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了,戰國時代,是我們中國古代三個商業黃金時期,並且是第一個。但遺憾的就是,在當時,商業明明很發達了,可惜卻沒有最後的形成權貴階層。這裡面有三個重要的原因。第一,戰爭的破壞!第二,沒有完善的商業制度,這嚴重影響了商業的發展。還有第三,當時的商業很大程度上是壟斷的商業,而國家不允許這種對某一資源的壟斷,可在這裡面國家採取的方法是一種極端禁止的措施,而不是疏導。最後一切就沒落了。
但是現在卻是不同。馬車轔轔,一直到另一輛馬車的錯過。郭秀兒掀開了簾子,從車窗外,她看見了那輛敞開車篷的車裡,坐着的是一個女子,她一身的鮮紅,明豔奪目,神情有點疲倦,幾個家丁隨在她的車後。看得出來,這是一部藍色的私車。是北秦國家車行出品的鬱郅零一四二號車。這是說,這是北秦國家車行出售的第一百四十二部私人馬車。
“怎麼回事?”郭量問。郭秀兒道:“沒什麼,看到一個女人,好漂亮!”郭量對她說道:“不要怕,你也是很漂亮的!”郭秀兒羞紅了臉!郭量嘆了口氣,希望北秦伯真是一個好色的人,而且是那種喜歡郭秀兒這一類型的,不然他還真的會頭痛!車子很快到了。
下了車,郭量提着禮盒和郭秀兒一起打量這裡,邊上那裡就是北秦理政大殿,在另一邊,看上去小巧的地方,就是北秦鬱郅宮了。北秦伯就是住在這個地方,他把最好的宮殿讓出來給自己的臣屬,而自己居於陋室,已經得到天下人的傳頌。當然,對於北秦伯的評語那是萬千不一的。儒家對北秦伯是惡語連連,因爲北秦伯不止一次的向所有人表示他對於儒家的惡感,並且北秦伯表示,在北秦是不會有給儒人當官的機會。北秦的治政,是用墨家,治法,是用法家,但不會用儒家。用北秦伯的話說,儒家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不識字的小孩識字,還不許教文章,因爲儒學會把男孩教成傻子把女孩教成傻b。至於說治國,閃一邊風吹雞蛋殼的涼快去吧。也就是這個原因,儒家罵北秦伯貪財好色,禮樂崩壞,率獸食人,鮮廉寡恥。
在這一點上,儒家的罵很對,北秦伯的確是視財如命,喜歡錢的很,也的確是好色,他也不迴避這一點。至於禮樂崩壞也是如此,北秦有北秦的曲樂風格,至於禮,北秦伯自己就聲明過,他很厭惡俗禮,他主張節葬節用,不用金銅食器,更是從來不去進行祭祀。而是別立名目,建立妖教,以妖爲信,自號妖王!率獸食人這一點也罵對了,北秦伯的確是提倡吃人的,他讓他的士兵吃,同時也會不定時的把吃不掉的人肉拿到市場上去賣,總之從不浪費。然後就是鮮廉寡恥,北秦伯也是如此,他一點廉恥的觀念也沒有,最近更是做出了把白氏白門給吞併的惡行。人財兩得!而白雪對北秦伯的拒絕更是衆人皆知。
但就是這個北秦伯,他精通兵法,個人武功過人,所向無敵。同時北秦伯虛心禮賢,旦凡是投他的人,只要有所長,他就重用,爲了重才,北秦伯甚至敢用女子爲相,天下幾人有這樣的魄力?他可不是作表面工作,而是真正的把國家大事交到了女相的手裡,光這一點就沒有人比得上。所以有實學的人,只要到了北秦,就可以得到大用重用。北秦伯重實學,而不慕虛名,也由此傳開。還有一點,北秦伯的文學造詣很厲害,在齊國,他給稱爲小說大家!本來不入流的小說家一下子風行起來了。畢竟,很多讀書人都沒有什麼好出路,但卻是可以寫小說,這是齊國一些稷下學子的出路,可惜儒家對此很是打擊,瞧不起人。所以現在的小說家們高舉北秦伯的這面大旗,已經在齊國有了自己的學館。他們暢談如何寫作,如何創作,並對北秦文學出版的《東夷經》、創世書》推崇不已。《東夷經》是說關於東夷的一些神話故事,其中有《羲和篇》、《帝俊篇》、《太昊篇》、《蚩尤篇》、《少昊篇》、《虞舜篇》、《伯益篇》等。《創世書》則是說盤古開天闢地,其後聖人出,大能出,而大能中有人名女媧,行造人之術,其後有人等等。還有最有名的《大商遺夢》和《公子遺恨》,一些祝由舞團更是從中摘選編練新舞,大大的豐富了新齊王因齊的後宮生活。
