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雖然這麼答，他也確實愛然然，可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他是幸運，能遇到然然這樣靈魂交融，傾心相待的人，若是旁人呢？誰家夫妻不是平平淡淡的將就着過一生呢？
顧悠然哪兒能看不出來四爺這個老古板心裡在想什麼啊？
她平常上街化妝化的好看了他還頗有微詞呢，更何況是談論這種事情。
他們最大的優勢是共同經歷了許多，纔有了現在這樣的坦誠真摯。
可人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會膩的，而且顧悠然心裡其實還真有些拿不準四爺。
畢竟古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婚姻無愛也正常，甚至就算是做愛這件事兒——別說靈肉結合這種的了，哪怕是沒有達到雙方的高潮點，沒有滿足任何一方的正常需求，就算是不舒坦、難受、痛苦着，只要能傳宗接代，他們也能湊合過去。
男的按時交糧，女的隱忍配合。
雙方假裝高潮，直到懷了孩子——纔算是任務完成。
顧悠然想過也許有一天，四爺不愛她了，念着當初的情分，或許也會想着給她個孩子，如此安慰她。
這樣的同情憐憫會讓人變得更可悲。
所以她索性還是現在就跟四爺都講明白了，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他放她離開，纔算是對她最後的溫柔。
四爺聽了，微微皺眉，不想再像之前那樣跟她發火起爭執。
於她交流了那麼多年，他也明白了她只是單純的跟他說一種觀點而已，且他的恐嚇威脅不了她，這丫頭的膽子大着呢！
四爺想了想，倏然笑了，豁然開朗的樣子，反倒是問起她來：“那你爲什麼就不能做一個佛系娘子呢？”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嘛，再濃烈的感情也有歸於平淡的一天，爺起碼是真心待你的，你若是再去外邊尋，又怎麼會尋到比爺還真誠的人呢？”
催債這些日子也讓四爺受教不少。
有時候強勢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更改變不了問題的本質，可溝通卻可以，循循善誘，而後徐徐圖之……
這就是爲什麼面對黃河的大災，朝臣的貪污，皇阿瑪雖震怒威懾，可最終還是用感人肺腑的演講，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打動衆朝臣。
情感的溝通比威嚇更有效。
顧悠然一愣，沒想到四爺又用她的小說來堵她。
囧了下。
淡淡道：“有時候小說也只是表達一類人的觀點，並不意味着我就要做這樣的人。”
“再說……誰說我讓您放手就是去尋找第二春了？我就不能光遊山玩水，尋求絕對的快樂嗎？”
四爺心裡踏實下來，溫柔寵溺的笑着：“那保持原有的生活你一樣可以這樣，且有爺這個金庫在你背後支持，你玩兒的更痛快不是？”
四爺微笑着把小媳婦兒不正的三觀掰過來。
果然有還真被迷惑了那麼兩三秒。
可又一想：“那怎麼能一樣呢！雖然我主要是玩，可萬一我碰見個心上人，直接就相愛攜手飄蕩江湖了，要是還跟您呆在一起，這不耽誤事兒嗎！”
四爺臉黑：“……”
他一個正兒八經的夫君倒成了礙事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