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危急時刻

一連半月過去。

育化城始終城門緊閉。

城上的弓弩手,幾乎是日夜待命。

皇元教的人馬,自從上次攻城未遂撤走之後,半月來竟無任何動靜。

但育化城方面的首腦人物,卻一天比一天焦慮不安。論雙方實力,相差懸殊,育化城根本無力對皇元教進行反攻,對方只要有一個多臂天翁龐舟,就使得育化城方面羣豪無一敢攖其鋒,何況他屬下更有十大高手,每一高手,都不在袁小鶴等人之下。

目前育化城唯一的辦法,便是堅守不出,挨一天算一天。

但偏偏糧草又漸漸用罄,看來不出十日,便要發生饑荒,到那時又如何能繼續堅守城池?

就在嚴寒一籌莫展之際,守城的弟兄前來稟報富國城主黃一道求見。

嚴寒不覺喜出望外,連忙派周海山親自打開城門迎接。

在大廳內,嚴寒和黃一道見了面。

坐下後,黃一道長長嘆口氣道:“大師兄,想不到您和教主正式鬧翻,事到如今,您必定已是坐困危城,一籌莫展了吧?”

嚴寒也嘆口氣道:“你來了,是否能替愚兄想想辦法?”

黃一道道:“兄弟昨天爲這事曾前往總壇見過教主。”

“她怎麼說?”

“在兄弟勸說之下,教主總算還顧念同門之誼,她說只要大師兄不再與她爲敵,皇元教便不咎既往,仍讓大師兄繼續做育化城主,以便早日同心協力進軍中原。”

“她的意思,可是要我向她道歉謝罪?”

“大師兄何必說得這麼嚴重?只要您肯仍和教主合作,事情便一切包在兄弟身上。”

“你打算怎麼做?”

“由兄弟備上一桌酒席,大師兄和教主都請到富國城,彼此開誠相見把話講開,不就一切問題全解決了麼?”

嚴寒冷笑道:“二師弟,原來你來看我,竟只是這幾句話,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黃一道面色顯得十分尷尬,道:“兄弟說的完全真心話,而且也完全爲了大師兄。”

嚴寒道:“二師弟能在這時候來看我,我當然很感激,足見我們師兄弟依然痛癢相關。但事實擺在面前,我與白荻根本沒有再複合的可能,那女人心如蛇蠍,我豈能落入她的圈套,這一點二師弟不會看不清楚吧?”

黃一道紅着臉道:“若大師兄不相信兄弟說的是真話,兄弟也沒有辦法!”

嚴寒緘默了一下道:“如果二師弟還念在同師習藝之情,誠心爲幫助我而來,愚兄確實有件事正想請你幫忙!”

“大師兄請講,只要兄弟做得到的,無不盡力。”

“其實我不講你也應當想得到,愚兄困守孤城,目前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是糧草即將用罄,正好你那裡的通運大寨,負責供應全谷的糧草用度,可否暗中撥補到育化城,以解愚兄燃眉之急?”

黃一道皺下眉頭道:“這事兄弟自應幫忙,但通運大寨由外面進入的一切物資,總壇均有帳目可查,一旦被總壇查覺或運送進城時行動不秘,兄弟就難免吃罪不起。”

嚴寒道:“通運大寨的物資進入,首須經過富國城,你若不先行登帳,又有誰能查出?至於運送至本城的行動,當然要選在夜間,而且最好是下半夜。”

黃一道又沉吟了一陣道:“不過若由正門進入育化城,總是目標太大。”

嚴寒道:“當然那時我可打開偏門,偏門離山壁很近,位置隱秘,車隊進入必不致暴露行蹤。何況育化城不過幾百人,只要糧草進入三五十車,便可足夠三兩月之用。”

黃一道正色道:“兄弟既然要暗中相助大師兄,當然是物資運來越多越好,一勞永逸,免得以後還要經常補充。”

嚴寒不覺喜道:“那就多謝二師弟了,愚兄希望行動能越快越好。”

黃一道忖度了一下道:“就在明天晚上三更如何?”

嚴寒道:“就這麼決定,愚兄不便久留,二師弟最好這就回去準備。”

他爲了讓黃一道熟悉偏門路線,並命人打開偏門,把黃一道親自送出城去。

黃一道走後,嚴寒這些天來的焦慮和不安,也隨之一掃而光。

他想到師兄弟總是師兄弟,黃一道雖不肯隨他一同反出皇元教,卻能在暗中相助,看來已經很夠道義的了。

但總管周海山卻不以爲然。

當嚴寒把此事告訴周海山,周海山立即提醒嚴寒道:“稟城主,依卑職看來,這事只怕其中有詐!”