這些的種種,還不能說明北秦伯的才學嗎?世事就是如此的諷刺,一個人的才學總是和他的品德沒有關係。孫臏如是、龐涓如是、死去的吳起也是如此。
門衛是嘲鳳衛的鐘離小支,現在五衛軍已經湊齊了人數,正在北山進行大訓。鬱郅宮門由五衛每天派出一伍軍來護營,今天正好是嘲鳳衛。由於北秦伯要求嚴格,連衛軍的官長徐英子也在受訓,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小頭頭鍾離小支。鍾離小支很不客氣的拒絕了郭量的入見請求:“每個人都要見君伯,如果都讓你見了,那君伯還活不活了?”郭量氣得反而笑了。
鍾離小支一身短皮衣,下身更是一副短皮裙,一雙結實的大腿露了出來,她蹬着一雙帶後根的皮靴,放在現代是一個小太妹。關於皮裙,王良的要求是到小腿,但北秦伯無恥的把它改到了大腿。剛剛換了軍服的鐘離小支很不習慣這種給人盯着大腿的感覺,在她的感覺裡,每一個男人都成了色鬼。北秦人熱烈歡迎嘲鳳衛及女軍的這種新軍服,但是女軍兵們卻是不喜歡!雖然古代不是太過於的講這些東西,但一時間,心裡的不快還是存在的。
他拿出了女相的證明信。鍾離小支可以不是那麼識字,但是她知道,這信封上的章與完封的泥印。她叫過了一個識字的內衛,很快,那內衛道:“這是女相的介紹信,同意他進入!至少我們要先行通報。”鍾離小支把信還到郭量的手上道:“下次有信要早點拿出來!等着!”
好一會兒,郭量纔得到允許進入。在內僕引領下,他們兩人提着東西小心的進了這座少有東方六國知的鬱郅宮。並不長的甬道,甫一進入就可以感覺到一股芳香之氣。正廳並沒有人,北秦伯在側廳裡面,他的身子在一張寬闊的大椅上面,頭向後仰靠着,姜婉兒用她柔軟的纖指替北秦伯洗頭。本來這個工作是鍾離氏的,可惜,現在有了一個叫劉鬱芳的小公主,這位公主不知人間疾苦的在裡室玩着。北秦伯四個孩子,只活下了這一個,所以她目前非常得寵。正常情況下,最後照顧人的鐘離氏都是把心放在劉鬱芳的身上。所以現在是阿奴、小愛、姜婉兒三個來替北秦伯洗頭。“郭亙還好嗎?”北秦伯看也不看的問。
郭量忙着說道:“託君伯的福,家兄安好,這些日子也是虧了君伯和幫助,我們郭家獲益良多呀……”北秦伯仰着頭笑道:“坐下說話吧,你邊上的那位是秀兒小姐?”郭亙道:“正是如此,君伯還記得我家秀兒麼?”北秦伯“呵呵”笑了:“秀兒姑娘的音容相貌,本君又怎麼會不記得呢……你們這次來,就長住一段時間吧!”郭量道:“這是當然的,我們本來就有在北秦投資的計劃,此次我們打算一次性投入三十萬金……”北秦伯“呵呵”笑道:“那好哇,我們北秦什麼都好,就是窮,你們這些大商願意入我北秦,那自然是好的了,不過鬱郅城有點過於悶了,長住不是不好,但卻沒有太熱鬧的去處,這也是本君想的,住人麼,一天到晚那個吵,卻是不必,不過想想也不能沒有一個笑的地方是不是?所以本君打算在鬱郅的南邊建立一個遊樂場,本來本君是想一個人把這裡面的錢都包下了,但一想這也太不地道了,你既然來了,就算你們郭氏一份股,等遊樂場建好了,自有你們的利潤,你入不入股?”
