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四爺出來了。
衆女眷起來問安，四爺淡淡叫起了，也沒問府裡的事兒，也沒問孩子的事兒，一臉“爺心情不好”的表情，神色淡漠地看着衆人。
那意思就是：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他是個有習慣的人，也喜歡按規矩做事兒，所以他來見見這些人，如果不是已經培養了這些根深蒂固的習慣的話，他斷然不會出來，跟她們見面聊天。
一羣人，雖說都是他的女人，卻沒一個知情着意的。
不知道其它貝勒阿哥府是不是也都這樣，反正他是覺得挺沒勁的。
四爺坐在那兒，靜靜的想着，反倒是想起小萌物寫的那本書了。
一夫一妻制。
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在想想，嗯，這種觀點挺好的，不錯！
見衆女人都沒什麼話想說的，四爺起身，準備走了。
女人們也都跪安打算散去了。
福晉卻十分忐忑地對着四爺的背影道了句：“主子爺，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佳格格在府內都過的不錯，臣妾一直小心照看，只是實在是不知道額娘會……”
她千不該萬不該提這兩個字。
四爺聽她一開口，就知道她要說什麼，本來是沒想搭理她的，他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福晉也不是說休就能休的，起碼現在不行，他還要用烏喇那拉氏的力量……
可她不該提那兩個字。
四爺厲眸轉過身來，冷冷道：“閉嘴！”
他那樣的目光，像冰刀一樣，直扎她的心底。
福晉被震懾了一下，隨即就是委屈，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爲什麼就惹着他了，他可曾對顧氏也這麼冷臉相對？可也曾這麼毫無理由的就對她發火？
可這樣委屈的情緒，也只冒出了一瞬，福晉就自己制止住了。
隨即心裡一片冰涼。
她不能忘了那個雨天她和周嬤嬤是怎樣度過的……
她更不能忘了每每她和顧氏針鋒相對時，他是怎麼偏袒顧氏，針對她的……
她最不能忘的，就是那無數個冰冷的日日夜夜，他是怎麼冷落她和兒子的。
他從未給過他們半分溫情，她又何必總想強求？
她和主子爺現在的關係，是博弈，是利用，是排除一切感情在外的最冷漠的夫妻關係。
這麼想通了，她就不再多言了。
四爺冰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衆女眷都退去了。
獨獨李氏留在前廳，饒有興致地看着福晉：“福晉，你也有今日啊，你不是事事都算中，所有的事情都盡在掌握的嗎？怎麼如今一個你憎恨至極的狐媚子受了傷，你卻要上前虛情假意的關切呢？你噁心不噁心啊……”
李氏這話可是說的夠直白噁心人了。
福晉淡淡看了她一眼，從不把她這種沒腦子的跳樑小醜放在眼裡：“噁心又如何？李側福晉想必也很噁心吧……自己的親生兒子管一個狐媚子叫額娘叫的比叫自己都甜，偏偏自己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福晉冷冷一笑，極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李側福晉，你就不噁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