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跟着玄冰走進客棧,上了二樓。
只見二樓除了黑衣人一夥人就再沒別人,剛上來的時候,她明明看見樓下人滿爲患,可現在再看二樓的‘空空蕩蕩’,翩翩不笨,立即就明白這二樓定是被黑衣人一夥人包下了。
再看他身後畢恭畢敬站着的三人衣着不是一般華貴,不由開始思考起他的身份。
原來這裡還有人等着他啊,一看就是他手下的人。只是這手下的幾人的那氣勢和穿着打扮,也不是誰家奴僕能比的,看上去倒一個個像是身份地位顯赫的主子。
手下的人都如此,他的身份就越發的令人深思了。
她走過去,淡然地坐在他的對面。
假裝沒看見自己落座時,他身後三人都先是一臉驚恐,繼而是憤怒的神情,她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我們的最終目的地到底是哪?”想着這幾日離京城越來越遠,她的心就難受。
離得越遠,夏傾城找她就更難,自己要回到他的身邊就越不容易。
黑衣人想了想。“這個重要嗎?”
“重要。”她看他一眼。“最起碼我要知道自己將要被擄到什麼地方。”
他看着她,自顧自地喝起茶來,久到她以爲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他卻開口了。“去哪你都沒選擇的餘地。”
翩翩差點被他的話氣死。
這一刻,她深刻體會到什麼是弱者,什麼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叫你身後那三個討厭鬼別一直用眼睛凌遲我,我受不住。”她狠狠地瞪了瞪他身後自她一坐下就一直用眼睛對自己‘怒目相向’的三人一眼。
她現在是有氣沒地方發,這三人還一直瞪着她。
感情他們那表情是看着自己礙眼,可他們卻不知道,她看他們更不順眼。
看不慣就讓黑衣人放了她啊,他們以爲她想跟着啊。
去,誰稀罕啊!她恨不得早早脫離苦海。
三人一聽她的話,頓時氣得雙眼圓瞪,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居然說他們三個是討厭鬼!
想這些年,他們跟着主子,也可算是呼風喚雨、風光無限,誰見了他們不是畢恭畢敬的,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見他們憤怒的神情,翩翩眼珠子一轉,心上一計。
她沒好氣地白他們一眼。“再瞪,再瞪你們的眼珠子就要落下來了。討厭鬼就是討厭鬼,難不成你們覺得你們長的還不夠討厭?”
“你、、、、、、”找死。
一臉絡腮鬍子的漢子雙拳緊握,大有一掌將她拍死之勢。
“簡思。”黑衣人沉穩地吩咐。“退下。”
簡思雖不願意,卻不敢違抗。“是,主子。”
翩翩輕拍着胸口,剛纔真是嚇死她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是個衝動派。
她剛纔雖是在氣頭上,可也不是個沒大腦的草包。剛纔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突然計上心頭,爲了試探黑衣人對自己的看重有幾分,看他帶她走的想法有多強烈。
“嘿嘿!”她穩了穩心神不懷好意地奚落道。“簡思!這名字還滿適合你的。你家父母給你起這名字,該不會是要你凡是三思而後行吧。”
原本怒火中燒,卻又無法發泄的簡思一聽,立即忘了眼前之人是多麼讓自己火大,轉而一臉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啊!”翩翩瞬間愣住。“還真是這樣啊。”
她原本也是胡說的,沒想到還真被自己說中了。
“可想你父母也是用心良苦啊,只可惜他們的想法是好的,可現實畢竟是殘酷的。”這人,一看就是個說話做事不拐彎的衝動派,真辜負了他父母的期望。
她的話一說完,黑衣人身後的其餘兩人肩膀微抖,一臉要笑不笑的神情,就連黑衣人此時也是脣角微揚。
翩翩的視線落在神色一直毫無變化的玄冰身上。“喂,冰塊臉。那你叫什麼?”
在主子的示意下,玄冰面無表情地答道。“玄冰。”
“啥?”翩翩不相信的再問一次。
“玄冰。”他再回答一次,面上依然波瀾不興。
“哈哈!”這次翩翩笑得很沒形象。“還真是人如其名啊。”
見她笑得開懷,簡思也跟着笑起來,聲音很是渾厚。
其餘兩人也被他們感染,輕笑出聲。
黑衣人的脣角揚得更高了。
“那你們呢。”她好不容易停住笑問其餘兩人。
“在下子夜。”着月牙白長衫的斯文男子答道。
“在下隨影。”一臉斯文,着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答。
翩翩略微點了一下頭。“我叫夏侯翩翩。”
三人微楞,沒想到眼前嬌滴滴的女子居然這麼直爽。
“幸會!”
三人覺得眼前這女子和一般的閨閣千金不同,帶了點直爽和調皮,除了偶爾說話很氣人,其實也滿討喜的。
幸會!她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如嘴上說的遇見她覺得幸會,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幸會,若可以,她真希望不要遇見他們。
“那你叫什麼。”她看着黑衣人。
他回看着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秦越澤。”
“哦。”還行,沒什麼特別的。
“喂,我餓了。”怎麼都沒吃的。
“我們已經吃過了。”這幾天她都是喝點水,偶爾的時候被他強迫吃兩口。他以爲她今天又會不吃。
“你們吃過了!可我沒吃過啊。”既然他要擄人,那就得負責養她,總不會連吃的也捨不得給吧。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以爲你不吃。”
“我又不是神仙。”她想過了,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秦越澤很高興她終於想通了,輕點一下頭,子夜連忙會意,喚來小二。
見小二過來,翩翩豪不客氣的點了四個葷菜,兩個素菜。
剛纔逃跑的經驗告訴她,逃走是很費力的,所以她要吃飽,纔有力氣逃。
就算真的逃不了,也得好好照顧自己,等着夫君來救自己。
免得餓死了,那多不划算。
“你總算想通了,證明還不是愚蠢的無可救藥。”秦越澤一臉孺子可教的神情看着她。
翩翩白他一眼,懶得再說話。
等菜的功夫,她百無聊奈地看着樓下進進出出的客人。忽然,一個身着紫色長袍的修長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翩翩落在紫衣人身上的目光一掃而過,她連忙拉回自己的視線,努力維持一臉無聊的神情,假裝漫不經心地喝着茶,深怕自己若有絲毫的異樣就會引起秦越澤等人的懷疑。
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波濤暗涌。
那人,不就是自己的恩公,第一公子水墨寒嘛!
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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