可知道,剛纔她心中幾經掙扎,就是想問他,自己可不可以去,她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裡,她會害怕。
即使是和姜娘還有琳兒呆着一起,可只要一想到夏允城,她還是會止不住地恐慌害怕。
“娘子,你要相信,你家夫君的能力。你是絕對不會拖累到我的。”他十分肯定地對她保證。
“真的?”雖然他極力保證,可她還是難免小小地擔憂。
“你懷疑我?”他雙眼微眯,假裝不滿。
“纔沒有。”見他隱約表現出的不滿,她心中微急,趕緊一口否定。
“難道、、、、、、”
“什麼?”
“你想留在這裡陪姜娘和琳兒?”他可不認爲她現在的心情適合留在客棧中。
特別是,他不放心將她留在客棧。
一聽,她立刻想也不想地搖頭。“我纔不要呢!我要陪你一起去。”
留在這兒,她真怕自己會發瘋。
只有他在的地方,纔是她心安的理由。
他心中滿意一笑,很喜歡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