嚴寒搖頭道:“不可能,老夫與黃城主誼屬同門,而且一向私交不惡,他暗中相助,必定出於真心。”

周海山道:“屬下還是勸你老人家不可過分相信黃城主,他若肯幫助我們,就該公然和你採取一致行動,就算卑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城主也不得不防其中有變。”

嚴寒似有所動道:“即便其中有詐,又能發生多大作用?”

周海山道:“若他把高手們改扮成車伕,進城之後,立刻展開廝殺,或者縱火燒城,育化城豈不就要毀之一旦?”

“你的意思該怎麼辦?”

“屬下想最好把嶽公子和袁使者速速由五關召回,明晚加強戒備,在糧草進城前,先行仔細檢查,發現可疑,立刻先發制人。”

“黃城主暗中相助我們,若我們反而起疑心加以檢查,這樣做是否不太禮貌呢?”

“爲了萬一,城主大可不必顧慮那麼多,何況如果他是誠心誠意暗中相助,還在乎的什麼檢查?”

最終嚴寒頷首道:“也好,我馬上派人把嶽公子和袁小鶴連夜調來。”

當晚,由大姑娘嚴如冰偷偷到了五關,三更左右便和嶽小飛、袁小鶴一同回到育化城。

他們都是越城而過,大門和偏門都不曾打開。

嚴寒爲了讓嶽小飛和袁小鶴養足精神,特別讓他們直睡到將近次日中午,才叫醒吃飯。

午飯後,嶽小飛直接進入內室和母親何慧仙見面。

因爲他有一項不解之謎,決定趁這時向母親問明,那就是當三年前母親進入天谷時,爲什麼竟然受到鳳嫣紅的陷害。

何慧仙驟聽嶽小飛問起這事,先是不願吐露,後來終於嘆口氣道:“飛兒,你既然非問不可,我也只好實對你說了,因爲我和鳳嫣紅早就認識,不但認識,而且她是我的師姐。”

嶽小飛啊了聲道:“原來她和娘竟有着這種關係?既然如此,她爲什麼反而要陷害娘呢?”

何慧仙道:“因爲在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她的私秘,她擔心我在皇元教主面前告她,只有爲我加上一項罪名,打入育化城靈堂爲奴。”

“這樣說她總算還有點良心,未曾置娘於死地。”

“她能有點良心就好了,她當初本來是要皇元教主治我死罪,還是皇元教主念我通過五關時成績優異,纔開恩免於一死的。”

“她究竟有什麼把柄抓在娘手上?”

“那女人心腸實在太狠,她親手下毒毒死了師父!”

“娘看見了?”

“雖不曾當場親眼看見,但那杯毒茶卻是她親手遞給師父的。”

“後來呢?”

“娘爲替師父報仇,當場和她動上了手,我的武功不但不輸她,而且還勝過她,她在戰敗之後,便一去沒有下落。若不是你提起,我根本不知道她後來竟嫁給聖手書生廬雲,當然也更不知道她棄夫和馬昭雄淫奔的事。”

聽了這段經過,嶽小飛真是不勝感慨,他覺得母親對鳳嫣紅所知道的還並不算多,因爲她除了馬昭雄,更不知有多少人做過入幕之賓,就連自己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她幾乎都不想放過。人之無恥到了這種地步,與禽獸何異。

嶽小飛默了一默問道:“她在娘手下敗走以後,娘可曾去追蹤她?”

何慧仙搖頭道:“沒有,因爲我必須協助師孃料理師父的後事,師父和師孃無兒無女,師孃在師父死後,也因過於悲傷而於半年後一病不起。等我料理過師孃的喪事後,才下山查訪鳳嫣紅準備爲師報仇,不久便遇上了你父親,卻始終沒找到鳳嫣紅。”

嶽小飛道:“娘所以沒找到鳳嫣紅,那是因爲廬伯伯和她婚後便很少再在武林行走。”

何慧仙點點頭道:“同樣的,我和你父親婚後,雖然我們年紀都很輕,我當時才十八九歲,也很少混進武林,所以一般武林人物,不但不認識你父親和我,就連名字也沒聽說過。”

