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含血噴人！”
顧悠然冷笑，“我有沒有污衊你，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如若不然，你緊張什麼？又爲什麼非要強迫蛋蛋喝下那杯果汁？哪怕他不願意，你也要冒險做出這種出乎尋常的行爲？有異必有妖。”
“我不過是急於求成才這麼做的，我想着他喝了以後就會覺得好喝，就會原諒我之前的行徑……”
顧悠然打斷她的話，犀利道：“所以你爲了讓蛋蛋原諒你，就做出了這種強迫他，更讓他不樂意的事情……這不符合邏輯吧？”
“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顧悠然倏地厲眸看向她，眼眸之鋒利，可以殺人。
年清蝶更緊張了，這雙眼洞穿一切，早已將她看透。
“不！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
她激動得尖叫。
“我不過是多摻了些果汁進去而已，並沒有害人的心思！！”
年清蝶內心十分忐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辯解，只能這樣尖聲吼叫，似乎聲音越高就越能顯示出她的無辜。
顧悠然只冷冰冰的看着她。
年清蝶緊攥着的指甲將掌心戳破，虛汗滲進血液中，她被刺激得麻疼，這才喚回了一點點理智，找回了一絲邏輯：“我若是要害蛋蛋，爲何要當衆下藥？額娘就在眼前看着，我傻嗎我？蛋蛋當場丟了性命，我又怎麼能脫得了干係？更何況，剛纔王太醫已經查明瞭，那果汁裡並沒有毒！”
年清蝶說到這兒，找回了底氣，腰板兒也站直了些：“所以，不過是一杯普通的果汁罷了，和碩側福晉何必如此多疑，也太沒氣量了！”
她這一通話下來，就算是她真的害人了，也合情合理。
年清蝶的脣角不自覺地勾着，神經也逐漸放輕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顧悠然就算是被氣死，也無從揪理了！
顧悠然面色冷漠，沒有年清蝶想要看到的挫敗氣惱，反而格外冷靜道：“年側福晉似乎能脫得清關係，只不過你忘記了一點——”
年清蝶被她說得陡然止住了她逐漸放開的神色，緊張地看着她。
她眼睛緩緩的轉着，慢條斯理，冰冷入骨：“有些毒，不一定是當場發作的。”
她此話一出，年清蝶當即結舌，沒了言語。
因爲事實就是如此。
可她還是要爲自己極力的辯解：“王太醫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異狀，你不能但憑此就斷定我真的下了這種毒！你不能憑你腦中子虛烏有的想象就污衊我！！”
這話，她嚎得有力，卻字眼蒼白。
在場除了看不清狀況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覺得她有問題。
可也正如她所說，就算是邏輯推理再對，沒有個實打實的證據，就不能證明年清蝶真的下毒了。
年清蝶此時緊張無比，卻也知道所有人都拿她無可奈何。
四爺沉怒。
若是旁人，此等案件一出來，他定治其死罪，輕則也要趕去莊子上，可年清蝶……
他早十年前就開始下棋，一步步的將年羹堯捧到如今四川巡撫的位置。
年清蝶不能輕易的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