郭量呆了呆,心道:“北秦伯不是不要樂捐的麼?怎麼現在又要了?”他想了想道:“不知君伯要多少?”給少了不好,但給多了,郭量又捨不得。北秦伯道:“不要緊,你不想要這個機會也沒有關係,本君的這個計劃投入的資金達三萬萬元,也不是一年就建成的……”
郭量驚道:“三萬萬元?”那不就是三十萬金?北秦伯要這麼貪嗎?我就帶三十萬金,他想要全要?這時北秦伯笑道:“三萬萬元一下子拿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卻可以分批次的拿出來,比如說本君是要分十年建的,那就是三千萬元而已,如果本君分十五年,那就是二千萬元。等到成功,本君可以收門票,大人入城玩,要一百元,小孩減半,一年有十萬人入城玩,那光門票本君就可以收一千萬元,至於這裡面的飲食服務等費用,又是一筆的收入,到時,一年三千萬左右,是綽綽有餘。扣除管理保養費,五百萬左右,還是有兩千多萬的純收入,這筆錢本君一個人也就可以拿出來了,不過有錢最好大家賺,發獨財並不是好事,本君只是說說,你們可以掏這個份,也可以不掏……”
郭量道:“那我……我出十萬金……”哪知北秦伯道:“十萬金,那麼多?三萬金吧,雖然給你好處,但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一個人就佔三分之一,那怎麼行?這裡面本君要佔六成,所以本君會掏十八萬金,卓孫家的姑娘要出五萬,但本君給還回到了三萬,你也和她一樣吧……”郭量驚奇道:“真的會賺錢?”北秦伯笑道:“沒錢賺,那本君又爲什麼要掏這筆錢?這座遊樂場建好了,可以運行五十年,甚至更久,以五十年算,一年兩千萬的利,這就是一百萬金的利錢,當然,就投資的角度來說,就會很長,不過由此一來,這遊樂場的周圍的地價就會上漲,到時,隨着遊樂場的興起,你把手上週圍的地一賣,立時就是上百倍的利,開發遊樂場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開發周圍的地皮……這樣又可以帶動整個鬱郅城的發展,你說妙不妙?”郭量算是明白了:“這樣說的話,君伯想要讓鬱郅城的周圍繁榮起來?”