嶽小飛在母親房中陪侍了很久,當他辭出後,已快到晚飯時間。

晚飯後,總管周海山便來請示嚴寒,希望嚴寒能帶所有高手到城郭偏門附近去做觀察,以備應付不意情況。

嚴寒雖覺周海山對這事似乎疑慮過分,卻也不便不理他的建議。

所有高手,很快便在大廳內集合完畢,包括關琳、方天鐸、何慧仙、袁小鶴、嶽小飛等全到齊了。

這時的關琳和方天鐸,武功已日漸恢復,參戰自無問題。

他們在嚴寒的率領下,沿着城牆內側,一面視察防務,一面前進。

來到偏門,偏門上方有一城樓,所有人都登上城樓,默察城外地理形勢。富國城主派出的糧草輜重,沿着山邊向這邊接近,路線的確十分隱秘,若無內奸,皇元教總壇絕難查知。

預定糧草進城的時間是三更,此時纔不過一更,時間還久得很,嚴寒隨即請羣豪暫時回去休息,等二更過後再集大廳分配任務。

很快便是兩個時辰過去,在大廳集中完後,嚴寒請關琳、方天鐸、何慧仙三人負責在城內各處巡邏。他自己則帶着周海山、嶽小飛、袁小鶴三人登上了偏門城樓。

城樓上並未點燈,雖在夜晚,因有月光,視界仍甚良好。

看看三更已到,果然不遠處有大隊騾車以及挑夫等,緩緩而來。

大隊騾車和挑夫很快便接近城下。

周海山不覺吃了一驚,因爲僅以騾車而論,至少也有三四十輛之多,似乎通運大寨的人馬已全部出動。

但相反的,嚴寒卻喜出望外,因爲打這麼多糧草送來,足夠育化城半年所需。

看看來到切近,周海山立刻向下叫道:“黃城主來了沒有?”

一名騾夫答道:“城主在騾隊中間親自押隊。”

周海山再喊道:“各位就請在城邊暫時休息一下,快派人快點把貴城主請來,我們城主和他有話講!”

周海山未經嚴寒示意,擅自如此處置,顯然是對這行動不得不過分小心。

既然周海山話已出口,嚴寒當然也只有如此做。

不足片刻,黃一道便來到城下,向上問道:“大師兄,您可是找兄弟講話!”

嚴寒道:“二師弟運來這樣多的糧草,只怕不容易瞞過白荻。”

黃一道道:“大師兄放心,正好這批糧草是新到的,只要不登帳,總壇就無法查出,何況多送些糧草來,在大師兄和兄弟來說,都是一勞永逸,因爲以後再找機會,恐怕就不容易了。”

嚴寒道:“那就多謝二師弟,愚兄馬上下城開門迎接。”

在由城樓下來時,周海山道:“稟城主,若依卑職的意思,最好是一車一車的檢查,每檢查一車,便往裡放行一車,唯有如此,纔是安全之道。”

嚴寒搖頭笑道:“我當然也想到這一層,但黃城主和我不是外人,如果這樣做,豈不辜負他一番心意?”

周海山見嚴寒說出這種話,再想到自己總是個下人,也就不便堅持。

打開城門後,騾車和挑夫魚貫而入,不論車輛或擔子,看來都是沉甸甸的。

嚴寒,周海山、嶽小飛、袁小鶴都站在一旁觀看。

嚴寒爲了表示謝意,還不住向走過的騾車和挑夫拱手連叫“辛苦”。

就在車隊和挑夫通過城門約莫三分之二時,突然在富國城主一聲號令之下,頓時殺聲震天,不但車伕們都各自亮出兵刃躍下車來,連各個馱轎內也藏着不少高於,加上那些扮成挑夫的高手,幾乎不下二三百人之衆。

