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李氏想到了襲氏的問題，顧悠然也想到了。
她初聽襲氏懷孕，第一反應是氣憤，氣自己最愛的男人讓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可現在冷靜下來，就想了，襲氏懷孕的那晚，不就是她醉酒的那晚嗎？
她當時進去的時候，襲氏好像是穿着衣服的啊，沒得逞啊？
這一點，她絕對不會記錯！
要不然她肯定當時就炸了，怎麼可能還跟四爺滾牀單！
可既然跟四爺沒有過，孩子又是怎麼來的呢？給四爺戴了綠帽兒？
顧悠然光是冒出這樣的想法就皺眉了。
襲氏應該沒這麼大膽吧？
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死罪啊！
屏退了幾個不親近的奴才，顧悠然問道：“嬤嬤，您當時進去的時候，可有看見襲氏是個什麼情形？衣服穿了還是沒穿？”
王嬤嬤也擰眉：“當時情況比較混亂，您是第一個衝進去的，奴才們是後來才進去的。反正……奴才當時看見的，是襲氏穿了衣服的，雖說衣衫有些凌亂不整，可褻褲卻是規規整整穿在腰上的。”
這種事情，實在太敏感，杜鵑也頗爲忐忑的說了句：“奴才看見的也是……而且，當時主子爺衣服完整，不像是正在辦事兒的樣子。”
“這麼說……”
三人對視一眼，那句話不好說出來，卻心裡都明白了。
王嬤嬤微微皺眉，不由得提醒主子，聲音放低了許多：“格格，這件事兒，咱們不好處理啊……縱使知道，以後也不能再問了，就權當不知道。”
“眼下明擺着是福晉想要護住襲香，咱們若是做了這個出頭鳥，恐怕很容易被反過來栽贓陷害，說咱們不懷好心，污衊主子爺的子嗣，且主子爺現在又不在府裡，全憑福晉一人做主，出了事兒，沒人救您啊……”
“福晉又是那麼狠的人，定是一招致命。主子，您可千萬不能現在就把這事兒給捅出去，一切都等主子爺回來再說。”
杜鵑也勸，知道主子有多喜歡主子爺，霸道得不得了，知道這種腌臢事兒，關係到主子爺血脈，肯定是想要揭穿的！
“主子，您想啊，襲氏有孕那會兒打賞，李側福晉不就撂出那種髒話來了嗎？這事兒，就算是咱們不出頭，李氏也打算着呢，她是有阿哥的人，定不會讓別人搶了她兒子的道兒……”
顧悠然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現在不會出手的，你們放心。”
她言語極淡，卻表情慎重，臉上已覆上了一層陰霾。
陰沉沉的，秀眉緊鎖。
她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就不能讓襲香得逞。
四爺的子嗣，就算不是純戴綠帽兒的問題，也事關大清的未來，她一定要想出個辦法來才行！
門外，春花敲門進來：“主子，午膳奴才提過來了，現在給您送進去？”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已經錯過了提膳時間。
平常都是杜鵑去提膳的，顧悠然的膳食從未經過她人之手。
如今卻是春花提進來的……
杜鵑看向顧悠然。
春花雖是蘇公公那邊領過來的，可也難保在進來之前就被人收買了。
她經過那次的杖責，可是長了不少教訓，人心不古啊。
顧悠然微笑了下，“應該沒事兒，都跟了咱們這麼長時間了，我相信她。”
說罷，就讓她提膳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