北秦伯道:“我們這裡,雖然守着西域商道,但是農不興(北秦田產雖然好,農業技術也很高明,但是時間短,很多的牧民剛剛從耕,所以嚴格說來,農民還是少的。),工不強(北秦的工業大多是在北秦國府的手裡控制,並不是在民間,北秦在這方面走的是前蘇聯的國家經濟,沒法子,因爲民間想要發展起來是很慢的,不如國府的這種發展快,但凡是都是相對的,國府控制萬一出現**就會和前蘇聯一樣完蛋,可如果控制好,又會和德國二戰堀起一樣快。),商麼,是有一點,想要富庶,也就只能在商上發展了……”
想到這裡,郭量道:“可是五十年後呢?”北秦伯笑道:“那時,遊樂場結業,可一座新的城不就又出現了麼?到時,本君把新城與鬱郅城一連,鬱郅城可以再行擴大一倍,你說妙不妙?”郭量驚佩不已,道:“家兄常說君伯才學天人,可是沒有想到,眼見了,纔是真正的了不起呢……”北秦伯也是得意,這時,姜婉兒替他洗淨了頭,頭髮也是幹了。北秦伯這時可以坐起,笑着說道:“想要在北秦住,很容易的,有錢就行……”說着話兒,一連的響。
白雪一頭鑽了進來,她的身上和男人一樣披着北秦的黑色官袍,手上抱着一堆文件。
北秦伯起身道:“怎麼回事?”白雪氣得道:“你胡亂花錢,從我白氏一下子拿出了一萬萬八千萬,是不是?”北秦伯道:“剛剛說起,是說我們搞遊樂場的事!”白雪道:“你胡說八道,北秦建城有國府出錢,你拿我家的錢,就是不對!”北秦伯拉着白雪到一邊,細說了一遍,白雪將信將疑道:“這是真的?”北秦伯笑道:“本君怎麼會騙夫人呢?再說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我虧誰的錢也不可能虧我的錢是不是?”白雪這才暫時作罷,道:“我且信你了,我警告你,不許拿我的錢亂來!我的錢還是我的錢……”北秦伯道:“難道有錢也不賺?”
白雪咬咬牙,轉身離去。北秦伯搖搖頭,對那郭量道:“讓你見笑了,她工作事多,脾氣大!”這段時間的工作極多,計算量太大,白雪脾氣的確是有點不好,這也是必然的。
郭量瞠目結舌,沒想到北秦伯竟然懼內,不過這也不算是一種懼內,北秦伯仍是那麼平靜。他說道:“秀兒姑娘正好可以陪陪她,她的壓力大,本君也是個懶人,秀兒姑娘意下如何?”郭量道:“好、好、好……”北秦伯道:“那就這樣定了,到七月馬場就可以開了,到時你們可以去看看,本君很是進到了一批好馬呢……趙國是不是真的沒有餘糧……”
就是這樣,北秦伯放了心,趙國的餘糧不足,必然不可能倉促的發兵。
區水就在前面,但是卻無情的橫在那裡,清清冷冷的,透出一股不是六月時該有的寒氣,天上的陽光快要出來了,一支爲數少量的趙國騎兵終於跑到了這裡,但是卻再也無法繼續前進了,因爲這些老練的趙國騎兵都是知道,他們的馬再也跑不動了,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路再跑了……伍良一口血噴了出去,他的背上中了一支箭,身邊還有十幾個趙國士兵。
一支百人的北秦騎兵在一箭之地盯着他們。目光中滿是冰冷。他們坐在馬上,用自己的手把弩上的拉桿扣上弦,在這個距離裡,趙人那可憐的弓箭射不中北秦兵,但北秦兵卻是可以射死他們。趙人很難想,北秦兵是怎麼追上的,他們的追擊一點也沒有錯。這是當然的,每一段的路,就會有北秦的斥候兵跟着追上去,他們替追擊的北秦兵指明方向。無論趙兵怎麼跑,走什麼路,都無法逃離北秦兵的追擊,還有更可怕的。北秦兵比趙兵多,所以趙兵就算是想要分散的跑,也是跑不掉!於是,這支趙軍就這樣給堵死在了區水河前。
伍良撥轉馬頭,回身過來。北秦兵的一個小隊長道:“拿一個同伴的人頭,可以免死!”
伍良哈哈大笑,連帶着傷,叫道:“大趙國……只有戰死的同袍,沒有相殘的手足!殺————”其餘的趙軍士兵也喝道:“兄弟們,來生再見,殺光北秦狗……”小隊長搖頭道:“列隊,十人一列,射!”百多的北秦兵立時排開,很快的,一連的箭就射了過去,一個批次,兩個批次……到五個批次的時候,已經沒有站着的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