在這二三百人之衆中,雖非個個高手,但卻都是經過精桃細選能征慣戰的,這一展開攻勢,就像潮水遮天蓋地而來般,登時淹沒了全城。

另有嚴寒和周海山事先預料不到的,是那些騾年中,竟帶來不少煙硝火藥,很快到處便火光四起,那情形簡直像當年劉備伐吳時的火燒連營。

嚴寒到這時才大大後悔未聽周海山的勸告,以致造成此刻無法收拾的局面,同時也把黃一道恨到了極點。

情勢亂到如此地步,嚴寒和周海山、嶽小飛、袁小鶴等四人,根本也顧不得誰指揮誰,只能各自衝入亂軍中展開廝殺。

育化城原有的人馬,多半隻準備了弓箭迎敵,這時因爲黑夜間已無法分清敵我,弓箭也不敢亂髮。

雙方大約混戰了將近一個時辰,黃一道纔將人馬撤出。

及至天明後,但見到處屍體狼藉,血污斑斑。

經過清查統計,敵方留在城內的屍體,不下百具之多。

至於育化城方面,弟兄們也釘四五十人陣亡,加上受傷的,也不下百人。

另外,房舍以及重要設施,也被燒燬十幾處。

不過育化城方面也有收穫,有不少驢、騾未能逃出。可惜收穫的騾車,裡面竟然沒有糧秸,只是一些石頭和麻袋中裝的黃土而已,怪不得看起來好像沉甸甸的。

最令嚴寒等人震驚的一件大事,是嚴夫人和二小姐嚴如霜竟被敵方擄走。

因爲當時育比城方而的高手,都已調遣在外,只有大姑娘嚴如冰一人在內院負責保護內眷,偏偏敵方一開始廝殺便有數名高手直奔內院,目的就在擄人。

大姑娘一人力戰數名高手,連自己都負了傷,又怎能救得了母親和妹妹。

次日一整天的時間,育化城方面只能全力善後,在城內找處隱秘所在,挖了兩處大坑,分別將雙方屍體埋好。

另外,被燒燬的房舍和設施,能整理的也全力使之復原。

目前,嚴寒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如何設法救出夫人和二小姐。

但,若想救回夫人和二小姐,以現在的情勢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嚴寒忖度,夫人和二小姐必定已被送到皇元教總壇,即使在從前,育化城也無力進攻皇元教總壇,何況此刻又元氣大傷。

現在,嚴寒只有坐困愁城了。

嶽小飛和袁小鶴在育化城慘遭洗劫的次日當夜,悄悄回到了五關。

當花玉麟得知情形,也爲之大驚不已。

花玉麟和嶽小飛內心都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營救嚴夫人和嚴如霜的責任,勢必落在自己肩上。因爲他們父子至少進入總壇並不困難,只要能進入總壇,便多少有些希望。

花玉麟和嶽小飛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先到五關視察一番,以便看看動靜。

如果武關統領多背天翁龐舟和他屬下的十名高手都在關上,花玉麟和嶽小飛便準備冒險衝入總壇,不惜和皇元教主與秦槐展開硬拚,能救出嚴夫人和嚴如霜當然最好,否則,也要把大公主或者二公主擄到手以做人質。

計議已定,就在早飯後,花玉麟便帶着嶽小飛、袁小鶴、丁濤,甘霖四人開始巡關,他們是由遠而近逆序巡視,第一站先到了“觀光隧道”。

“觀光隧隨”外的谷口早已封閉,外面已無人再能進入天谷。

不消說,隧道觀光事業,也暫停了下來。那些姑娘們閒着沒事,個個反而顯得懶洋洋的,就像窯姐們沒客人可接一樣的不自在,這就是所謂的賤骨頭。

再來到文關,文關統領劉繼德和主考官楊鳳堂都出來迎接。

這一關目前是最悠閒的,皇元教內發生了大大的事情。都找不到他們頭上。

接着到達武關。

巡視武關,是花玉麟等人只感頭痛的事,因爲他們對巡關的人根本不理不睬,連皇元教主和秦槐都對他們無可奈何。

花玉麟是硬着頭皮進去。

只見裡面並無多背天翁龐舟,十名高手中也僅有五六人在。

這使花玉麟頓時大感不安,因爲若龐舟帶着幾名高手留在總壇,那麼要想營救嚴夫人和嚴如霜,就半點希望沒有了。

下一站便是火關。

火關統領蕭瑤雖也出來迎接,但卻神色悲慼,一副傷心欲絕模樣。

她的胞兄招賢館主蕭湘慘遭橫死,至今連兇手都沒查出,教她怎能好過。

花玉麟因在招賢館擔任過副館主,此刻不得不假意安慰她一番。

蕭瑤做夢也想不到,殺她胞兄的兇手就在眼前。

再到水關。

水關統領甄秀,只有十八九歲,不但人長得美如天仙,待人也親切和藹,花玉麟等人都對她頗有好感。

水、火兩關,目前自然也是閒着,但水關統領甄秀卻利用這幾天閒暇時間,把所屬女兵集合起來讀書習字,花玉麟等人到達時,她正在上課,怎不令人稱讚。

巡視過五關,已將中午,便先回到五關總鎮府午餐。

下午,再到宵關。

這時。花玉麟等五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花玉麟和嶽小飛對鳳嫣紅是既鄙視又痛恨。

袁小鶴除鄙視痛恨之外,更有一種罪惡感。

甘霖則是心猿意馬而表面上卻又顯得十分規矩。

唯有丁濤,見了她簡直神魂飄蕩,可惜自從那一次後,他至今未再嚐到第二次甜頭。

到達宵關,因爲並未事先通知,當然不會再有女兵儀隊相迎。

鳳嫣紅聞訊連忙迎了出來,徑自把花玉麟接待在她那住處的小客廳裡,以示親切。

她暗中留神同來的五個男人,真是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像丁濤那種德性,站在花玉麟身旁,簡直是不能看了,而自己偏偏那晚時他也佈施雨露,現在想起來真是窩囊透頂。

花玉麟當然不會在鳳嫣紅這裡多耽誤時間,但她是關鍵人物,在五關中,只有她對總壇消息靈通,要想闖進總壇救出嚴大人和嚴如霜,試探試探她的語氣總是有幫助的。

他坐下後喝了口茶道:“風統領最近可曾到過總壇?”

鳳嫣紅搖頭道:“自從上次攻打育化城後,卑職這多天一直不曾到過總壇。”

原來鳳嫣紅自從由丁濤那裡得知花玉麟居然和何慧仙是夫妻後,也有了戒心,當然也就不肯對花玉麟說實話。

花玉麟搭訕着道:“這樣說鳳統領對總壇方面的事並不清楚了?”

鳳嫣紅道:“以前總壇和宵關是直接聯繫的,自從五關總鎮府成立後,現在是層層節制,有關總壇方面的消息,該由總鎮轉達纔對。”

花玉麟想不到居然碰到了鳳嫣扛的軟釘子,也就不再說什麼,隨即離開宵關。

晚飯後,花玉麟經過仔細考慮,決定冒險闖一次總壇。

他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救出嚴夫人和二小姐嚴如霜,成敗完全在此一舉了。

他對丁濤和甘霖隨便交代了幾句,便帶着嶽小飛和袁小鶴直奔總壇。

由五關到總壇僅半個多時辰的路程。

到達總壇時已是一更過後,花玉麟找了一處隱秘所在停下,以便交代嶽小飛和袁小鶴應如何配合行動。

他指着總壇左方土坡後一棵大樹道:“我先進去,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你們兩人都要在那棵大樹後等我。”

嶽小飛大爲關切的問道:“父親大約什麼時候可以到大樹下和孩兒們相會?”

花玉麟道:“很難預料,不過,若你們等到一個時辰後仍不見我,那就表示我必定出了意外,那時你們就用不着再等了。”

袁小鶴哦了聲道:“若當真副總鎮發生不測,屬下和小飛該怎麼辦?”

花玉麟道:“你們千萬不可再蹈羅網,也不可再回五關,要馬上趕到育化城去。”

袁小鶴和嶽小飛再要說話,花玉麟已然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時,花玉麟心念猶如電轉,他根本弄不清嚴夫人和嚴如霜被監禁在何處,與其偷偷摸摸的行動,實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面見教主。

來到總壇宮室之外,早有值夜的護壇使者上前查問。

那使者一見是花玉麟,連忙問道:“花副總鎮怎麼這時候來到總壇?”

花玉麟道:“花某有事想面謁教主,煩勞代爲通報!”

那使者去後不久便出來道:“教主在後宮召見花副總鎮!”

花玉麟直奔後宮,進入之後,只見皇元教主白荻早已高高坐在寶座上。

在她身旁,除了總護法秦槐外,另有富國城主黃一道。

一名侍婢揭起珠廉,花玉麟必恭必敬的走了進去,躬身一禮道:“卑職五關副總鎮花玉麟參見教主!”

皇元教主神色間不帶半點表情,瞥過花玉麟一眼道:“這時候到總壇求,可是有要緊的事麼?”

花玉麟道:“育化城久久攻打不下,卑職對這事十分關心,目前五關無事,卑職想到該來趟總壇,以便聽候差遣。”

白荻哼了聲道:“攻打育化城,本教主和總護法自有定奪,用不着你關心!”

花玉麟不覺心頭一震,暗感不妙,他從前也曾多次謁見過白荻,對方從不曾以這種態度和語氣相待,莫非其中有變?……

但他仍能十分鎮定,搭訕着道:“卑職除了剛纔所說的,另有一事,也想向教主請示!”

“什麼事?你說!”

“卑職今天曾到名關巡視,當巡別火關,火關蕭統領目前仍傷心欲絕,情緒不穩,一心只盼早日查出行刺招賢館主的兇手,因之,卑職到總壇來,也想打聽一下兇手是否緝捕到案?”

“這事也用不着你管,一旦逮到兇手,本教主會直接通知火關蕭統領。”

花玉麟料想此來目的難達,正想告退,卻聽白荻道:“花副總鎮,本教主想問問你,你對皇元教是否真有效忠之心?”

花玉麟大吃一驚,強做鎮定道:“卑職不明白教主爲什麼會這樣問話?莫非卑職做錯了什麼?”

白荻冷笑道:“你既然能忠心於本教主,就不該有很多事情瞞首我!”

“卑職不知究竟有什麼事瞞過教主?”

“還敢強辯,你和打入育化城靈堂爲奴現在已被嚴寒放出的何慧仙是否夫妻?”

花玉麟萬想不到這事竟被皇元教主查知,此刻若抵賴勢必弄巧成拙,隨即點了點頭道:“不錯,何慧仙正是卑職的妻子。”

白荻喝道:“你爲什麼一直瞞着我?”

“卑職因進入天谷後,才知夫妻不能同來,在這種情形下,爲了效忠教主,當然不便說明。”

“可是你該知道,本教主早就有意把大公主金鳳嫁你,同時金鳳也對你頗有好感,若果真成爲事實,難道要本教主的女兒替你作妾不成?”

“關於這事,教主和大公主從來不曾對卑職明言,否則,卑職自當說明一切。”

“不必強詞奪理,還有,那個叫嶽小飛的,和你是否父子關係?”

花玉麟越發吃驚,皇元教主究竟從哪裡得知這些消息的呢?

他頓了頓道:“卑職雖不曾稟知嶽小飛就是犬子,但他同樣是爲教主效忠,又何必說明他和卑職是父子關係?”

白荻大喝道:“大膽,你敢頂撞我?”

花玉麟連忙躲身道:“卑職不敢。”

只聽秦槐嘿嘿笑道:“花副總鎮,從現在起,你用不着回五關了,那邊的事,教主已決定下令由宵關鳳統領兼代,教主念你昔日有功,不忍以教懲治,暫時讓你在總壇,閉門思過。”

他說着,向外喝道:“來人!”

但見兩名大漢,應聲而入。

此時此地,花玉麟自然不敢反抗,因爲眼前的白荻、黃一道和秦槐三人,個個武功高不可測,再加上總壇內部高手如雲,若輕舉妄動,勢必死路一條。

當下,他只有乖乖的被兩名大漢押了下去。

秦槐冷笑了幾聲道:“教主,現在您該知道育化城那名身材矮小,名叫關大鵬的高手是誰了吧?”

白荻哦了聲道:“莫非他就是嶽小飛改扮的?”

秦槐道:“除了他又有誰,上次攻城時,教主可見過花玉麟身邊有嶽小飛?由此可見,花玉麟和嚴寒早打勾通,否則,嚴寒爲什麼要甘冒大不韙放出了何慧仙,而且還把她待爲上賓?”

白荻咬了咬牙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不是說我還真被他矇在鼓裡。本來我只想暫時把他監禁在總壇,以觀後效,這一來那就真要按律治他的罪了!”

“教主不妨馬上派人到五關看看,嶽小飛定然不在,連那個袁小鶴的,也可能投奔了育化城。”

“我奇怪的是花玉麟和嶽小飛爲什麼父子並不同姓?”

“他們若同姓,又如何瞞得過外人,可見他們是早有預謀。”

嶽小飛和袁小鶴在花玉麟進入總壇後,立即從暗處繞到土坡後那棵大樹下。

他們爲了隱匿起見,全躍到樹幹上。

那大樹枝葉茂盛,人在樹上,即使樹下有人經過,也不易發現樹上有人,同時人在樹上,也可以看得遠些。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仍不見花玉麟到來。

兩人心知不妙,卻又不便徑自奔往育化城。

袁小鶴道:“小飛,依我看副總鎮必定發生意外,我們也該採取行動了。”

嶽小飛心懸父親安危,立即躍下樹來,把人皮面具戴上,叫道:“袁大哥,你也把面具上,咱們就殺進去看看!”

於是,兩人各自仗劍在手,直向總壇衝去。

他們兩人均來到總壇內部,來到大殿門口,根本不識路徑。

驀地,兩名護壇使者迎上前來喝道:“什麼人,敢在這裡亂闖?”

嶽小飛朗聲道:“快快帶我們兩人到內宮去!”

那兩名護使者一見苗頭不對,不再答話,挺起兵刃便砍殺過來。

這兩人武功都十分了得,雖然不是嶽小飛和袁小鶴的對手,但卻攔得兩人難以前進。

兵刃交接之聲一起,突然兩邊儀門大門,霎時便衝出二三十名大漢,手持各式各樣兵刃,齊向嶽小飛和袁小鶴殺來。

這二三十名大漢中,居然有武關上龐舟屬下的高手在內。

如此一來,嶽小飛和袁小鶴一時之間,不但不能前進,而且必須施展全力以求自保。

再過片刻,白荻、秦槐、黃一道三人也全由儀門而出。

嶽小飛和袁小鶴心知已經事不可爲,拚力砍倒身前兩三名大漢,然後騰身而起,凌空躍出重圍,往育化城方面而去。

他們兩人的輕功,都已經達到登峰造極之境,皇元教的衆高手,自然很難追及,即使有幾個可以勉強一追的,也凜於嶽小飛和袁小鶴的身手,不敢輕舉妄動。

嶽小飛和袁小鶴到達育化城,驚動了睡夢中的嚴寒和何慧仙等人。

當他們得知花玉麟爲營救嚴夫人和嚴如霜而在皇元教總壇遭到意外,都驚痛不已。尤其何慧仙,更爲丈夫的生死安危擔心。

嶽小飛和袁小鶴雖勞累了大半夜,但下半夜卻一直無法安眠。

次日醒來,他們稟告嚴寒和何慧仙,決定再回到五關一趟。

因爲他們必須回到五關,才能得到花玉麟的消息。

嚴寒和何慧仙經過一番考慮,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出於嶽小飛和袁小鶴意外的,連何慧仙也要隨他們一起去,以使有所接應。

由育化城到五關一共有三條路,他們走的是最隱秘的一條。

三人在路都未戴人皮面具,因爲這時嶽小飛和袁小鶴尚未公然叛離皇元教,至於何慧仙,則甚少有人認識她到達五關,已近中午,何慧仙暫時隱身在大門外的林蔭深處,只由嶽小飛和袁小鶴進去。

剛進大門,便見丁濤和甘霖站在大廳外的空地上,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他們一見嶽小飛和袁小鶴回來,甘霖便迎上前道:“你們兩位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袁小鶴不動聲色道:“昨晚我和嶽使者又隨副總鎮巡關,被留在文關住了一夜,醒來後不見了副總鎮,他老人家是否先回來了?”

甘霖面帶吃驚之色,搖頭道:“剛總鎮沒回來,好像是出了事啦,難道你們二位使者還不知道?”

袁小鶴雖然心裡早就有數,卻也裝着吃驚模樣,道:“出了什麼事?”

甘霖道:“宵關的鳳統領早飯後來過,她說副總鎮已奉調總壇高就,五關副總鎮的職務,從現在起,教主已派她兼代,這樣的大事,花副總鎮昨晚爲什麼不向二位透露呢?”

袁小鶴眨着兩眼道,“奇怪,花副總鎮確實沒對我和嶽使者講過,他老人家真稱得上守口如瓶了。”

嶽小飛問道:“鳳統領早上來時,可曾交代過什麼?”

甘霖道:“她已兼代五關副總鎮,曾交代我們暫時不必巡關,她待會兒還要來,到那時再分配工作。”

嶽小飛道:“她可問過袁使者和我怎麼不到?”

甘霖道:“當然問過。”

“你怎麼回答的?”

“我們只能實情實報,說兩位使者昨晚去巡關,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當時有什麼表示?”

“她什麼話也沒說。”

這時最感興奮的,莫過於丁濤,因爲五關副總鎮已換了鳳嫣紅,而鳳嫣紅又和他有過一手,從今後,近水樓臺,那日子要害好過就多好過,只是在嶽小飛和袁小鶴面前,不便過分形之於外罷了。

就在這時,鳳嫣紅已在幾名侍婢的陪同由大門外走了進來。

丁濤和甘霖連忙畢恭畢敬的過去迎接,一副齊肩陷笑模樣,差點兒沒讓嶽小飛和袁小鶴嘔出來。

尤其丁濤,齜着滿嘴幾乎可以滴出油來的黃牙,連涎水都幾乎流了出來。

嶽小飛看了他這副德性,再想起父親生死難料,一時怒從心上起,真恨不得上去三拳兩腳把丁濤打死在面前。

鳳嫣紅根本沒理會丁濤和甘霖的卑躬屈膝相迎,卻直向嶽小飛,袁小鶴站身之處走來。

嶽小飛和袁小鶴早已心意相通,他們既不打算再在五關,也就用不着妄費精神應付鳳嫣紅,因之,兩人對她根本不加理睬。

但鳳嫣紅卻仍自作多情,嫣然一笑招呼着道:“我早飯後來過,沒看到兩位使者,什麼時候回來的?”

嶽小飛哼了一聲道:“你管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又何必讓你看到?”

鳳嫣紅臉色一變,望向丁濤和甘霖道:“莫非你們剛纔沒告訴過他?”

丁濤爲了獻殷勤,立刻向前走近一步道:“嶽使者,剛纔不是已對你說過鳳統領已奉教主之命從現在起兼代五關副總鎮麼,她老人家職務在身,當然要問問你們兩位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嶽小飛近前一步道:“丁濤,你算個什麼東西?”

丁濤兩眼一直:“嶽使者,現在的五關。不是花副總鎮在當家了,丁某也不是者受你氣的!”

嶽小飛早已怒不可遏,揚一掌,直向丁濤摑去。

他含憤出手,掌力何其之猛,一聲暴響之後,丁濤當場摔出兩三丈外。待甘霖扶着他勉強站起以後,丁濤早已口鼻鮮血直噴,連牙齒也被打掉好幾顆。

嶽小飛猶自餘怒未息,躍身而過,再飛起一腳。

這一腳不但丁濤被踢得像天外飛石,連甘霖也跟着一起遭殃,被帶得跌出一丈多遠。

嶽小飛的這種舉動,最感難堪的該是鳳嫣紅,這和打了她根本沒有分別。

此時此地,鳳嫣紅如何忍得下這口氣,何況五關的弟兄以及她隨帶的侍婢有不少在身旁,若不擺出應有的威嚴,今後何以服衆。

想到這裡,鳳嫣紅立即杏眸凝威,秀眉帶煞,喝道:“嶽使者,在本副總鎮面前,怎柞得你這樣猖狂!”

嶽小飛驀地長劍出鞘,一指鳳嫣紅道:“鳳嫣紅,你這賤女人發的什麼威。在下今天連你也一起宰!”

他本來早就不齒鳳嫣紅的爲人,再加聽母親說她當年又曾害死師父,又想起母親因她陷害以至在靈堂爲奴受苦三年,在諸般怨恨一齊涌上心頭之時,根本顧不得一切。

這時,袁小鶴也拔出了劍,雙目射光,怒視着鳳嫣紅。

鳳嫣紅不覺心頭大駭。

她做夢也沒料到事情會變化到這種地步。同時,她也早知嶽小飛武功高不可測,再加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袁小鶴,教她一人如何應付?

忽昕耳旁響起一個嬌脆而又冰冷的聲音道:“小飛退下,讓我來親手殺她!”

來人赫然是何慧仙。

何慧仙隱身在大門外路旁林蔭,早就看到鳳嫣紅進來,因之也就隨後由圍牆外躍了進來。

鳳嫣紅一見來人是何慧仙,越發花容慘變,望後退了幾步,叫道:“何師妹,盼你念在同門之誼,手下留情,我鳳嫣紅知錯了!”

何慧仙冷笑道:“像你這種殺師滅祖、背夫淫奔、亂倫無恥的賤女人,縱然知錯,也是死有餘辜,現在求饒又有何用!”

鳳嫣紅論武功本就不是何慧仙敵手,再加上又有嶽小飛和袁小鶴在旁。在這種情形下。唯一的辦法,便是施展輕功逃生。

當下,她趁何慧仙、嶽小飛、袁小鶴不備,一個倒縱,騰身而起,然後直向圍牆外掠去。

何慧仙立即也騰身追趕。

嶽小飛和袁小鶴也緊緊相隨在後。

鳳嫣紅的輕功,不在何慧仙之下,再加上爲了逃生,不得不卯足全力,因之,直追四五里。仍然無法追上。

不大一會兒,便追至一片密林,鳳嫣紅竟然失去所在。

何慧仙因地形不熟,爲免陷入機關埋伏,只好停下腳步。

嶽小飛和袁小鶴很快便隨後來到,三人經過商議以後,決定先回育化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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